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钰出乎意料的是,寒迟并没有因为炫耀自己主人的势力而洋洋得意,反而深深一拜,恳求道。
“还请苏堂尊救我寒家于水火之中!”
看着寒迟十分焦急的样子,苏钰有些诧异,虽说这些天蓝家在黄家的支持下,如日中天,可也未曾对寒家下手啊?
黄家的强势莅临,给予了蓝家巨大的财力以及人力支持,让蓝家瞬间恢复元气,不仅如此,声势浩大,一日强过一日。
尽管白家,尉迟家等本土的老牌家族,对于黄家的强势颇多不满,可是明面上也不敢表现什么,只是默默地冷眼旁观。
“寒督尉,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大家都是在蓝田县讨生活的,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欺负自己人,兄弟阋墙,外御其悔!”
苏钰说的义正言辞的,连忙将寒迟扶了起来,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寒迟抬起身子,眼泪汪汪的,看起来甚是可怜,惨兮兮地说道:“苏堂尊,你可不知道啊!那蓝家简直就是土匪啊!他们竟然雇佣那些游侠,在我南乡地界滋事生乱,不仅如此,他们东乡的人,还偷偷跑到我南乡来毁坏农田。”
“如今我南乡地界已经是鸡飞狗跳了,那些南乡的小家族们,都纷纷倒向了蓝家,我寒家的店铺门面全让他们砸了,还放言什么,若是我寒家不交出凶手,就要我寒家在蓝田县再无立足之地?”
寒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甚是凄惨。
苏钰的小心肝忍不住心疼起来,堂堂八尺大汉,如今哭的像一个两百斤的胖子,何况还是为自己背锅?
苏钰连连安慰道:“你放心,本官自会给你做主!连良田都敢破坏?这就是在与本官为敌咯?”
苏钰一脸愤懑,好歹自己也是蓝田县县令来着,负责一县之地的税收,破坏良田,就是破坏自己的政绩,破坏自己的政绩,那就是自己的敌人!
你说你要针对寒家,你去刨他祖坟去啊!凭什么来招惹自己?还是说自己特别好欺负?苏钰此刻心里气不打一出来。
看着寒迟还在哭嘁嘁的,苏钰顿时有些烦,有些无聊的戏演一下就好了,还没完没了了?
“够了!”
苏钰突然怒吼一声,吓得寒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倏然飙火的苏钰,摸不着头脑。
苏钰也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毕竟双方都还是合作关系,第一次合作就凶别人,怎么能显示自己的诚意呢?哪怕苏钰真的无法忍受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装作小萝莉的样子……
苏钰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柔一些,更加甜美一些,像是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大姐姐一样。
“额……本姐……本官是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以后有机会寒督尉再慢慢哭诉可好?”
寒迟点点头,拭去了眼泪,严肃说道:“但凭苏堂尊吩咐就是了,某家自然倾力相助!”
寒迟说的是意气风发,忠心耿耿的样子,然而苏钰并没有上当,寒迟不就是想把苏钰推到前面,和蓝家撸袖子硬干,自己躲到后面捡漏吗?当苏钰是傻子吗?苏钰想的不就是关门放狗,让你们四大家族狗咬狗,然后苏钰自己在后面捡漏吗?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苏钰还是重重地点点头,说道:“为今之计,就是集齐三家之力,才能真正与蓝家和黄家对抗。”
“三家?怕是不行吧?”寒迟有些犹疑,说道,“要知道其他两家都在隔岸观火啊?”
苏钰拍拍寒迟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道:“寒督尉只需要将其他两家找来商议,本官自然有法子可以让其他两家与你寒家同舟共济的。”
开玩笑?不把其他两家叫上,怎么能让你们四大家族狗咬狗呢?蓝田县只需要有一个主人,那就是苏钰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白家尉迟家或者寒家,更不可能是蓝家,任何挡在道路上的,具有野心的人,都将会是苏钰潜在的敌人。
苏钰自然知道,白司鸣和尉迟燎两个人,欠着自己天大的人情,也乐意和自己合作。不过苏钰也是世家门阀出身,自然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世家门阀的子弟可以和任何人交友交心,可是一旦触及到世家门阀的利益,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背叛前者!
比起世家门阀千百年的传承,个人友情和爱情算个屁?这是所有世家子弟所灌输的思想,包括苏钰自己也是。为了重振苏家的名望,为苏家洗去冤屈,苏钰自然也可以抛弃一切,甚至利用卫慕言对自己的爱。
看着寒迟一脸的不相信,苏钰感觉这个傻大个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既然如此,苏钰便一个大棒加个枣,好好治治寒迟这不相信人的毛病。
“寒督尉,你们的最终的目的想必是西乡玉矿吧?原来你们已经占了华胥镇的玉矿了,又觊觎着西乡玉矿,想必是你们的华胥镇玉矿已经接近枯竭了吧?”
看着寒迟无比震惊的样子,嘴巴惊讶到合不拢嘴,呆呆地看着苏钰。苏钰自信一笑,继续说道。
“不要惊讶,华胥镇的玉矿,开采已有近百年了,早晚是要枯竭的。而西乡发现的玉矿,储量还不及华胥镇的十分之一,可你们却迫不及待地杀了一批又一批的竞争者,你们如此激进,不就说明了华胥镇玉矿储量已经接近枯竭了吗?所以你们急需要一座玉矿为你们的势力注入新的生机,恰巧这个时候,西乡玉矿进入了你们的视野。”
“同样,你们背后的势力终归是见不得人的,所以上任县令严词拒绝了你们的合作。为了打消你们野心,甚至为了引起朝廷的注意,上任县令只好私下拉关中世家,洛阳世家,以及雍州世家的富商们入伙,用来引起你们的忌惮。可不曾想你们的胆子是真的大,一不做二不休的,索性杀光了所有人。”
“上任县令还是挺有骨气的,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他提前在县衙内留下了文书,以便告知后来的县令,也就是本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