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弃如烟揍完了冉冰琛,一旁的李笙显然已经默默地黑脸了。
所以,等弃如烟开口问他宁惊尘在哪儿时,他头都没有抬就答了一句:“不知道。”。
接着李笙便起身,一脸冷漠地要朝着殿门外走去,却被弃如烟一把拉住了衣袖。
“李笙,你怎么回事,阴阳怪气的?搞得我欠了你多少钱一样的。”
弃如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是却又不知道原因为何,只好这般问道。
谁知李笙正在醋头上,哪里会好声好气地回答她的话?
李笙只是微微侧了个身,回头扫了弃如烟一眼,便答了一句:“这儿不是有魔尊在场吗?你问他不就行了?”
“可这里是闭冥界啊……不应该是你比较清楚吗?”
弃如烟被他这般一反问心中亦不爽了,将他的衣袖一甩,亦没好气地白了李笙一眼,转身就也不睬他了,径步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欸……”
李笙见弃如烟生气了,心里又软了下来,上前几步想要拉回来,却看到一旁的冉冰琛擦肩而过,一把牵过弃如烟的手笑嘻嘻地说道:“走啊,我知道宁惊尘在哪儿,我带你去。”
“你真的知道?”
弃如烟将信将疑地扫了他一眼。
“那当然!这天上地下的,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冉冰琛大手一挥,不羞不躁地鬼扯着就拉着弃如烟一路朝着偏殿走去了。
正殿内只剩下了李笙一人久久伫立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呆立了许久,才缓缓低头。
他的唇旁一丝无奈的苦笑之意被夜晚的凉风吹过,散在了这曾经的大殿内,一阵恍惚。
==============================
过回廊。
弃如烟被冉冰琛拉着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儿,绕得头都有些晕了,才在偏殿的殿门前停了下来。
冉冰琛缓缓松开了她的手,笑了笑将她往殿内轻轻一推,说道:“去吧。他应该在等你。”
弃如烟不知为何,心里蓦地一软,她缓缓回过了头凝望着冉冰琛,问道:“你不进来吗?”
冉冰琛淡淡一笑,低下了眼眸,缓声说道:“不了,我还有事。”
说罢,冉冰琛便转过了身,落寞地朝着殿门外走去。
他拐了个弯,在偏殿的墙壁上便靠了上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奈一笑怅然一叹,轻声道了一句:“冉冰琛,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连个女人都拱手送人……”
弃如烟站着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过了身走近了床榻。
夜风摇动着帘帏,月光轻柔将床榻之上的那人儿照得似完美无瑕的璞玉一般惹人注目。
然而,弃如烟却觉得他却从没有这般地虚弱过。
慵懒的他,开玩笑的他,坏坏的他,暴怒的他,她都见过,可是她却于那一刻万般希望他能站起来和她说说话,哪怕是骂她一句“白痴”也好。
绝不是这样的躺着。
弃如烟的指尖轻拂过了纱帐,半坐在了床榻旁,望着他苍白的面庞,心里莫名地一阵内疚和酸楚。
“若不是我执意要去救无忧观,你大概也不会被我拖累至此……是我,对不住你……”
弃如烟的指尖轻轻触碰在他的面颊之上,一分凉三分暖撞击在一处,令她的心怦然一动。
忽然的,宁惊尘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唇旁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手间将她猛地一拉!
她一个不注意,竟跌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环过了腰际,缓缓睁开了好看至极的双眼,深深地凝望着她,浅浅一笑。
“怎么,看到为夫受伤心疼了?”
他的淡淡气息是那么熟悉地扑面而来,惹得一时间弃如烟竟无所适从,红着脸慌乱地想要抽身离开。
她咕囔着埋怨了一句:“你装睡装病,博取我的同情心。”
说罢,她便挣扎着要离开,却被宁惊尘的大手给重新压了回去,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他的心跳跳得很快,强大而有力,一声一声地敲击着她的胸口,令她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令她一阵一阵地感觉到了窒息。偏生他的湿热呼吸不断地扑在她的娇嫩脖颈之上,顺着她的脖颈又一路蔓延而下,湿过了她的锁骨又一路长驱。
偏生她穿得衣物又少,仅仅是贴身的衣物而已,领口又宽松的很,哪里能禁得住他这般的撩拨?
很快,她的双颊之上已经通红,火辣辣得埋在了他的胸膛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缓缓将手环过了她的脖颈处,轻轻在她的后颈处温柔地摩挲了两三下,然后将湿热的唇旁贴近了她的耳垂旁,轻声道了一句:“若是不装睡,怎能知晓你竟关心我至此……这样倒也不错,至少能体会到你一向难以捉摸的心思……也让我安心了些……”
“你是安心了,可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也不给我安心一下……”
某人心中有气,赌气一昂头,撅着嘴刚说完,便被宁惊尘的滚烫唇瓣堵住了话。
他的吻霸道而强烈,如雷雨骤来之势要将她吞没,偏生又有一抹甘甜缓缓淌于其中,随着他的深入入细雨一般润在了她的心尖,令她燥热又令她酥软。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得有些迷乱,一时间竟没了主意,一阵头晕目眩之中缓缓闭上了眼,亦将手环过了他的脖颈间,轻轻笨拙地回应着她。
以她本能的方式。
窗外的风很细很暖,轻柔地将月光送至了两人的脚旁,将二人交织在一处的身影缓缓照亮,浪漫似雪落花开。
帘帐被微风吹拂得缓缓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而开,害羞地将两人的身影缓缓笼罩住,朦胧又调皮地偶尔掀起一角,温情乍泄无数。
他的吻从她的唇旁一路轻延而下,流连忘返地至了她的耳畔,暖湿地轻吹了热气之后微喘着道了一句:“现在,夫人安心了吗?”
他的唇旁一抹温柔的坏笑之意,像陈年酿成的千古醇,一醉,便是一生。
月光皎洁如霜,镀在他的侧颜之上,令人怎样都无法拒绝的是心动。
窗棱旁的一朵璇花随风而入,颤颤巍巍吹拂在了床榻旁,一丝幽香入了帘帐。
她轻抬眸,脸红如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