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氏的话,张氏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又作势要打她,这才说道:“你这孩子,咱们做的这样好,怎么会卖不出去?你可别瞎说。”
那神情是颇为认真的,仿佛在争辩什么。
见状,阮玉萍便赶忙道:“是了,姥姥做的面条,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呢。姥姥啊,你快把臊子炒好吧,万一有人来吃面,没有臊子就不好了。”
张氏听了,这才赶忙炒臊子去了。
像是掐着点似的,周氏也在这个时候将二十个烧饼拿了过来,让阮玉珠点了点数量便离开了。她的铺子现在已经有客人了,耽搁不得。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李氏心道,这周氏赚得也是辛苦钱啊。现在都将烧饼做好了一批,可见起得有多早。谁都知道,这烧饼最是费时。
随着张氏开始炒各种臊子,渐渐地,厨房里的香味便传来出来,给晨曦中的菜市场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嗯,好香啊,这做的是什么?这铺子是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没见过啊?”
“是啊,我记得这里以前好像是一家卖调料的店。”
“想来是有人盘了下来做吃食了。”
对此,阮玉萍便上前道:“各位,这是我家新开的面馆,专门卖手擀面。可以只吃面条,也可以添钱加一个煎鸡蛋和烧饼。这可是我姥姥秘制的哦,祖传秘方,味道非常好,保管你一吃难忘。”
“既然这样,走,我们去叫一碗试试。”刚刚说话的那四个人说着便进了铺子,一人点了一碗臊子面,加了一个煎鸡蛋。其中两个还一人买了一个烧饼,因为阮玉萍老是跟他们推荐,说这烧饼就这面汤有多好吃。
而张氏听见客人来了,麻利地将早就擀好的面丢进李氏烧得滚沸的水,不一会儿便出锅了。按照个人的口味,又浇上了浓浓的臊子,加上一个张氏秘制的煎鸡蛋,阮玉珠便将面条端了上去。
面条是雪白色的,菜是碧绿色的,煎蛋是金黄色的,加上红油辣子,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几人吃了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
那没有买烧饼的两人见另外两人吃得满头大汗,也一人叫了一个烧饼,就着面汤吃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店里都是“唏哩呼噜”的声音。这声音原有些粗鄙,在张氏几人听来,却像是仙乐一般动听。
等四人付了银子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一边走一边道:“这面的确不错,下次来卖菜我还来这里吃。”
“可不是么,一碗面下肚啊,浑身都暖和了。”
玉萍拿着一个木箱收钱,玉珠则开始将碗端进灶间洗了。原本她们还预备了一个木桶用来装厨余的,可是,因为有烧饼的缘故,汤都被喝干了,便暂时没有厨余。
就这样,打开了局面后,陆陆续续地便有人走进来光顾。有像刚刚那几人那样的早早便来城里卖菜的人,也有饿了一晚上一大早便出来觅食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人,都是被铺子里传出来的香味吸引过来的。张氏说的对,她的那些臊子准备的特别齐全,几乎所有口味都有,来店里的顾客几乎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店里边来了好些人。到最后,因为铺子太小的缘故,有些人只好站在外面排队。
至于烧饼,早就卖完了,玉珠赶忙去了周氏的店里又拿了四十个烧饼过来。
很多人都是见人吃着香,好奇之下自己也点了一个烧饼就着面汤吃,结果发现味道真的非常的好。
所以,虽然来了上百个客人了,但是阮玉珠却是一点厨余都未收集到的。
而周氏惊讶于这个店卖烧饼竟然卖的这样快,便走了出来看了几眼,从她的观察来看,店里的客人几乎就没断过。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但店里依旧断断续续地有客人上门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第一天开张,大家图个新鲜,还是因为味道真的太好了,所以会长久的好下去。
周氏自然希望是后者了。
不过,实话实说,她上次也是尝过的,觉得也就那样。
就这样,一直忙到半上午,张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直到没有客人进门,张氏便扶着腰走出来坐着休息,一边捶打腰一边开心地说道:“秀霞,臊子都快卖完了,你赶紧去菜市场里挑拣些菜回来。趁着这会儿没人,我们再做一点,我估摸着午饭和晚饭的时候还能卖出去一些。”
李氏听了,赶忙起身去二楼取了银子,这才提着篮子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道:“玉珠,去给你姥姥捶背。玉萍,你注意一下门口附近,你爹会带着弟弟妹妹来。他们还没来过,我怕他们找不着这地。”
按理说应该到了的,可现在都不见人影。
“嗐,你赶紧给我买菜去。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就这样金贵了?嘴巴下面就是路,没来过,不知道问嘛!”
