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冷冰冰的看着急得额角冒汗,满脸惶色的牛氏,“罪民,你应该听得很清楚”
“这不可能,”牛氏尖叫,“她答应过我的,她答应过我的。”
“谁”
顾晟捏住她手腕,冷声问道。
“皇,”牛氏清醒过来,恶狠狠的瞪顾晟,“根本就没有处决,你是在骗我。”
顾晟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两步,顾知溪阔步入内,头一件事就是狠抽牛氏个大嘴巴。
牛氏被打的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你打我”
她不敢置信。
打你,我还行弄死你,”顾知溪冷声道:“你可知混淆皇室血脉是何等罪名“
“你竟敢如此胆大,做大如此大逆”
他微微侧头,身后现出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
两嬷嬷一声不吭,拎着扭得跟小儿手臂一样粗的绳子把牛氏捆起来,然后轻轻松松的把她挂在房梁上。
牛氏痛苦的蹬着腿,想要挣脱,然而两个嬷嬷紧紧拉住她小腿,让她不得脱身。
牛氏两眼瞪得大大的,舌头吐出来,一张脸狰狞得恐怖。
顾知溪实在扛不住,就拉着顾晟出来。
“此事不宜生长,只能如此处置,”顾知溪郑重见礼,“罪臣治家无方,还得您受了许多委屈,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顾晟忙扶他起来,“父亲不必如此,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父亲。”
至此顾知溪的一颗心才算安稳的落进肚子里。
“去别院看看吧,”顾知溪道:“你母亲还不知道,你斟酌着些说。”
顾晟微微点头,跨上宝马,直奔别院。
倒是已是夜半,顾太嫔已经安寝。
内监瞧着是顾晟,也不敢怠慢,赶忙回禀。
“快请他进来,”得知是顾晟,顾太嫔急忙拾掇妥当,过来见他。
“大郎,”她声音颤颤,目光贪婪的在他脸上睃着。
从前不知道,她自以为他是像顾家人,而今一看,这是遗传了她的样貌,还有皇帝的英伟。
“好些时日不见,你可还好”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然而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顾晟看了她一会儿,肯定的道:“你答应了牛氏什么”
顾太嫔一愣,急忙掩饰的转头,“你在说什么”
“我和牛氏儿子对调,”顾晟提醒,“是她的主意还是你两的主意”
“我怎么可能会出这个主意”
顾太嫔脱口而出,对上顾晟的眼睛,她顿时语塞。
“你还不想说吗”
顾晟拿出那封信。
顾太嫔看完,颓然坐倒。
“我知道这事其实也没早多少,要不是他再次谋逆,命不久矣,牛氏也不会告诉我这些。”
“她以此事要挟我,要断你前途。”
顾太嫔泪水涟涟,“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却错失你二十几年,我不配为母。”
“可我实在不能眼看着她害你。”
“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宫里的内线都调动起来,好在那时先帝自顾不暇,这才保了他一命。”
顾晟冷笑,“你当先帝是谁他岂会留后患”
“他不过是想留一步棋,好让我心甘情愿的辅助元哥儿。”
顾太嫔如何不知,但她宁愿相信是自己坐下的,而不是给儿子设置了枷锁。
“你若是为难,便不必理会,皇帝要是怪罪,就怪我好了,我不怕。”
顾太嫔道。
顾晟看她一眼,扭头走了。
顾太嫔急急追到门口。
顾晟顿住脚,“宝儿有孕了。”
“真的,太好了,”顾太嫔喜不自胜,“我这是有孙儿了。”
顾晟侧头,看她欢喜得跟个孩子一样的模样,鼻子忽的一热。
这才是真正的亲人才该有的反应吧。
他挺直背脊,阔步冲去外面,连夜赶回府里。
袁宝儿还没睡,听到动静就赶紧迎出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顾晟略微责备的道。
袁宝儿嘿嘿的笑,“你不回来,我不踏实。”
顾晟转而扶着她,回去内室。
一晃两天,顾晟又不出门了。
元哥儿有点撑不住,命內侍悄悄过来。
顾晟跟着內侍悄悄进宫。
“皇叔,”才刚进门,远哥儿就扑过来。
顾晟扶他站稳,方才跪地行礼。
“陛下,臣就是顾晟,顾晟也是臣,还请陛下以后不要交错。”
元哥儿噘嘴,“可是朕想你做皇叔。”
“有什么区别吗”
顾晟微笑,“先帝命臣辅佐陛下,臣不论是谁,都将帮助陛下。”
“可是那不一样,”元哥儿道:“你若是朕的皇叔,那两个老,老大人自然不敢再做什么。”
“现在他们也不敢。”
顾晟笑,“兵权在咱们这边,他们充其量也就动动嘴皮子。”
“若这个都不允,那岂不憋死他们”
“若他们没了,又有谁来帮陛下治理这个国家。”
元哥儿说不过他的,只知道顾晟是不想占这个名分。
“陛下,臣此来还有一事想说。”
他略微上前,低声而已。
元哥儿表情微变,“那袁大人怎么办”
“她就只能劳烦陛下看顾了。”
元哥儿点头,“你放心,我一定照看好他们。”
顾晟笑着道谢,一如才刚一样,低调的离开。
隔天,满朝文武再次开启弹劾模式。
不过左右相心里有数,大家方向也就变了,一直要求流放顾晟和袁宝儿。
元哥儿冷着脸,在心里记下今天蹦跶得最欢的几个,沉声道:“诸位爱卿讨论这么久,也没个定论。”
“我倒有个想法,”他斜了眼左右相,“听闻土曼似有意动,朕有意派人前往。”
“不过北地环境恶劣,朕不忍劳累诸位,想着顾大人犯了错,那边让他去那里思过好了。”
“陛下不可,”右相忙出列。
元哥儿一脸的不耐烦,“这不可,那不可,是不是但凡朕的决定不是从你的嘴里吐出来,就不行”
这帽子扣的实在太大。
虽然事是这么个事,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
右相急忙跪地请罪。
元哥儿冷哼一声,“此事就这么定了,三天之后,让顾大人上路吧。”
他一拂袖摆,大摇大摆的走了。
众人赶忙恭送,确定元哥儿走远,众人赶忙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