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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父子相认

战火情天 醉修罗 7170 2022-11-04 20:08

  瑞康一阵紧张,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是念安?”

  “唔,是的,不过瑞康,念安他对你有成见,你可千万要耐心点……”若君说。

  瑞康紧张的双手全是冷汗,看了看若君,自嘲的笑了笑:“天,我现在比参加大学联考还要紧张。”

  若君握了握他的手,微笑着摇摇头。

  “娘!楼下这些叔叔是谁?”念安走进小阁楼,嘴里问着。

  瑞康全身都在颤抖,眼前这个浓眉俊目,唇红齿白的孩子,正是自己失散了七年多的儿子。

  “念安……”他比见到若君更要兴奋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儿子。

  什么“身世澄清书”?这个犹如自己的复制品一般的孩子,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证明,就知道他是周瑞康的血脉。瑞康看着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孩子,觉得又有趣又欣慰,忍不住笑起来。

  念安盯着瑞康看了又看,疑惑的看了看母亲,走上前去鞠了一躬,朗声喊了一声:“叔叔好!”

  瑞康蹲下身子,想要摸摸他的脸,但是念安却不安的跑到了母亲身旁,抱着母亲,眨着眼睛轻声问:“娘,这位叔叔是谁啊?今天怎么来了那么多的叔叔啊?”

  若君蹲下身子,抱着念安,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声道:“他不是叔叔,他是念安的爹爹。”

  念安睁圆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瑞康,缩到了母亲身后。

  瑞康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自我介绍说道:“我叫周瑞康,我知道你不记得我,在你很小的时候,我抱过你,后来我上了战场,就与你娘失散了,也就和念安失散了。但是这么多年爹一直在寻找你娘和念安的下落,中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太多太多的错过。所以爹爹一直没办法找到你娘和你……”他红着眼眶,哽咽的向念安解释。

  念安看着瑞康,父子二人对视了几分钟,也不知道是因为天生的父子亲情,还是因为瑞康那番真挚感人的解释,念安眼眶也红了起来,呜呜呜的哭起来,不停摇着头:

  “念安没有爹爹的,娘,他说是真的吗?”

  若君心酸的抱着他说:“是真的。他真的是你爹爹。当年是娘不好,太任性,才让你们父子二人失散至今。”

  念安将信将疑的的用手背揉着眼泪汪汪的眼睛:“我不信,我不信!”

  若君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给念安说:“你自己看看和爹爹长的像不像?”

  念安呆呆的拿着镜子,一会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又看看瑞康,他年纪还小,还无法分辨自己的胖乎乎的小圆脸和瑞康那成年人的脸的相似之处,看来看去还是很疑惑。

  若君灵机一动,朝瑞康使了个眼色,说道:“来,念安动一下左边的眉毛。”

  念安听话的动了下左边的眉毛,瑞康也对着镜子动了下左边的眉毛。

  “念安动一下右边的眉毛。”若君又说。

  念安又动了下右边的眉毛,瑞康也对着镜子动了下右边的眉毛,并趁机靠近他,抱住他。

  若君又说道:“念安笑一下。”

  念安又听话的对着镜子笑了下,瑞康看着他乖巧又呆萌的可爱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此时镜子里,显出的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两人脸颊上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连位置都一样。

  念安这下终于相信了:“你也有酒窝,你真的我的爹爹吗?”

  瑞康一把将他拥进怀里,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真的是要把他的心都疼碎了,他要用自己的一生来补偿他们母子。

  念安却把他推开了,竖起两条浓眉,咬着嘴唇,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气呼呼的说:“可是……可是你都不要我和娘……”

  瑞康握着他的肩头,哄着眼眶,颤抖着说:“念安,你和你娘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的无价之宝,我和你娘之间的故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等我们一家团聚,爹爹会慢慢的告诉你,相信爹爹,哪怕全世界的珍宝,都比不上你和你娘。”

  “爹爹离开你们,是因为要上战场打鬼子,你看……”瑞康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疤:“这是鬼子的子弹擦伤的,还有这……”瑞看打开袖扣,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小臂上一道五六公分长的疤痕,像蜈蚣般令人触目惊心:“这是和鬼子肉搏的时候被刺刀划伤的,爹爹身上还有更多的伤。你要看吗?”

  念安睁着泪光粼粼的眼睛看着那道疤痕,怔怔发呆,若君却已心疼的比自己被刺伤还要痛楚,轻轻的摸着他手臂上的伤疤,哭着依偎着他。瑞康揽着她的肩膀,吻她的额头,微笑道:“傻若君别哭,我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那……爹爹……你是……大英雄?”念安也伸出手来摸着那伤疤。

  “不,爹爹不是什么大英雄,不过是做一个中国人该做的事。战场上那些为了保卫祖国而牺牲的战士们才是英雄。”瑞康想起在战场上那些浴血奋战的年轻生命,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心中就揪的紧紧的,皱着眉头抚摸着念安的小脸。

  念安停止了哭泣,不再说话,他依然震惊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爹,很是混乱,他的头脑里开始渐渐的既认可瑞康就是自己的爹爹,可是他的心却依然抗拒着。因为对于他来说,在他心里早就有了爹爹的人选。

  念安依然有些心事重重的回头看着若君,眨着眼睛轻轻问道:“那舅舅怎么办啊?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很伤心,气呼呼的骑车走了。”

  若君自责的叹气:“都是我不好,又惹出事来。”顿了一下,抬起头说:“瑞康,还是我去和他说清楚吧。”

  瑞康摇摇头,白了她一眼:“你是和他说不清楚的,况且,我可不会再放你单独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一会丁晓辉,一会孟舒志,你当我真的不会吃醋吗?”

