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6我哭了,我装的
林安娜坐到顾砚洲身边,笑着问:“砚洲,她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啊。”
顾砚洲皱着眉,一把拂开她的手:“林小姐,请自重。”
施然皱着眉,这台词怎么那么耳熟呢?
梦,这个场景,她好像梦见过!?
卧槽,她不会能梦见往后发生的事情吧?
沃日,好几把炫酷。
林安娜跺了跺脚,瞪了一眼施然。
“这位小姐怎么这样没礼貌,见了人也不打招呼。”施然听了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走过去。
保姆已经离开了,因为有先生在,客厅里一般都不需要她。
顾砚洲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过去搀扶她。
看见她呆滞的眼神,林安娜捂着嘴‘一脸吃惊’:“天呐,这位小姐不会是个瞎子吧?”
施然的动作僵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也凝固起来。
林安娜,你无了。
施然还没来得及开口,顾砚洲就已经发火了。
“林安娜,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没事,劳驾你赶紧离开!”
林安娜被吓的退后两步,有些手足无措:“对………对不起,砚洲,我不是故意的。”
施然拍了拍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关系,林小姐说的是实话。”
顾砚洲满眼都是心疼,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开口。
用餐期间,林安娜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二人用餐。
看着顾砚洲贴心的给施然夹菜,她就嫉妒的发狂,这位小肚鸡肠的女人,开始厌恶这个来路不明的眼盲少女了。
用餐结束之后,顾砚洲准备回书房开视频会议,施然自然就准备上楼休息了。这时候,林安娜自告奋勇的想要揽下送施然上楼这份工作。
顾砚洲犹豫了一下。
施然见他许久没有说话,脑子飞速运转着。
抬手准确的扯住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即使什么都看不见。“砚洲,我害怕。”她的眼睛微微发红,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哭了……我装的!
顾砚洲顿时冷起脸,看向林安娜:“不劳烦林小姐了,然然我会送上楼的,你请回吧。”
话音刚落,他便将施然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施然勾唇笑了笑,徒留林安娜一人在客厅气的跺脚。
林安娜自然看见了她的笑,她现在严重怀疑,施然是装瞎的,就是为了跟她抢顾砚洲。
倚在顾砚洲怀里侧听他的心跳声。施然想着,现实世界中自己可能已经死掉了,不然也不会穿到书里。这副身体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了,可是,原主又是怎么死的呢?
见怀里的人许久不作声,顾砚洲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声道:“然然是不是不高兴了。林安娜这个人说话都不过脑子的,我已经盼附管家了,她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我没有不高兴。”她眨了眨眼睛,“林小姐说的是事实嘛。”顾砚洲将她平稳的放在床上,单膝跪地,与她差不多平视。
“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的,别担心。”施然笑了笑:“我相信你。”听到这话,顾砚洲愣了愣。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的然然笑了。自从失明之后,施然就变得喜怒无常,常常冲他发脾气。
暴躁过后却会搂着他放声大哭,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顾砚洲的肩膀有一块很深的牙印,背后有一块烫伤的痕迹。
其来因,不言而喻。
施然道:“你去开会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顾洲思考了一会,起身揉了揉她的头:“有事记得叫我,或者叫何阿姨。”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好。”待顾洲离开之后,施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她抬手抚上眼睛。
刚刚好像视觉短暂的复原了一下,但依旧不是很清楚。顾砚洲的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就像是老旧电视机故障了一般。
昨晚的梦,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有她的眼睛,莫非,她触动了什么被动技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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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顾砚洲回到书房里,打开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
下属的脸立马印在屏幕上。
“先生。”
“霍司寒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动静吗?”
下属回道:“城东那块开发区霍家那位盯的打紧,看样子是势在必得。想比之下,乔家就比较淡定了。”
顾砚洲眯了眯眼:“这次招标竞争非常大,城东的地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想要霍司寒脱一层皮而已。至于乔远道,继续盯着罢,一有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是,先生。”切断通话之后,顾砚洲倚在靠背上,揉了揉眉心。
霍司寒,霍家掌权人,自诩正派。
其势力与顾家不相上下。
只不过暗处的势力大不如顾家。顾砚洲冷笑一声,喃喃道:“正派?呵,真是可笑,要不是你这正派的行为,然然也不至于失去双亲,还失去光明。”
五年前,施家鼎盛一时,掌权人施宇是龙城有名的大亨,就连顾家都落后一截。
一场招标会上,施宇抢了霍司寒父亲的竞争地,十七岁的霍司寒竟然一把火将施家宅子给烧了。
那一天,是施然的生日。
宅子火光冲天,可见霍司寒的手笔有多大。
四处都浇满了燃油,一点就着。这场火灾中,施然的父母在睡梦中被熏醒。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开来。夫妻二人被活活烧死。
施然被困在卫生间里,被救出来的时候,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捡回一条命来。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自那天起,二十二岁的顾砚洲收养了施然,成为她名义上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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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他陪伴施然的第五年,但是他们已经认识十几年了。
施然十九,他二十七,相差八岁。从回忆中醒来,顾砚洲摩挲着手里的钢笔,起身上楼了。
推开施然房间的门,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但睡的并不安稳。他坐在方凳上,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然然,别怕,我在。”
施然紧皱着眉头,梦中她站在客厅里,眼前是满是血污的顾砚洲,他抬起头来,眼眶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的嘴角溢出鲜血,抬起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嘴里喃喃的说着:然然,哥哥把眼睛给你好不好,这样,你就能看见了。施然吓到后退一步,却一脚踩空,猛的从睡梦中惊醒。
“不要——”顾洲站起来,一脸担忧:“然然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在呢,怎么了。
”施然回过神来,连忙搂住他,语气是说不清的哽咽:“太可怕了,呜呜呜,吓死我了。”
顾砚洲搂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没事了,只是梦而已,梦都是反的,无论你做了什么不好的,现实中,它都会变好的。”
施然平静了一会,耳边满是喻鸣声,连顾砚洲说什么她都听不太清。
她做了两个梦,一个是她的对面,站着另一个人,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指着她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身体,为什么!她的语气很是尖锐,施然发现,她没有瞳孔,眼眶中的眼睛,只剩下大片的眼白。画面一转,就到了顾砚洲跪在地上,满身都是血。真的太可怕了,在梦里她甚至能清晰的闻到顾砚洲身上的血腥味。
“砚洲,我想下楼。”顾洲看着她,点了点头:“好,我抱你下去。”他将她抱起来,施然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保姆跟管家都在外厅,一喊即到。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顾砚洲将电视打开,调到一档音乐节目。
舒缓的音乐传人耳中,施然的心骤然平静下来。
顾砚洲半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道:“改天我带你到医院检查一下吧,好吗?”
施然摇了摇头:“我不想去。”
她现在时不时能看见一些,要是被检查出什么,她怕引起顾砚洲怀疑。要是被他发现自己不是真的施然,那就难搞了。
好在顾砚洲并没有一定要让她去检查的想法,见她拒绝,也没有强制性的逼迫。
“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吧。”施然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下午三点,公司里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出面解决,部分文件也不是助理可以代签的。
他得回公司一趟。
施然得到消息也没有多说什么,站在玄关处朝他笑了笑。
“砚洲,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顾砚洲揉了揉她的头:“好,等我回来陪你吃晚餐。”感受着顾砚洲的气息逐渐远去,施然这才转身摸索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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