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宅子已经荒废多时随处可见灰尘蛛网,担心惊动巡视的金吾卫。顾长歌并没有进府反倒是带着我在宅邸附近闲逛起来,顺手还救下一个打得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子。我起初并不明顾长歌救下此人的目的是什么,问她她也是笑而不答只同我说此人以后必有大用。
那一次足足在京中逗留了两月有余我们方才动身返回洛阳。他们回到洛阳的时候正好时逢牡丹开得正为艳丽之时,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我却觉得那些花儿再艳丽也抵不过顾长歌一人。
牡丹开得正艳,城中免不了有花会。原本顾长歌也是收到了洛阳其他大族闺秀送来的请帖邀她一块外出赏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称病婉拒了所有人的邀请后带着我稍加易容一番后也去了牡丹花会。不过为了避人耳目我们选择的了谢家酒肆中视线绝佳的地方,旁人都在赏花,看牡丹花神唯独只有顾长歌一人对此毫无兴趣似得,一个人倚栏而坐翻阅着手中书籍。
时不时抬头往下看一眼,不知看了多久之后的谢瑶光忽然站起身来在她眼中浮现出些许笑意,她伸手指了指楼下的人群莞尔道:“她果然来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除了喧闹的人群中并没有看见其他东西,是以我偏首看向顾长歌想从她口中得知一个答案的时候,她摇了摇头。
“卓靖,你立马带人跟上苏琬。若是有异况的话也不必出手相救除非已经到了危及苏琬生命的地步。”说着顾长歌招招手示意我过来,再度指向人群,“看见人群中那个鹅黄襦裙的少女嘛?”
闻言我再度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鹅黄襦裙的少女。当即点点头躬身叠步退出了这座小小的雅间去跟踪那个人少女,少女身手灵活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等她穿过人群的时候足足花了半炷香的功夫。而我也带着人艰难地行走在人群中,等我们彻底跟上苏琬时,她已经走到了不远处巷口的拐角。
此时正是洛阳城中最热闹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发现巷中异况。等苏琬刚刚往里面走了没几步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对中年夫妇,拦住了苏琬的去路念叨着自己好几天没吃过东西求苏琬这个好心人给她们点事务,也算是积德。
然而苏琬刚刚从荷包去出几块碎银的时候,那两个人中年夫妇中的男子突然走到苏琬身后一记手刀将其打昏过去,原本我是想出手相救的但是想到顾长歌对我的叮嘱,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任由他们把昏迷过去的苏琬抱上停在巷子里的马车。听闻耳边传来的扬鞭声我当即闪进了另一旁的巷子中,确定此处已经没人以后方才派人顺着车辙痕迹继续追寻下去,自己则返回酒肆向顾长歌复命。
听完我的话之后顾长歌蹙眉沉声道:“你是说那些人把苏琬带上了马车么?”
“据属下所知应当是如此。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派人暗中跟着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的。”抬眸瞧了顾长歌一眼后,我当即抱拳躬身道:“不知小姐您现在想做什么,属下也好早些去安排各项事宜。”
“做什么?当然是去看出好戏,卓靖你去吩咐他们一下除了朱雀陪我一块去以外其他人都各自忙各自的,不必特意记挂此事。
之后我和朱雀按照顾长歌的吩咐轻车往车辙所指的方向而去。马车停在了茶肆中不过顾长歌却丝毫没有要下来歇息的意思,一个人待在马车内阅读经史典籍。直到傍晚负责检查各处的白露方才来报说是,有辆马车正向他们驶来。
驾着马车赶路的还是不久前看到的那对中年夫妇,他们俩的模样看起来风尘仆仆似乎是被人驱赶所致。那位衣裳陈旧的中年女子在马车停稳之后跃下马车,四下扫量以后方才往前面的茶肆走去,讨要了一壶茶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顾长歌忽然掀帘看了茶肆中的我们,朝我点点头。随即朱雀上前将她从马车内扶了出来,她的出现似乎惊讶到了茶肆中不少旅人。特别是那对中年夫妇更是探究似得看了顾长歌好一会。
在顾长歌的示意下我走向了那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她也跟了过来然而此举已经惊动了那对轮换着下来喝水的中年夫妇,他们对着我们怒吼
起来询问我们要干什么。
已经走到马车附近的顾长歌忽然停下脚步轻哂一声,“拦住他们。”
那对中年夫妇显然没有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眼见着被人拦住了去路当即哭闹起来非说我们是牙婆,企图拐卖他们苦命的女儿。
这些话落在顾长歌耳中她不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眼中笑意越发浓郁,负手立于马车边嘱咐我去把马车内的人带出来。
马车内是惊魂未定眼中含泪的苏琬,见到谢顾长歌的时候苏琬才止住了眼泪而那中年妇女还口口声声说我们要绑架他的女儿。
这些话惹得苏琬连连摇头说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见苏琬如此顾长歌出声安抚几句后嘱咐朱雀先把人带回他们的马车上自己则走向被人束缚在茶肆中的中年夫妇。
在顾长歌的逼问下那两人承认是自己拐卖了苏琬,闻言顾长歌什么也没说吩咐我亲自把这二人送到洛阳府尹那边。
进了洛阳城之后我将这人送至府尹那而她则亲自送苏琬回去。自打那日回去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她似乎又在暗里谋划起什么来,基本上每天都要去城郊府邸查看一下我训练的成果如何。
最终在三个月之后她挑选了几个看上去十分机灵的下属,分别取名委以重任。除了朱雀和青鸾还有我仍旧在洛阳以外,其他人如白露、未央、华鸾、惊蛰四人都分批前往姑苏替顾长歌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她手头上的事情多分配给我的事情自然也不少。我和她独处的日子也逐渐多了起来,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她也会与我对弈一局,不过我不善棋艺自然是每回都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