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声泪俱下的对嘴,那么动人、那么煽情的忏悔。
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嘴角微微的翘了翘,有些解脱的意味儿,年少时的坚守和不安终于有了答案。可这场名为错误的悲剧里,没有谁是谁非,只有两个为情所伤的心而已。
姜阳不能责怪林絮花的背叛,不能怨怼她的贪婪。
因为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因为一时的错误,已经付出的莫大的代价,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他又怎么能忍心把自己内心的积愤发泄到她的身上呢。
这对她不公平,更对自己不公平。
我不怨不悔,可以原谅却也无法坦然接受。
病房里变得安静了起来,沉寂的像是冬日里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森林,万籁俱静,气氛沉重的快要凝滞冰结起来了。
“小花,你饿了。这里有夜宵你吃点儿。好像有些凉了,你等等我给你去热热。”找了个借口,姜阳抓起桌子上的一份夜宵,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
双方都需要独自冷静冷静了,以免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做了错误的决定。
深夜的医院有些阴冷,孤长的走廊只有苍白的颜色,映照的姜阳的身影越加的冷清了几分。
虽然医院里不准吸烟,但是现在也没有人,影响不到别人,姜阳也就抽了起来。不过所有的二手烟都被他用能量包裹,送到窗户外随风飘走。
烟草燃烧后悔产生一种特殊的成分,有使人冷静、头脑清晰的作用,舒缓解压、镇痛舒心,是平心静气的利器。
姜阳以前并不抽烟,是最近才抽的,或许是因为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压力越来越大的关系。
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表面上表现的不在乎,不放在眼里。
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依旧是害怕的,是谨慎的,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不屑,睥睨一切。
他不能软弱,他一旦软弱,身边的朋友第一时间就会失去安全感,就会慌乱,什么都做不了,误人误己。
说到底不久之前,他也只是一个从山里走出来的愣头青,普通的青年而已,甚至被一个小小的工头欺负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面对现在这种动辄会丢性命的搏杀,又怎么可能会轻松。
十分钟左右,姜阳抓起手里的夜宵,体内能量一转,化为灼热的热量,传递进去,十几秒后就变得热气腾腾的了。
还真是好用,以后烧水都不用火了。
姜阳欣喜的笑笑,他以前没这么干过,现在还在摸索体内能量的阶段,具体能做什么他还真的说不准。
能量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有了它生活方便的多了,简直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之物啊。
顿时来了兴趣,想着既然能产生热量的话,能不能产生火焰。
尝试了几次,食指上突然窜出了一缕小火苗,红彤彤的跟烛火一样。虽然不可思议,但却真切的在那里,随风摇曳着,散发着阵阵热量,简直像是变魔术一样的神奇。
很好,以后点烟都不用打火机了。我擦,烫死老子了,这玩意儿无差别攻击啊。
刚高兴了没有一秒钟,姜阳就烫的直蹦,又吹又甩,可那火苗看似风中残烛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但是任凭他怎么努力就是弄不灭。
急中生智,他连忙切断体内能量的输出,那火焰才算是熄灭。
这时候他的手指已经烧红了,起了个大水泡。
毕竟那玩意儿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再加上能量的护持,所以没有把手指给烧坏了。不然的话他的手指就难保了。
以后装逼得小心些了,这玩意儿不好控制啊,弄不好的话可是要丢人的。
嘀咕了几句,姜阳还真是有些心有余悸,差点把自己给点着了,确实挺危险的。
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这一次林絮花的表情明显的平静的多了,像是心里有什么解开了,不再执着了,放下了,也就释然了。面对姜阳的时候,也坦然的多了,亦如以往一样的平静。
只是这份平静之下,却是可悲可叹的自知之明,可怜可气的情感束缚。
“我热好了,你还是吃点儿。你现在受伤初愈,需要补充能量。”微微一笑,悉心的端起碗和汤匙喂林絮花吃。
“我自己来,我能行的。我受伤的是后背又不是手。”有些抗拒的笑笑,然后结果碗筷,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很显然没有什么胃口。
两人之间已经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了。
姜阳也没有坚持,将头摇起来,静静的陪着她吃过,将东西收拾了。
然后拍了拍林絮花的手,看着她沉沉的睡去,现在的她需要睡眠。
“睡,或许等你醒了,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姜阳轻轻的呢喃着,像是的温声低语,熟睡的林絮花好像听到了,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姜阳本来想乘着夜色跑路,但想了想不安全,还是留了下来。
在双人病房的另一张病上休息,用修行代替睡眠,尽最大的努力,让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或许又是一场生死搏杀。
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凌晨五点一刻左右,姜阳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刷一下就冷了下来。
石头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快,真是费心了,估计昨天晚上都特么的激动的没有睡着觉。
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想要我的命,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动了动耳朵,姜阳分辨出来人大概有五六人的样子。
听上去脚步散乱,但是很轻显然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动静,但是心里却紧张,显得小心翼翼的。冲着这边径直走过来,现在在三楼,马上就要到五楼额。
另外其中有一个人的脚步明显和另外几人不同,应该是带路的护士。
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病房,然后洗了一把脸,才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来人。
他想看看到底是那伙人第一个坐不住来对付自己的,要是黑社会的就不免一场恶战,没办法林絮花和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他不能丢下不管。
要是卓浩言的人,正好抓了活口,逼问卓浩言的下落。
那混蛋现在肯定躲到哪个老鼠洞里不出来了,想要找到他可不容易。
要是警察的话,他也就放心了,警察不会把林絮花怎么样。之后再跑路也不迟。
“警察同志,就是这个病房。姜,姜先生真的是恐怖分子么?我……”
护士的声音很好听,也很熟悉,语气里带着半信半疑和紧张。
姜阳一听,这不正是昨天晚上因为帮他还调了夜班的那个有泪痣的护士么?她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丁晓芸。
警察!
姜阳也没有动气,毕竟绝大多数人肯定不会相信非亲非故的路人,一定会相信警察所说的。听得出来丁晓芸语气里的怀疑,这已经是对陌生人最大的信任了。
果然是个单纯的姑娘。
“是不是恐怖分子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一切要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才能够定性。但是这个人很危险那是一定的,我们警方必须要把他控制起来,以免他危害社会。谢谢你护士同志,你退下,等会儿会有危险。”
一名警察开口,压低了声音解释,说得倒是正气凛然,大公无私。但是姜阳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警察在执行公务的时候说辞,在没有定论之前,至少要保持公正和客观。
但是此人的言辞看起来比较客观,但明显的带有针对姜阳的倾向性和情绪。而且语气很不善,饱含着一种深深的恶意。
这个声音也挺熟悉的,这不是那天来找我麻烦的池化么?
这姓池的真是不长记性,真拿小爷我说的话是放屁么?不长记性,我就给你个教训。
姜阳本来想走,但一听到是池化又改变了注意。稳坐钓鱼台,老神在在的等着池化带人进来。
对于一条这么“忠心”又积极,专门咬着人不放狗,一定要敲掉他几颗狗牙不可,不然的话还真当小爷我是好欺负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