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么 验出些什么来
没有风吹过,宸霸衣袖在抖,这是放不下水千绝。
不敢掉易轻心的宸霸,割不割都要滴血入这碗里。苍天若是觉得宸霸与水千绝不合适,为什么要安排她们相遇,相知,再到相爱。匕首在宸霸手中止不住的颤抖,在食指上划出一道腥红,将鲜血滴入碗里。
公正严肃的策帝身旁是淑贵妃忍不住地嘴角轻翘。
许大人强打着精神走到碗边,拿起那把匕首将手指割破,鲜红色的血止不住的冒出,直至滴入碗里。
两滴血,滴入水中,很快融化成了一体。
宸霸暗暗松了口气,水千绝他朝着淑贵妃她气愤解恨地质问:“血已相融,淑贵妃娘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水有问题。”淑贵妃她眸光左右急转,狠狠瞪了江芷一眼,淑贵妃她左想右想都想不通。
宸霸她抬眸道:“水是你让人准备的,哪来的问题!”
淑贵妃走至紫檀木桌旁,端起那碗水,清澈的水里两滴血相融,只是这水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这碗里积沉在碗底的东西,奴婢怎么看像厨房做菜用的……清油?”
江芷的声音刚一出口,宸霸她猛的走向端着御碗的淑贵妃,一个不小心就要向淑贵妃撞去,可惜已经晚了,急于戴罪立功的江芷闪身抢在宸霸前面而护住了那碗。
“这能说明得了什么?是哪个瞎了眼的奴婢做事如此不尽责,两滴血在水中已相融,证明宸霸是许大人女儿无假。”水千绝他眸光诚恳的盯着策帝,许之治等人惶恐不安,心知水千绝这是偏袒护着宸霸。
“皇上,清油能让血相融,莫非是做贼心虚在水里动了手脚。”淑贵妃带着碗呈现给策帝,碗里明显有清油加水的痕迹,策帝大怒,不悦的沉声道:“胆敢在朕眼皮下做恶!爱妃觉得是何人所为?”
宸霸与水千绝心慌,淑贵妃得意的扫过一眼败露的宸霸,柔声肯定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最有嫌疑的当数不择手段妄想当皇太孙妃的女人,还有谁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做对自已无益之事,臣妾想皇上英明,早有圣断何故再问臣妾呢。”
“娘娘此话从何而来?水和一切所需的用具皆是娘娘准备,没人比娘娘更清楚了吧?”宸霸不卑不亢的怼回去。水千绝他意味深长地看过一眼江芷,复又道:“本王看指宸霸嫌疑是假,是想陷害是真。宸霸与本王寸步不离这殿内,没有做案的时间与条件。所有用具都是娘娘你一手准备,血缘关系本就能在水里融合,哪里还需要挺身走险加入清油岂不是能惹人怀疑?哪个人再怎么愚蠢也不会打狐狸惹那一身骚。”“娘娘在你这里出了事,这在水里加入清油的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派胡言!清油让血相融是不争的事实,宸霸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淑贵妃喝道,朝策帝盈盈下跪道:“真相已大白,请皇上下令将此人正法!”
宸霸步伐略带不稳,朝后晃了晃亏得水千绝扶住了,慌慌张张的看向水千绝,面如死灰的脸上她呢喃着:“千绝,宸霸待你一片真心,今生是不能与君相守了,对吗?”
水千绝他拉着宸霸朝策帝跪下:“皇爷爷,宸霸实属冤枉。”
策帝脸色不悦着,语气沉重的道出:“清油确能让血相融,何来的冤枉。”
淑贵妃幽幽道出:“这欺君之罪真相已大白,按我朝律,当满门抄斩。”
淑贵妃的语气里透出一股骄傲的意味,宸霸稍一抬眼皮,复又低垂下,做出一副面如死灰却仍在垂死挣扎的样。淑贵妃戴着护甲的芊芊玉手里持着绵帕轻轻试过丹红的嘴角,有恃无恐的道:“东窗事发喊冤枉?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呵,跟阎王喊冤去吧。”
“淑贵妃执意认定宸霸并非许府八小姐?”水千绝他的话已经不足为惧,淑贵妃轻蔑的看过那些证实宸霸身份的许府人,笑着道:“殿下的意思是,殿下能让两滴没有血缘关系的血在水里相融一体?那岂不是要将这么大的人塞回女人胎腹里再生一次,许夫人,你受得住吗?”
淑贵妃的话颇有些得意忘形,许府等人皆敢怒不敢言的憋着。骄兵必败!
成功后的掉易轻心,这是人的通病。水千绝向策帝求情:“皇爷爷,宸霸确是许大人女儿,这水中有清油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孙儿恳请再验!”
“民女冤枉。”宸霸她为自已叫冤。
宸霸的不服,淑贵妃抱着高高在上的态度,闲倚紫檀椅上,似笑非笑的轻蔑看着这必死无疑的人,量她能翻出什么浪来,幽笑如兰花般骄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还能假做真时假亦真不成。”
策帝心里有几分厌烦容易被冲昏头脑自大起来的人,“唔”的一声,允许:“居公公,你去准备用具,务必要仔细无误。”
居公公这玩意还想在肩上多抗两天,奉策帝圣令下去准备一切所需的道具。
江芷见有变化的投向淑贵妃一眼,见好就想收手的淑贵妃按下心中的慌乱,不明白的问策帝:“因为什么需要再验?臣妾伺候皇上十年余,臣妾不足以让皇上相信?这真相难道有问题?”
策帝他转头对淑贵妃言,龙袖下的手抚慰了下淑贵妃芊细玉手:“朕自是相信你。圣宗皇帝曾说过:君者,明察秋毫,使清白人不受冤枉就不能不细之。圣宗皇帝治国教诲,朕遵圣宗遗风。”
淑贵妃她止住了声。居公公捧着碗与所用工具给策帝与淑贵妃过目后,在淑贵妃身前有意停留住脚步片刻,待淑贵妃看过后方才离去。
宸霸膝盖已跪得发麻,在水千绝的搀扶下站起,朝那殿中央紫檀桌上放着的碗水及工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