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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智一道人让硫酸灼伤了

蜀客到江南 小杏青 4196 2022-11-04 20:08

  两天的水稻收割,因为杜家安排的冰饮佳肴,让众人农忙的疲惫都减了一半

  杜沅带着弟弟抽空跑了趟远山观,她既想明白了硝石与科学中间的牵扯,做了决断就自我推演了一遍,琢磨其间关节

  这会儿的硝石开采不易,一般人是没有门路去买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从东岳庙下手,上回陪李氏,带着小“三牲“(指的是公鸡、鲤鱼和猪头这三种贡品。)来观中烧炷头香,献煮熟福物给“刘李王”(按道家的说法,指的是东岳大帝的殿前两位掌案侍者,都是郡(君)王,所以合称为“刘李王“。一位叫刘焕,主管东方,塑像面青;而另一位则是李长兴,主管西方,塑像面白。)

  可为什么不献祭于东岳庙的“东岳大帝“,要献三牲给刘李王呢,杜沅问祖母,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县官不如现管。所以,民间就认为,对东岳的祈求,其实是刘李王这两位来判定发落的,与其献奉东岳大帝,不如直接献给手下的实权派“刘李王“,这样岂不是效果更佳。

  久而久之,这东西岳庙的香火就一年旺似一年

  也是巧,她不小心把香灰弄到了杏色裙衫上,经了庙祝指引,由小道僮引着往后院厢房走

  回程半路偶遇了智一道人,他跌跌撞撞从青筑院里出来,捂着自己左手,道僮疾步过去,连连惊呼,杜沅看情况不对,那道人脸色惨白,呻吟不断,小僮慌忙失措,腿软在地,连连落泪,也跟上前看,这?

  杜沅问道人可是在炼丹药?怪道说物理化学都掌握在修仙问道人的手里呢,当真半点不错,这山野间的一个道人炼丹制药都能搞出硫酸,还把自己手背手腕灼伤至此

  这,也是有够魔幻,也够无语

  当即,她掏出腰间手帕,又喊小僮脱下外罩,揉作一团,沾去他皮肤上可见的硫酸,喊小僮赶紧多喊几人,去山下做馒头汤饼的十四店里,买食碱,快去快回,晚了这手保不保得住就另说了

  旁边的道僮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帮着杜沅扶起那道人,又按吩咐,一桶一桶地提来清水,不间断地给他冲洗着

  聊胜于无,这硫酸遇水,会散热,这会子这道人不必关羽刮骨疗伤轻松

  但,也是没奈何的事

  好在,这会儿还炼制不出浓酸,才有杜沅这狗头军师借着那点儿知识逞逞能

  事后才知,这道人辈分颇高,在大道教内颇有威信,炼丹数十年,杜沅只混说自己闲书上看来的,略略科普了些化学知识,想起那日在书上翻到的制冰法子,顺嘴多问了他炼丹事,智一颇热情地引她去丹房,由此顺利买了些硝石

  这回她再来,熟门熟路跟庙祝打了招呼,就有道僮引她来了青筑院,寒暄后,她以炼丹开头,说那日在此问询了丹药,对丹砂颇感兴趣,烧而不烬,而且“烧之愈久,变化愈妙。查阅典籍,对此是奉若至宝,丹药丸里都有这味为准。她买了两缸泥鳅做对照,加了丹砂的那缸初时,兴奋灵活,不过半月,就翻了白腹,飘在了水面,无一幸存

  就此一例,杜沅留下了写好的实验手则,言明来意,既然那日能偶然练出剥皮噬骨的液体,那这硝石遇水凝冰又是何故?非是道祖显灵,乃是自然现象,至于为何,什么情况下可以出现这些?就是需要多次实验,总结成果的了

  智一对此嗤之以鼻,但杜沅救他不假,手则他看了,确实严密,也只能把火憋去心里

  答应了帮着搭线,让她可以稳定地,大量购买到硝石。

  又言明,他会照手则去做一回,若有偏差,往后,她杜沅不得再登他观门!

  杜沅笑嘻嘻应了,智一也利落,半个月就给她打点好了一切

  正好,期间他们姐弟,也严格教了书院的同窗制冰一法,书塾迁来笃行斋的学子们如今与慎思斋,已是混的很熟了

  也不该说是杜辰,秦夫子两人教人有方,还是孩子们都善良单纯

  不见霸凌欺侮,没有勾心斗角,反倒颇惺惺相惜

  笃行慎思两斋五六日前,举行了一场比试。术数,珠算,论语三样

  笃行5人,慎思这边各组了5人队与之比试。单场累计5人成绩来比较,三局两胜

  结果,笃行斋竟只得了论语的头名

  反倒是才开蒙不过四五个月的慎思斋得了先

  笃行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四五岁上家里就请了西席开蒙的,读书八九年,也算是吃了些墨水,出口也还算成章

  如今,就这么公平公正公开地,让几个读书才半年的同龄人打趴下了

  气馁懊恼忧愤后,在夫子的引导下,也正视了,博取众长,互相学习

  双方就这么和谐友好地,一同学习,一处较劲,鼓着劲儿要赶超对方

  这回拿到了硝石,学了制冰,杜沅还捎带手教了些冷饮,还去市集山买了奶酪,兑上牛乳,放入坚果粒儿,新鲜水果,做出了冰棍儿,水果捞,水果冰沙,水果冻奶等饮子

  又让李氏带着米粉,豌豆粉,来做了凉糕,豌豆粉,凉粉等消暑吃食,教他们怎么让这些吃食和冰完美融合

  尤其严令,吃食要注意卫生,要干净,要严格按照手册上教的制作

  夫子讲得严重,三令五申要诚信为本,吃食一旦出了岔子,轻则丢舍营生,重则惹上人命官司

  家里穷困的学子,学了这手艺,那岂不是,平白掌握了”制金术“一般?

  都忙不迭地应了

  没出几日,街上,勾栏瓦舍里,路边食肆棚舍里头,都多了担着挑子,沿街叫卖冰棍儿,凉饮的人

  要价十文,种类繁多,让人眼乱,恨不能都买了尝尝

  县上太和楼,杜沅也送了信儿,细细教了派来的老熟人,苗娘子。她如今已是岳峰2贯的掌勺了,这回来学这制冰,拿过手册,已大略能懂了,比起之前大字不识,畏首不前的模样,已是自信大方,利落爽利多了

  这期间,最高兴的还得是几家家境不错的商贾人家,借自家儿郎的嘴学了这巧事,当即心眼灵活地遣了心腹,去隔壁州县做这营生,倒也通透,没有与慎思斋的学子家争这几个钱,反而是拿着这先机去占领国内其他市场

  这期间,最得意的还得是赵远他爹

  到底是独个儿打下这偌大家业的人,颇有眼见,几番布局,冰饮子的生意都延伸到西京了

  杜家大房这回倒是安静,这制冰,饮子,吃食是一早就跟戌娘一处,让李氏教了的

  只,他家如今有了个绣院要忙活,哪里有多余的心力争一分这凉饮的利?

  饶是眼红这钱挣得跟舀水一样便宜,他们家也只能眼红多瞧几眼

  毕竟,这绣院如今已有些起色,这个周期的课上完,就可得见阶段性效益了

  一切都像时间一般,有条不紊地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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