  瑞康低下头和念安说:“舅舅是不能做爹爹的。”

  “为什么?如果娘和舅舅结婚了,舅舅就成了爹爹啦。”念安不服的说。

  瑞康叹气,他知道自己亏欠他们母子的实在太多太多。

  “你娘不会嫁给你舅舅,只会嫁给我。”

  “为什么?你喜欢娘,舅舅也喜欢娘啊!”念安依然维护着舒志。

  瑞康想了想问念安道:“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子,她也喜欢你,而另一个女孩子也喜欢你,但是你不是很喜欢她,你会娶谁?”

  瑞康原本是想引导他说出选择两情相悦的关系,念安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说:“那我就两个都娶了。”

  瑞康和若君对看了一眼,愣了。

  “媳妇就是陪我玩的嘛。那多几个不是更好吗?我要娶十个媳妇。”

  两人看着念安那稚嫩认真的脸,都忍俊不已的笑了出来,瑞康转头看着若君问:“你教的啊?”

  “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若君笑着白了他一眼。

  “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吧。”瑞康边笑边嗔着,摇摇头说道:“念安,你娘要嫁给我,我们一家三口就要团聚了,以后你娘只能陪爹爹玩。”

  话声未绝,徐子言已敲门走了进来,微笑着说:“怎么样?终于一家团聚了。”

  瑞康感激的拉着徐子言的手说道:“子言,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你的恩德,我此生都无以为报。”

  “唉,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徐子言推了下眼睛说:“瑞康,若君,你们打算怎么办?”

  “子言,我要带他们母子走。”

  徐子言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双眉紧蹙:“瑞康,这事很难办。”

  瑞康还要说什么,徐子言忙一抬手,眼睛往阁楼的的木门瞥了一下,瑞康会意,赶紧不再说话。

  “别着急,走,我先带你去落脚的地方。”

  瑞康和若君都是一震,下意识的紧紧的握住彼此的手,瑞康摇头道:“不,子言,我就住在这,我哪也不去。”

  “哎呀,这可不行。”徐子言面有难色:“我早和你说过,你这次回来,只能服从,一丁点也不能出错。你必须去我给你安排的地方。”

  瑞康痛苦的望着若君,他知道自己必须服从,不然不单会害了徐子言,也会连累若君母子,但是他无法接受再次与若君母子分离,他很怕,因为每一次他们的分离都会是漫长的煎熬。

  “若君……”

  “瑞康……”她也害怕极了,她怕所有的一切都会像梦境一般消散在空气中,他们等了那么就那么久,怎么会又要分离?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惊恐的看着他。

  他顾不得徐子言就在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就这样忘我的拥在一起。他们情愿此时此刻时间停驻,地球停转,让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吧。

  徐子言见他二人如此难分难舍,想了想,呡了下嘴唇道:“这样吧,瑞康,你先跟我走,晚上,我把若君接过去。”

  瑞康和若君两人泪眼汪汪的看着彼此,他们都不知道上天还要给他们多少的考验,地狱之火还要燃烧多久?

  瑞康依依不舍的亲吻了若君和念安……

  下了楼,一亮吉普车停在门口,瑞康跟着徐子言等人上了车。车子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若君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子,提心吊胆又茫然无措。

  一转头看到陈太太正担心的看着她,轻轻的摇头:“若君,瑞康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若君愁眉紧锁的走回店里,坐在凳子上,全身无力的,手臂撑在桌子上,支着额头。

  陈太太坐到她身边,担忧的说道:“若君,你有什么打算?是要和瑞康再续前缘还是和舒志……?”

  “陈姐,不瞒您说,我的确想过和舒志试试,我和他彼此熟悉,念安也喜欢他,他充满了活力,让我年轻,快乐。可是瑞康回来了,我的心里就再也塞不进任何人了。我爱瑞康,我爱他,就如我们当年来租您的房子的时候一样。我们对彼此的心意从未改变。”

  “唔,是啊,你和瑞康连孩子都有了,自然是该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这些人…….”

  若君赶紧打断她,抢过话头说:“陈姐,如果我不在家,请您帮我照看一下念安。”

  “这个你放心,我是把念安当做自己儿子一般的疼的。”

  若君感激的拍了拍陈太太的手。

  整个晚上,若君都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徐子言说过要接自己去见瑞康的,为什么都快午夜了还没来呢?难道事情又有了变数?

  若君的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的跳动着,看着早已熟睡的念安,她深深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她无法入睡。

  他的身份是如此的敏感,他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回来,只为了想要和自己团聚,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她要和他共进退,生死与共,若君对着窗外那又圆又大,明亮如镜般的月亮想着,原来今天是十五月圆之日,他们在月圆之日重逢,会不会是上天在预示着会赦免他们的罪过?

  她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跪在床上,对着月亮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祷告着:“满天神灵,我知道我德行有亏,欲孽深重,有着不可恕之罪过,若还有任何罪孽需要偿还,我愿意一力承担,绝无怨言,但是无论如何请你们保佑瑞康平平安安,健康快乐,长命百岁!”

  她以前被周太太罚抄过很多的经书,经文,却从来也没有真心往脑海里记,而此时,对着明月,她却是那样的虔诚,那样的无怨无悔。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神听到了她的祷告,过了十来分钟,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若君赶紧披上外衣,匆匆忙忙的穿上鞋跑出去开门。

  果然是徐子言,他带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看到若君,只是低声说了声:“跟我走。”

  若君点点头,轻轻将店门关好,坐上徐子言的自行车,快速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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