闻言,李氏哭笑不得,她这个娘可是真的敢说。又想到若是自己再不去把菜买回来,估计她会发飙的,提着篮子就小跑了。
见状,阮玉萍和阮玉珠捂着嘴笑了。她们这个娘,在家也是厉害的,到了张氏这里,却一样是乖乖的。
李氏以为阮大朗会乘车来,毕竟四个孩子都小,最小的还需要背着。若是走路,他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要是有人调皮,那就完蛋了。
哪知,阮大朗真的是带着四个孩子走路来的。也亏得因为朝廷花了大力气打拐,加上之前打拐司的全国巡回宣讲,以及各地志愿者系统的迅猛发展,现在城里环境好,花子很难立足。
要不然啊,要换了以前,像阮大朗这样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的,很容易成为花子的目标。稍不注意,孩子便被花子拐走了。
就拿上个月来说,易县城里就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
一个神色慌张的大人紧紧抱着一个大声哭泣的孩子,任凭孩子捶打哭泣,就是不放。见状,逛街的人便起了疑心,将那人拦了下来,百般问询。
附近的志愿者也赶来了,又让那人自报家门,说是要去县里核实他的身份。虽然最后证明只是误会一场,但足以说明现在无论是志愿者还是一般群众的打拐意识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没有异常还好,若是有异常,马上就会被发现。
就这样,不是这个孩子拉屎就是那个孩子撒尿,或者另一个孩子说自己走不动了。总之,这一路上没少折腾。阮大朗一边任劳任怨地带着孩子往城里赶,一边在心里叹到,原来带孩子这么辛苦。
他不由得想起李氏刚刚生了阮玉珠和阮玉萍的时候,李氏出了月子还经常赖在家里,说需要带孩子,走不开,下不了地干活。那时的他还以为李氏是偷懒,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他不过是这段时间带的多一点罢了,而李氏一带就是十几年。想到这里,他决心以后对李氏再好一点。
终于到了城里,几个孩子便看什么都稀奇。阮大朗是参加过那个宣讲的,自然知道自己这样的很容易丢孩子。于是想了个笨办法,用带来的绳子将几个孩子的手栓在了一起,自己捏着头。
这样的奇观,倒是引来路过者的哄笑,觉得阮大朗这人既蠢又实在。人家若是要偷孩子,又哪里是一根绳子拴得住的呢。
终于到了菜市场,阮大朗东看看西瞧瞧,希望自己能看见自家的铺子。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来呢。
倒是阮玉萍眼尖,和李氏在门口择菜的时候便看见了阮大朗和几个弟弟妹妹。于是她站了起来,挥着手大喊道:“爹,弟弟,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听见熟悉的声音,几个小的都笑了,撒开腿便往街对面跑。阮大朗见李氏就在对面,便放心地放开了绳子,任由几个孩子冲了出去。
他们这样的速度,他可是跟不上的。
见状,阮玉萍赶忙去隔壁周氏那里单独买了几个烧饼,又去隔壁买了两碗饺子,这才让阮玉珠拉着几个弟弟妹妹去了二楼吃着玩。
几个孩子去了二楼,铺子里这才安静下来。要不然,大人们是没有办法聊天的。
阮大朗在铺子里转了一圈,给张氏道了一声辛苦,这才走到门口坐了下来,跟着李氏一起择菜。
一坐下,阮大朗便问道:“怎么样,生意还成么?”
李氏便笑着道:“你还真别说,生意还不错呢。现在过了吃早饭的时候倒是没几个人,就看中午和晚上了。对了,你们吃了早饭没?”
“吃了的,在爹娘那里吃的。”
夫妻俩就这样聊着,忽然就有人跑过来问道:“老板,你们这里卖饭菜不?”
