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噩耗
可是还没等走到公寓门口,厉谦凡就接到了福利院的电话,听着福利院院长的声音,厉谦凡怔愣着,有点犹豫的看向了身边的江离。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厉谦凡看着江离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躲闪。
“你先回家吧,医院有点事情,我要回去一趟,你一个人早点睡。”厉谦凡抚摸了一下江离的发顶,在江离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江离有种不好的直觉,伸出手抓住了厉谦凡的衣角,“我跟你一起去。”反正她陪厉谦凡加班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习惯了。
刚想要跟在厉谦凡的身后,江离却被厉谦凡给拦住了,“不,小离,你回家去早点休息,我一个人去就好。”厉谦凡的话音一落,手机铃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江离这一次并没有让厉谦凡转身,踮起脚尖,江离靠近了厉谦凡的耳边。
“小离!”厉谦凡一脸紧张的想要推开江离,可是江离却紧紧的握住了厉谦凡的手腕。
“很抱歉,厉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应该也知道梅梅的情况,就在刚刚,梅梅已经过世了。”
电话里面的声音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传进了江离的耳朵里,江离整个人都怔愣着,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放开了握着厉谦凡的手。
“小离,你不要着急……”厉谦凡也没想到梅梅的情况变化会这么快。
但是厉谦凡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握着江离的肩膀,此时此刻江离的眼神是空洞的。
“我要去,带我过去。”江离抬起头对视上了厉谦凡的目光,充满了祈求,江离整个人都十分无助的样子。
“好,我带你去,我现在就带你去。”厉谦凡揽住江离的肩膀,两人驱车赶往了福利院。
坐在副驾驶上,江离整个人都是空洞的,她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大脑里一片空白。
“小离,生老病死都是一个人一生应该经历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躲得过去,你明白吗?无论是你我也好,是梅梅也罢,其实都是一样的。”
厉谦凡也很同情梅梅的遭遇,但是他不希望江离一直把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在心里,那样只会让江离更加的难过。
听到了厉谦凡的声音,江离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江离没有办法接受,梅梅如此小的年纪似乎经历了两次的抛弃。
江离始终保持着沉默,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厉谦凡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江离的手,厉谦凡想要给江离带去温暖。
当他们赶到福利院的时候,梅梅的遗体已经被送上了车,江离上前一步直接拦住了对方,“梅梅!”江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梅梅的小脸。
可是此时的梅梅脸色已经彻底苍白,身体也变得冰冷。
“小离,梅梅再也不会经历痛苦了。”厉谦凡也知道梅梅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无可奈何的。
但是现在,江离似乎把梅梅过世的原因全部的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对不去,对不去,我没能救的了你!”江离知道生命的脆弱。
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好像很多事情,不是她想要做,就能够做到的。
“小离,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你的错。”厉谦凡抱住江离,想要让江离放手,可是江离却好像有种执拗,一直握着梅梅的手不肯放开。
厉谦凡意识到了不对,用力的拿开了江离的手,“小离,你听我说,梅梅的身体情况注定梅梅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长大。”
“这是她的宿命,是她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的了。”厉谦凡之所以没有把这个真相告诉江离,就是因为不想看到江离失望。
他也期待着这个世界上会有奇迹发生,或许上天会可怜这些弱小的人。
但是事实总是残酷的。
“梅梅!”江离看着梅梅的遗体被送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拼命的想要把梅梅留住,如果不是厉谦凡在江离的身边紧紧的抱住江离,江离或许真的会跟着梅梅一起而去。
“小离,你还有我,你还有我陪在你的身边。”厉谦凡知道江离很在乎梅梅,可是也没想到江离会如此的激动。
把江离扣在自己的怀里,厉谦凡亲吻着江离的额头,想要让江离安静下来。
江离的眼神里浮现出了绝望,慢慢地没有了力气,也不再继续挣扎,只是靠在厉谦凡的怀里,默默的流泪。
厉谦凡把江离抱回到了车上,轻轻的擦拭掉了江离眼角的泪水,“有我陪着你,不要一味的把错误都算在自己的身上,你已经很好了,你什么都没做错。”
“如果不是有你的话,梅梅可能在你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厉谦凡知道梅梅的病情还很危险的。
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危及生命,就好像今天,梅梅刚刚被送到福利院,就发生了不幸的事情。
“是我的错,我明知道梅梅已经经历了一次被抛弃,可是我还是让她经历了第二次,一切都是我的错!”江离一个人自言自语。
好像印象中某一个画面被唤醒了一样,让江离十分的痛苦,蜷缩着身体,江离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上,根本不敢抬起头看向厉谦凡。
“小离?”厉谦凡发觉了江离的异样,直接带着江离带着回到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公寓。
车子停下来,厉谦凡为江离打开车门,可是江离却没有半点反应,厉谦凡只能伸出手把江离抱在了怀里。
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大被撕裂开,厉谦凡强忍着疼痛,不动声色的把江离带回到了公寓内。
蜷缩着身体,好像防备着别人对自己的伤害,许多年前,她也是一个人被送到了福利院中。
在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环境的时候,那种从心底里产生的恐惧,是别人无法感受到的。
“你怎么了?小离,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吗?”厉谦凡握着江离的手,满眼温柔的询问着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