王子怡听了我说的话,鼻子使劲儿的嗅了嗅,果然一股香味儿窜进了她的鼻子里,还没等王子怡说话,一边的柯宇豪开口了。
“应该是我妈身上的味道,昨天晚上我妈去看我了。”
“哦,这样啊,子怡你和他出去吃饭吧。”
“那你们呢?”王子怡扭过头问我。
我伸手指了指床上的赵鹏程说道:“春琴阿姨不是出去买饭了嘛,再说了,赵鹏程这里也得有一个照看的人。”
王子怡站在那里犹豫不决,柯宇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走吧,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许是柯宇豪的语气太过于温柔,王子怡抬眼看向了自己的男朋友,看着柯宇豪深邃的双眼,她的眼里满是星星。
“好,那我们走吧。”
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他们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外,我一直僵硬扯着的嘴角一瞬间耷拉了下来。
“赵晓诺,你变脸也太快了,这人刚走你就拉着一张脸。”
“有水吗?”
赵鹏程刚送到嘴边的苹果又拿了下来:“嗯?什么?”
“我问你,这里有水吗?”
“外面应该有饮水机,桌子上有纸杯。”
我走到桌子旁边抽出一个纸杯,出门去接水。热水缓缓流淌纸杯中,我拿着纸杯的手微微发抖,杯中的水面上荡漾出了层层波纹。
放下纸杯,我急忙掏出口袋里的药瓶,拧开瓶盖向嘴里倒下几粒药丸,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顿时弥漫开来,我拿起水杯就喝。
“等下!这是开水!”
赵鹏程不知什么时候出了病房,他一手握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接过我手里的热水,在手中慢慢摇晃着,热水的热气腾腾的冒了出来。
我嘴里含着药,目不转睛的盯着纸杯,赵鹏程修长的手指轻易的抓住了整个杯子,他一边晃着一边吹着杯里的热水。
嘴里的药融化成了药水,我皱着眉,把嘴里的药水吞咽了下去,这时赵鹏程把热水递了过来。
“现在不烫了,喝吧。”
刚走过来的春琴看见站在外面的赵鹏程,提着饭急急忙忙的就走了过来。
“程程,你怎么出来了?”
我听见春琴阿姨的声音,慌忙伸手想要接过纸杯,却不防一手打在了赵鹏程的手背上,纸杯掉在地上,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蹲下去捡起纸杯,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滑了下来,一滴滴眼泪砸在地面上的水里,溅起朵朵小水花。
心里突然像是有千千万万根针扎下来,我握着纸杯蹲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熟悉的眩晕感又袭了上来。
“赵晓诺,你怎么了?”
赵鹏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打翻了一杯水,我怎么就会突然哭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戳戳我的肩膀,蹲在了我面前。
“我没事,你快先回去,不要让春琴阿姨担心你。”
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把头埋在两腿之间不肯抬头,赵鹏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叹了口气默默地站了起来。
“程程,怎么了?”
“没事,婶子我们先回去,她一会儿就好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死死的抓着怀中的衣服,胸口的钝痛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喘不过气。
身边不断有人经过,我能感觉到后背一道道好奇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渐渐地两条腿失去了知觉,我还是一动不动。
“喂,你还不起来吗?腿都麻了吧?”
我抬起头看了过去,在我眼前的是一只手,赵鹏程看着我,眼底有些微微的笑意,阳光刚好从他的后面洒了进来,让他整个人都镶了一道金边。
回到病房里赵鹏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春琴阿姨面前,弯下腰用手在鼻子下面扇着。
“好香啊!这个饭是我最喜欢吃的,婶子,赵晓诺你们快吃啊。”
春琴阿姨笑笑不说话,从袋子里拿出一双筷子放在了我手里,我低头扒拉着饭,一句话都没有说。
“程程,你和陆紫然的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和她不熟。”赵鹏程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这倒是让春琴安心不少。
“中午婶子就不陪你了,总该让你奶奶知道你没事了,不然你奶奶该担心坏了。”
“嗯,今天也多亏婶子了,这饭钱我回去还您。”
春琴摆摆手说道:“这不是我的钱,临走前你奶奶塞给我了一些。”
赵鹏程咽下嘴里的饭问:“婶子,我能再麻烦您一个事情吗?”
“都是邻居,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说吧。”
“您能在回去的时候,给我奶奶捎一份老豆腐吗?”
“这孩子,这个事情有什么麻烦的,你们慢慢吃吧,婶子该回去了。”
说着春琴提着包站了起来,赵鹏程放下饭盒就要下床去送人,春琴摁住了他,扭头看向了我。
“你是叫赵晓诺吧?”
一直低头吃饭的我冷不丁听见我的名字,一口饭呛进了喉咙里,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我端着饭盒站起来,惴惴不安的看着春琴阿姨:“是,阿姨您有什么事?”
“诺诺,你跟我出来一下。”
赵鹏程刚想说话,春琴阿姨转头就出了门,我看看赵鹏程,放下手里的饭跟在她的身后也出了门。
“阿姨……”
“你们在学校会不会受陆紫然的欺负?”
“啊?不会,她还没有那么明目张胆。”
春琴站的直直的,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你的意思是那个陆紫然会暗地里下绊子?”
我摇头:“只是偶尔会有摩擦。”
她发出一声冷笑:“哼,果然和她妈一个德行,就知道下黑手。”
“春琴阿姨,您以前就认识陆紫然妈妈吗?”
“何止认识,我和她是同学,以前还是好朋友。”
我疑惑道:“以前?”
“这个事情你们就不用知道的太多了,不过以后单凡是和她们有关的事情,你们就来找我。”
春琴的脸上因为愤怒有些扭曲,抓着包的手用力的抠着上面的皮革,在皮包上面留下了一个个月牙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