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如心情的苦酒,让沈苓烟有点头晕。
这酒的后劲还真厉害!
“慢点喝。”颜青云帮她又倒满空杯,“这酒后劲大,喝太快容易醉……”
沈苓烟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这回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所以酒入口时并没有特别难喝的感觉。
瞅着空了的酒杯,沈苓烟暗自笑了。
呵呵,醉了好!若是真的一醉解千愁,她可就不用为这些心事而烦恼不已了。
“我记得,以前你一喝酒就皱眉,可不像现在这么豪爽……”
呵呵,以前……
以前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同。莫非她真到了借酒浇愁的地步,所以才喝得这么豪爽?
沈苓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多么怀念曾经的日子。为什么上天总是要妒忌运气好的人?她原以为能够永远开心快乐,却不曾想到世事无常。
“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啊……”沈苓烟喃喃自语着,思绪仿佛再次飞到了曾经的快乐年代。
“是啊……”颜青云眼里同样露出向往和渴望。
他忽然拿出他随身带着的那支竹笛,那支沈苓烟送他的竹笛,放到嘴边。接着,一曲悠扬的《送别》让沈苓烟心里一颤。
这是当日颜青云要离开白梅村时她为他而唱的,当时颜青云用笛子合着歌曲吹奏了出来。
如今,这曲子再次响起,沈苓烟不禁感慨万千,嘴里不知不觉就唱起了那最经典的歌词。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今千里,酒一杯,
声声叠叠催。
问君此去几时回,
来时莫徘徊。
…………
“青云哥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沈苓烟微醉的双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要将那俊美的容颜、亲切的笑容永远记在脑海中,“天冷记得添衣,天热了记得多喝水。西北的气候不同江南,不能大意了。”
“还有,你平时要是太忙碌操劳,要少吃些辣,多吃些清淡的食物。西北的菜偏辣偏油,要不你让周胖子给你做江南菜。如今周胖子做江南菜的手艺还不错,只需多加练习就行了……”
沈苓烟啰啰嗦嗦地说着,就好像一个对着即将远行的丈夫认真叮嘱的妻子。只不过,如今要离开的人是她。
可是,为什么她如此放心不下呢?
沈苓烟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想着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待。突然,她发现眼前的人来到了身边,并一把抱住了她。
“烟儿,不要走好吗?”
身上的热度,还有头顶喷出的带着酒味的热气,都让她全身发烫。而当她回头看到身侧之人拉开的衣襟下微露的麦色肌肤此时变成了一种吸引人的红褐色,不禁全身越发烫得厉害。
“青云哥哥……”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忽然被同样火热的双唇封住了嘴,接着,火热长驱直入,疯狂地吮吸着嘴里的柔软。被那一团火热包围,她不禁有种越来越晕、越来越沉醉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她已渐渐沉沦,而那为之努力的决心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日,沈苓烟是被全身的酸痛疼醒的。
奇怪,怎么这么痛?
她记得,就算练武的时候,她也不曾如此痛过。
究竟怎么回事?!
沈苓烟努力睁开仍然疲惫的双眼,入眼处却是枕于身侧无限放大的俊颜。
妈呀!
她一个激灵,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哇!好痛!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再次疼痛,尤其是腰部以下。
她痛得连面部表情都变得僵硬。
这时,皱起的双眼忽然瞄到自己身上的春光,以及被子中若隐若现的麦色肌肤,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
天啊!
她双手捂面,心急如焚。
完了!完了!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这可怎么办?!
“烟儿……”身侧传来温柔而深情的呼唤。
她抬眸望去,立刻对上了一双更为温柔和深情的眼睛。
她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捂住了通红的脸。
唉……没脸见人了。
只是,她随即感觉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生气了?”
沈苓烟没有说话。
“对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的……”颜青云紧紧搂着她,眼里有着悔意,“我昨晚喝多了……”
沈苓烟真是欲哭无泪。
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可是,昨晚好像也不能全怪他。她也有责任。
沈苓烟再次长叹,酒精果然不是好东西。
颜青云见她默不做声,在她耳边轻吐热气,“烟儿,你看……咱们既然……既然已经那个啥了……能不能……你能不能别走了?我们回去就成亲,好不好?”
成亲!
沈苓烟放下捂脸的双手,怔怔地发着呆。
成亲,这可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事啊!
她也曾梦想十里红妆,也曾梦想有一个爱她懂她的良配。
只是,如今这会是美梦吗?这会是一个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水中月、镜中花吗?
想起玄易大师那令人难过的提示,沈苓烟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真的只能是一场让人流连的美梦而已。她这一辈子注定与他无缘,与爱无缘。
好吧,既然如此,她又怎能为了一时之快而让两人都陷入痛苦、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呢!
挣脱了他的怀抱,沈苓烟定定地看向满眼恳求的颜青云,忽然狠下心来,“既然昨晚咱们都不是有意为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我……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烟儿!”颜青云沉下脸,怒气上涌,“你在说什么?”
沈苓烟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下定决心把昨晚的意外当做一场梦,一场让她永远记在心里的梦,“我……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的话在颜青云阴冷的目光中停了下来。
他这是生气了?非常生气?
沈苓烟从来没见过他对她露出过这种表情,不禁心里充满了紧张。
糟糕!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正想着如何解释自己的意思,突然整个人再次被抱了个结实,然后火热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唔……”
她想反对,却发现上面已被堵住。她想反抗,却发现下面也已被堵住。
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昏阙,不过瞬间又变成了致命的罂粟,让她无法抗拒。
此时,她已在火一般的热情下再次沉沦,彻底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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