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贼子找了好久后,倒真的被他们找到了一个新挖的地坑,就在钱婆子睡着的床底下,上面还盖着木板,掀开就掏出了好大一堆铜钱。
这些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也就一麻袋,但还不对,跟得到的消息不符。这家里还藏着一麻袋的铜钱呢,来都来了,那么贵的迷香都用上了,不全翻出来不甘心。
最终四个贼子轻手轻脚摸到了赵三娘的闺房,贼子在村里是有内线的,知道赵家的这笔横财都是因为赵三娘,所以他们觉得赵三娘肯定也有一笔。
屋里的赵三娘穿着单衣睡觉,一只脚夹着被子,睡得正香。因为睡相的问题,露着一大片腰上的肉,还被进屋的贼人给看个正着。
其中一个贼子举着火折子照在她身上,吸溜了一下口水,伸出手贪婪地摸了摸少女的胴体。虽然赵三娘不算特别美,但毕竟没干过任何粗活,比起寻常的村姑可要水灵得多了,且又是少女最美的年华,怎么都算有几分姿色。
贼子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就拉开了她的衣裳,盯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伸出咸猪手占便宜,胡乱摸了好一会儿。但当他想要拉下自己的裤子时却被领头的那个喝止了:“这还是黄花大闺女,别多事!”
“头儿,这来都来了,我很快的啊。”
那头领鄙视地瞧了他一眼:“你快你了不起?不要耽搁!快找铜钱!有了钱什么娘子摸不得?用得着找村姑?这迷香只有半个多时辰的效用,再找不到我们得撤了。”
到底是发财更要紧,那贼子忍住了贼心,几个人在赵三娘的闺房里翻箱倒柜,倒真的又摸出了一些钱来,但距离两麻袋铜钱的目标还有小半麻袋的差距。
“算了,这家人倒挺会藏东西,今晚我们先撤,以后有机会再说。”领头的人算了算时间,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便带着人走了。
……
……
金山村清明节后的清晨,跟其他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村里炊烟袅袅,村民们起床生火烧饭、喂鸡喂鸭,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开启了。
本是平平无奇的一天,但这天早上的金山村却注定了不平静,只因赵家的尖叫声太凄厉,把半个村都震醒了。
赵家二房的媳妇是最先醒的,她坐起来就发现自己屋里乱七八糟,地上到处都是衣服被子,而她藏在柜子被子当中的压箱底的一贯铜钱自然是没了!
但这还不算什么,她一想到家里遭贼了,就想到前几天刚拿回家的钱!她赶紧催着自己的男人跑去钱氏的房间,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进贼啦!家里进贼啦!”
赵家的人陆陆续续从昏昏沉沉中被喊醒,紧接着,自然是一阵鸡飞狗跳。
赵老三哀嚎:“阿娘啊!完啦!床底的地坑被翻了啊!钱没啦!”
躺在床上的钱氏是听得到动静的,但她就是眼皮沉重睁不开来,她心里急啊,这是怎么了,遭贼了?她的钱,她的铜钱啊!
二房媳妇拿了沾水的湿手巾就往家婆的脸上招呼,终于,钱老婆子动了动,能睁开眼睛了,但是她的嗓子眼干得不行,说出来的话就像被烟熏过的一样:“咋回事体?”
二房媳妇尖叫:“阿娘啊!你这屋里连地都被人给挖啦!”说完她就忍不住一屁股坐地上哭了起来。她丢掉的一贯钱虽然也心疼,但这老太婆的房里可藏了最多的铜钱啊!现在瞧着连床底下的地板都被掀开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元瞧着院子里一团糟,三兄弟包括已经娶了亲的儿子、侄儿房里就没有一处干净的。
不过一晚上的功夫,他们家就被贼翻了个底朝天。
到底是谁?
是谁干的缺德事?
特么的老子要报官!
他要活劈了贼子!
“啊~~~~”赵小玉进了赵三娘的屋子,本意是要叫醒她,却忽然看到姑姑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被褥被扔在了床下!
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她比床上光着的那个更受不了,更震惊!
当即吓得连声惊叫着退出了房外。
赵家的人要冲进来,被赵小玉拦住了:“别进去,不能进去。”
赵家几个人顿时大惊失色!难道贼子不仅劫了财还劫了色?
赵三娘终于被这些动静闹醒了,她幽幽地睁开眼睛,一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好像凉飕飕的。片刻后她反应了过来,顿时抱紧了衣裳,尖声惊叫,那声音,凄厉得不似人声。
被苏木从水里抱一下,是她自己愿意的,家里人尚且要闹着叫人负责,但此刻,她却真的丢了清白!
赵三娘哭得死去活来,想一头撞死吧,却又怕疼,脑子里就不断翻腾着什么死法舒服,不要太丑也不要太疼。
钱老婆子早已经闭过气去了,她本就是强挺着清醒过来,此时听到小女儿的失声惊叫,行动虽迟缓,心里却是明白得很,一口气没喘明白就晕了过去。
金山村村民们连早饭都不做、不吃了,纷纷奔走相告。
“哎呀,侬晓得伐,秃顶家里遭贼啦。”
“啊?”
“苏家赔来的钱太多啦,他们大白天的扛两麻袋东西回家,明眼人一看那形状就知道是铜钱,这财不露白啊,他们也是太大胆。”
“哎呦,这钱都没放热乎吧。”
有村民看完热闹后急忙跑回自己家,看看自己家里有没有丢财物。
村民们是既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
平常金山村是绝对不会进贼的,首先,大家都是一个家族群居,像金山村,一共就两个大姓家族,赵家是其中之一;其次,大家都穷得差不多,谁家都挖不出油水来,有什么好偷的?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那便是每逢红白二事,办事的人家总会有些礼钱,就特容易遭贼。尤其是白事,死了长辈,下葬的头一天家里的大门是不能关的,长辈要回魂看望家人,众子女席地而睡,特别方便贼子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