闻言,李氏便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卖手擀面。”
听了这话,那人摇了摇头,走了。
阮大朗便道:“要不,我们也做些饭菜来卖?有些人喜欢吃面,有些人却喜欢吃饭。若是有饭菜卖,还可以多赚一份呢。”
李氏便道:“根本忙不过来,就这样光卖面条,娘已经累得不行了。再等等看吧,先做一个月试试。”
就这样,李氏和阮大朗将菜择好了,李氏又学着张氏的样子将臊子做好了,慢慢地便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生意依旧如早上那般好,甚至还要更好些。一直忙到半下午,大伙都还未吃饭。
等彻底没有客人来了,李氏和阮大朗也都累了。想了想,李氏便道:“玉萍,你去你吴婶那里买几碗饺子回来,我是实在不想动了。”
面条什么的,他们一直闻着,看着,此刻却不想吃。
几人吃了一顿现成的,晚上继续卖面条。直到八点多,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便不再有人来了。
玉萍看了看店里的烧饼,今天一共从周四那里拿了六十个过来,现在竟然一个不剩。按照之前商议好的,玉萍便从木箱里数了六十个烧饼的钱出来,上门去拿给周氏。
周氏数了数,这才从里面拿出三十文交给玉萍,又说好明天照旧。玉萍一走,周氏便乐得想跳起来。要说今天这些烧饼,可完全是白赚的。
等玉萍回来,几人便将铺子一关,伺候几个小的吃了洗了睡下。到了此刻,他们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不过,看在钱的份上,还是有些兴奋的。
几个大人这才开始坐下来数钱,毕竟今天是第一天,所能赚的银子至关重要。结果,刨去买菜的成本和柴火油盐所耗,今天一共赚了九百七十文钱。
“哎,真是可惜啊,差一点就是一两银子了。”阮玉萍一脸惋惜地说道。闻言,阮玉珠也猛地点头。
李氏却道:“其实是有一两银子的,我们中午是买的饺子吃,晚上是买的烧饼吃。还有,你弟弟妹妹来的时候也是花了几十文买饺子和烧饼。对了,下午还买了一些零嘴。”
几个小孩子下午又饿了,但店里忙,阮玉萍便带着他们去杂货铺里买了些零嘴,这才把几个孩子哄住。
张氏是最开心的,觉得自己实现了自我价值,临老了还有这个用途,笑着道:“说起来,还是在城里做买卖划得来。虽然累了一点,但这铺子是自己的,不用交租子。就今天赚的这些银子,在地里得费多大的劲才能刨得出来啊。”
听了张氏的话,阮大朗也颇有感触地道:“可不是么!我在家里种地,累死累活的,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赚一两银子。先前啊,我还不同意玉萍买铺子做买卖。现在看来,却是我见识短。”
李氏笑着道:“可不是么!看你以后还嫌弃闺女不。”
阮大朗便不好意思地说道:“好了,你们去休息吧,这些桌子我来擦,碗和锅我来刷,这样行了吧?不过,你们得把这地铺给我铺好,要不然我今晚可没地方睡觉了。”
几人又说话了一回,这才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几个大人依旧是早早地便起来了。阮玉珠倒是睡的香,阮玉萍则跟着大人们起来了,帮着忙上忙下的。
不过阮玉珠也并非全无用处。等几个小的一醒,她便带着弟弟妹妹梳洗了,去外面玩去了。小宝是最熟悉这附近环境的,不一会儿便和四个小孩子玩到一块去了。
由于昨天打响了头一炮,今天的生意依旧不错,甚至比昨天还要好上一些。所以今天收到的厨余便比昨天多了不少。
午饭过后,阮大朗不放心家里的鸡鸭和猪,便挑着两小桶厨余走着回村去了。
就这样,日子慢慢地过着。
期间,阮玉萍已经将手擀面的技巧学的差不多了。李氏虽然还未学会,但做出来的臊子味道极好,不比张氏差多少。
现在几人的分工也十分明确。若是小孩子在,那么阮玉珠便负责带孩子,玉萍则负责帮着张氏擀面,顺便收银子。李氏呢,则是专门负责买菜和做臊子。
由于李氏和阮玉萍的加入,张氏一下子便轻松了不少。
而阮大朗则基本上两三天来一次,帮半天的忙,有时候是一天,歇上一晚上,第二天再挑着厨余回去喂猪。
期间,龚氏趁着阮大朗回家,以各种借口跟着阮大朗,带着两个孩子来过两三次,但次次都是吃白食。气的阮玉萍想将他们赶出去,但被李氏制止住了。
拿李氏的话来说就是,不过是几碗面,值不了多少银子,不值得因为这个和龚氏撕破了脸。反正忍了那么多年了,没有必要这样。
龚氏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今年都十二了,跟玉珠差不多大,却因为被龚氏捧在手心里,变得好吃懒做。至于女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边狼吞虎咽的吃面吃烧饼,一边盯着阮玉珠头上的珠花。
只是,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个张氏实在是太过彪悍,辈分又很高,所以吃归吃,他们倒是没敢拿什么。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这日,趁着阮大朗不在店里,李氏便带着玉萍和张氏一起数银子。结果,除去成本,这个月净赚了八两银子。
