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一脸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站在太微观门口的男人,以及在他身后被他用马车驾上山了的各种箱子。
“秦汉兄,你这是......”
“秋师兄,你先别问那么多,可否帮我将干爹与温喃姑娘一同喊出来?”
“师父和师妹?”秋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马车看,那么多箱子里到底放了啥啊!好想知道!“你稍等。”
“多谢。”
但是想归想,他还是放下了扫帚,转身朝着观内走去。
秋晨径直走向游白意所在的小院落中,明明已经走过了温喃的屋子,却只是瞟了一眼,继续往太微观的深处走。
这个时候的游白意才躺下没多久,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匆匆地往自己这屋靠近。太阳穴瞬间开始突突地跳,头疼啊,头疼啊,什么麻烦事又来了。
“师父!”秋晨的声音很快如游白意预期的一般,传进了他的耳中。
“阿晨,怎么了吗?”他只能认命地从床上起来,将房门打开,看着秋晨急匆匆地朝自己走来。
“师父,秦汉兄在观门外等着,身后还有满满一马车的箱子,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什么也不说,只说了是要找您和师妹。”秋晨将自己所闻所见,悉数告诉了游白意。
而游白意的表情却是带上了些不满:“秦汉?这种睡觉的时间,他找阿喃也就算了,找我是做甚?”
秋晨无奈地摊了摊手,师父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
嘴上是抱怨,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着秋晨一起走了出来,只是才走到了没几步,秋晨却突然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游白意不解。
“师父。”秋晨转过身,冲着他双手合十地哀求道,“能不能麻烦你去找一下师妹,我就不去了。”
“哈?这又是为什么?”游白意被秋晨弄得更加摸不着头脑,这群徒弟最近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先是温喃突然变得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现在又是平日里最喜欢黏着温喃和她一起玩耍的秋晨如此抵触见到她,“你们两个人闹矛盾了?”
“算是吧,拜托你了师父,我先回去扫地了。”秋晨说完,便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游白意想要喊住他,却已经看不见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但是想了想,万一是真的有什么事,便还是去找了温喃。
“找我?”温喃的表情,也与游白意同样得不解,“为何秦公子要找我?”
游白意耸肩,“谁知道呢。”
“那师父,要不我们还是一同去看看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温喃放下了手中的女红,和游白意一起走了出门。
秦汉等得有些无趣,便坐在了马车顶上,拿出夏渊在去年自己生辰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玉笛,吹了起来,曲声悠扬婉转,凡是听闻者,皆会惊叹吹笛人技艺的高超,又有谁知,这笛声竟是出自一个初学者之口。
一曲结束,掌声传进了秦汉的耳中,他睁开双眼,低头一看,只见游白意和温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马车旁。
“吹得不错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吹笛?”
“多谢干爹夸赞,只是这笛子,也是我最近才接触的,还有些生疏,还请干爹和温姑娘见谅。”秦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了两人的面前,将玉笛收进了怀中。
“秦公子哪里的话,在我听来,公子的笛声可谓是只因天上又啊。”温喃轻轻地摇了摇头,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好了,说正事吧,秦汉,你找我们两个有什么事。”
秦汉伸手一指身后的马车,说道:“彩礼。”
“彩礼?你要娶妻了?”
“不是我,是陛下,陛下说,这一份是给你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温姑娘的养育之恩,”说着,秦汉将挂在马儿身上的缰绳塞进了游白意的手中,“好了,东西我也送到了,现在我就得带温姑回将军府宣旨了。”
“好。”温喃大约猜到了是什么事,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扬,脸颊上也爬上了两团红晕。
“那就这边请吧。”秦汉侧过身,在一旁等着温喃走过自己的身边。
温喃点了点头,与秦汉一同走下了山。
只留游白意一人在原地,手中牵着马儿,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难道不带我一起去看热闹吗?
……
从太微山脚到将军府的路程并不是很远,只是这短短的路,却让温喃忽然觉得有些难熬,除却刚开始的兴奋以外,温喃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自己的姐姐鸳鸯,她知道这个位置本该是属于与夏渊一同青梅竹马长大的鸳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阴差阳错会变成自己,但是若是让她知道了皇上喜欢的人并不是她,一定会失望的吧……
若是被鸳鸯知道了该怎么办呢?她总归是会知道的吧?
温喃还没有想出对策,马车便已经在将军府前停了下来,秦汉掀开车帘,对温喃说:“温姑娘,你先在马车上等一会儿,我先进去。”
“嗯。”温喃点点头,为什么突然会紧张呢,心跳得莫名有些快……
即使是在马车上,温喃也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请问您找谁?”说话的是在将军府外扫地的小童,这小童与几年前相比,已经长开了不少。
“我找温将军和温夫人,可否请你将二位请出来?”
“哦,好。”小童大大的眼睛盯了秦汉一会儿,在确定了他并不是什么可以的人以后,点了点头,将扫帚靠在一边的墙上,转身跑进了府中。
没有让秦汉等很久,小童便领着温将军与温夫人走了出来。
“将军,夫人,就是这个人找您们。”小童冲着三人行了个礼,随后退到了边上,又重新拿起扫帚,收起存在感,开始扫起了落叶,心中感叹道:这都冬天了,落叶怎么还是这么多……
“您有什么事吗?”温将军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子有些面生,实在琢磨不出来这人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要将自己与夫人一同找了出来。
“温将军,温夫人。”秦汉简单地冲两位行了个礼,随后从腰间掏出了一块圣牌,举在他们的面前,说道:“见牌如见人。”
而两人则是在看到了圣牌后,赶忙跪了下来,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汉摊开一副用金丝编织而成的卷轴,大声地宣读:“今有皇上钦旨,纳温氏次女温喃为后,命卿等持节行纳彩。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