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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百里长渊

帝凰女官 公子善 3995 2022-11-04 19:50

  有道是伊从长安来,寻梦已千载,繁华落尽处,不觉惹尘埃。

  长安自古以来就有帝王之气,无论南陈的官员和天下世家如何不承认北齐的正统性,但实际上牢牢占据长安的北齐已经有了一种正统的感觉。

  自大周王朝以外,天下随分十三州,幽,青,徐,并,冀,兖,豫,雍,扬,荆,交,益,司隶。

  都道是中国九州四方,真正被承认正统的九州之中,南陈也只有荆,扬二州而已。所以最多再过二十年,世家门阀都会倾向实际上拥有正统主导权的北齐,而渐渐忽略了偏安一隅的名义上正统的南陈。

  都说北有长安,南有金陵,两处繁华,醉生梦死。

  如今能有幸一睹长安之繁华,苏钰别提有多高兴了。

  慢慢的,长安巨大的城门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昔日繁华热闹的东城门已经戒严,

  一群金吾卫士兵严阵以待,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等卫慕言了。

  快到城门五十步的时候,卫慕言便下了马。来之前卫慕言说过,长安城附近是不准闲杂人等骑马的,除非是有军情在身。

  否则一旦被五城兵马司的抓到,基本上都是扭送到长安府伊的大牢去了。当然,卫慕言的身份特殊,这种社会上的好吃懒做的蛀虫,一般都送到宗正寺去,因为那里管的都是皇室宗亲的家事。

  所以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都是都忽悠老百姓的。如果皇室宗亲犯法了,小事就算了,弄出一些影响不好的事了顶多也就是被宗正寺按家法处理了。最多打几个板子,再关几天小黑屋而已。

  卫慕言走在最前方,老远就看到了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人站在了最前面。

  卫慕言人还没到跟前就热情喊道:“外祖父!李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这一声着实叫懵了苏钰梁子衡众人,卫慕言的外祖父那不就是当朝国丈了?也从未听卫慕言提起过。

  “太子殿下客气了……”

  这两人正是尚书台左仆射陶成绩和刑部尚书李若溪两人,一见得卫慕言还如往常一般有亲切有礼貌,两人心中甚慰。

  不过不管二人多觉得有面子,或者说不管卫慕言多亲切,可是该有的礼仪必须得有,不然第二天自己的名字就出现在皇上的案牍上了。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奉陛下圣命,特地在此恭迎太子殿下!”

  眼见两人说完,就要跪下。卫慕言赶忙跑过去扶起二人,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

  三人相视一笑,各个满脸喜悦。今天元和帝地陶成绩李若溪二人来迎接卫慕言,就足够说明元和帝心里还是有太子殿下的。

  同样的,这两位大人都是卫慕言在朝中唯一的倚仗,而卫慕言也是他们两个日后的政治投资,况且也好久没有像今天这般扬眉吐气了。

  “太子殿下,龙归大海啊!”

  陶成绩忍不住感叹着,七年了,太子一党苟延残喘了七年,终于能扬眉吐气了一把了。

  陶成绩这么一说,卫慕言这才恍然大悟,立马将苏钰拉了过来,弄得苏钰特别尴尬。

  “外祖父,这就是苏钰!这次齐陈之战多亏了她,当居首功!现在苏钰就是本宫的东宫幕僚了。”

  卫慕言一脸骄傲,第一时间就想将苏钰推荐到自己的文官阵营之中。但是陶成绩和李若溪脸色有些尴尬,两个人相顾无言,笑的有些勉强。

  前不久他们两人和徐明正窦侶连手,差点把苏钰给雪藏了,所以他们心中反而有些反感苏钰。因为苏钰这号人走进了长公主殿下的心里,这对文官集团来说一个特别危险的讯号,所以二人不得不有些敌视苏钰。

  不过碍于卫慕言的面子,两人都勉强道:“巾帼不让须眉啊!”

  “两位大人谬赞了。”

  苏钰礼貌性地一笑,便不说话了,她看出来了这两位太子党的党首,心中都对自己抱有很强的抵触。不过苏钰初来驾到,并不想第一天就和自己阵营的人翻了脸。

  “见过太子殿下!”

  一旁的一名英气逼人的将军突然抱拳行礼,卫慕言诧异一看,顿时惊愣在了原地……

  “太子殿下?”

  那名将军再次唤了一声,感觉有些好笑。

  苏钰也有些懵,好奇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第一次见到卫慕言如此失态。苏钰赶忙推了推卫慕言,提醒他回过神来。

  卫慕言回过神来,神情肃穆,弯腰长拜,道:“没想到三卫军大将军百里长渊亲自来迎,这可叫本宫受宠若惊了……”

  那名被唤做百里长渊大将军,一身麒麟铠甲,虎虎生威,苏钰一看这制式就知道是一个地位超群的人。

  百里长渊本来不姓百里,原来的百里家族本姓姜,与前周王朝皇室同姓。因为有功被赐国姓姜,封地在三秦之地的百里县。

  自前周王朝灭国以后,他们就改姓百里了。这一代的百里长渊并不是很出名,在长安也都很低调。但是他的官职特别敏感,号称三卫大将军,掌管皇宫的兵卫,郎卫还有禁卫。

  因为这个人曾经是元和帝的护卫长,与元和帝情同手足。所以这也就是卫慕言说“受宠若惊”的原因了,因为百里长渊代表的是父皇的意志,百里大将军原来来迎接自己,就足够表明父皇对自己的态度了。

  百里长渊从来不涉及党争,为人也是低调,别看十三卫的大将军们天天跟在丁肇屁股后面,为卫颖摇旗呐喊什么的。其实,上将军府的众人都知道,百里长渊在十三卫大将军心中的影响力是仅次于元和帝的存在。

  只要百里长渊愿意,就能让所谓的独揽天下军权的丁肇支离破碎!

  “太子殿下这是折煞末将了,陛下正在宫中等候太子殿下。”

  百里长渊笑着说,他知道太子殿下给的是皇上的面子,并不是自己,所以也没有在意。

  “那他们呢?”

  卫慕言一指苏钰梁子衡二人,疑惑问道。

  百里长渊也没有明说,只是说道:“陛下在凤鸣宫等太子殿下……”

  百里长渊这么一说,卫慕言就明白了,这次召见只召见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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