利润一出来,几人都十分开心。李氏更是直接拿出一两半银子塞给张氏道:“娘,你可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若是没有你老人家帮忙,我们现在还在村里种地呢。”
按照之前的约定,张氏一个月的报酬是一两银子。但是,李氏却直接给了四两,却是有些多的。
张氏也没拒绝,想了想便道:“那娘就收下了。你弟弟妹妹一天大似一天的,过了明年再不定亲就晚了。有了这银子,娘就不愁了。”
照着这样的速度,张氏一年便能攒下十二两银,这在村里可是很大一笔银子了。
再说了,玉萍说了,这还是最少的。因为她已经决定了,等今年秋收了,便把家里的猪和鸡鸭全卖了。同时,将长生果卖一部分出去,再在附近买一个宅子。
以后除了回家种种庄稼,其余的时候便全待在城里做买卖。她已经打算开始在铺子里推出饭菜了。
张氏也是个聪明的,拿了银子便“请”了一天假回村去的,手里提着李氏给买的米面和肉。
她离开村里的时候,是带着犹豫和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的。而现在回来,却是信心满满。
封氏也在这期间来过一次店里,免费吃了一顿面条和烧饼,回家后便对自己的小姑子小叔子和公公好了很多。
她隐约感觉到,张氏这下是要翻身了。
而今天,见张氏带着一大堆好东西回家,她奉承的更加殷勤了,又说自己当初不懂事,不过是一时嘴快,其实根本不想分家什么的。
张氏在向老伴和孩子了解情况后,觉得封氏也不是那么讨厌,吃饭的时候便将她叫上一块了。
就这样,不知道是张氏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不出半天,村里人都知道了,张氏的闺女李秀霞在城里租了一个铺子,还叫了她去帮忙做手擀面,一个月光是报酬便有接近一两银子。
更为令人眼红的是,村里出了名的八卦天后吴大娘找到封氏,跟她说了一件大事。这事让封氏听得眼冒精光,同时又为分家的事难受不已。
只是可惜,卢氏和银氏的屋子都已经快盖好了,现在让她们再搬回来住那是万万不能的了。要是没有分家,无论张氏赚多少银子,无论从李氏那里得多少好处,都是有她一份的。
现在嘛,还真不好说。
毕竟已经分了家,又在村长那里立了文书,耍赖也是没有用的。除了被村里人嘲笑,再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吴大娘是这样对封氏说的:“哎哟,我跟你说,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大姑子可是个有能耐的啊!”
封氏听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才说道:“我知道,她家那丫头走了大运,不就是得了上头赏赐的五十亩地,又在城里租了个铺子做买卖么!我娘就在铺子里帮忙,我自然知道这事。”
哪知,吴大娘一脸鄙视,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继续说道:“铺子什么的就算了,我告诉你啊,可不得了,你那大姑子家的地里啊,种了一亩多地的新鲜东西,我说了,保管你吃惊。”
地里种的还能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封氏想到,这吴大娘一向喜欢搬弄是非,打听别人的隐私,也不好得罪。
于是,封氏假装感兴趣地说道:“哎哟,你老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地里种了些什么啊,值得你老这样吃惊!”
封氏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已经不打算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哪知,吴大娘的话彻底引起了她的兴趣,并且将她惊的张大了嘴巴。若是真的,那就太……
“我跟你说啊,你那大姑子地里种的可是长生果!足足有一亩地那么多。我可是听说了,这长生果很好养活,一亩地便能收个三百来斤。”
“你说的可是真的?”封氏听了,惊讶的一把抓住了吴大娘的手,紧张地问道。
封氏刚刚在心里快速地算了一笔账。那长生果她可是听过的,据说好吃的很,老爷们最喜欢拿来下酒。只是,没几个人买得起,因为实在是太贵了。
就算是十两银一斤,那就是……天啊,那李氏家那一亩地就值上个三千两银!
“千真万确。我跟你说啊,王二妞你知道的吧,她就嫁在阮家附近。前几日她回娘家来便跟她娘说起这事,说村里人现在都羡慕你大姑子一家。她家那个大女儿,就是那个突然便聪慧那个,还跟村里的秀才公定了亲!”
又聊了一会儿,吴大娘这才带着将八卦传播出去的成功感回去了。倒是封氏,在那里呆呆的站着,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的感觉非常复杂。
她算是终于想明白了,难怪李氏不过是回来了一会儿,张氏便那么快下定了决心要分家。一定是李氏早就计划好了,给张氏许了很多好处,张氏这才愿意分家,还分的那样快,那样彻底。
因为分家分的极其公平,所以那段时间她没少被村民说,说她不孝敬公婆什么的。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