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婚事黄了
而在这一个月期间,柳云意向镇临募集了一大批工人,经过交接培训后,也得以成功地陆续上岗,代替了离开的那一半将士们继续工作。
此外,还有一小批人专门负责运送,将镇临的货物运送至西凉。并在沿途建立了小驿站,以及货物集散中心,每一处都是储备仓。
这其实是柳云意的小心机……
将厂子留在镇临内,既能招募工人,提供许多的岗位,同时也保证了产品本身的配方不外泄。
虽然如今镇临号召开荒种地,但还是有许多人没法参与到农活之中的。
比如上了年纪的老者,比如身娇体弱的小姑娘们,又或者时常还得带孩子的妇人们。
农活太辛劳,厂子里并没什么重活,算是最合适她们的工作了。
而修建驿站和小仓库,则是在为日后做准备。
没错,她打算在古代做快递业务!
如今的战场已经不再是京城,而是国与国之间,日后势必还要牵扯到更多的国家,如何更高效率地将货物运输出去,这点势必要尽早解决。
柳云意与黑二仔细商量过后,发现建立快递这个计划完全可行!
虽然古代并不是没有类似的,比如镖局,但说镖局向来只接大单子,且行动慢。
而柳云意的想法是,建立相应的集散中心后,让百姓们能够实现邮购!届时只需将要买的东西写信去到集散中心,便能送货上门。或许还能推动百姓们识字。
并且快递只要能做起来,日后运输的也就不止她的化妆品生意,亦能推动其他商业发展,并解决大量就业问题。
她要做的,是把镇临和周边诸国团成一个商业圈,成了,便能以利益共同体对抗大越!
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目前还稍微有点任重道远,只能设立小驿站和运输团队,负责给西凉输送货物。
并且,为了降低运输成本和原料成本,从镇临运输来的也仅仅只是产品本身,外包装,还有礼盒等物,还是得在西凉这边进行制作才行。一来划算,而来省去了路上磕碰。
所以将铺子布置的差不多之后,柳云意便开始在西凉招募合适的木匠,最后订了五家的货,由他们连夜赶工制作礼盒。
同时又寻了几家布庄和秀坊,统一定做抽绳布袋,作为产品配套的赠品。
除此之外,宣传也不能落下。
柳云意便又令小姑娘们上街发放传单。
铺子经营的内容,如今还是暂时保密的,但传单上则是吹得天花乱坠,吊足了顾客们的胃口。
唯一泄露的秘密,仅仅是宣传单上画着的一对毛绒绒的耳环!
初七当天,但凡入店购物者,便可免费赠送一对毛绒耳环,限量一千名!
免费的东西,不一定能勾起人的兴趣,但是好看的绝对能!
毛绒耳环在镇临就已经嫌弃了小狂潮,完全用事实证明了,没有多少女孩子能够抗拒毛茸茸的可爱玩意!
就算是冲着耳环,也必然会有一堆人到时候迫不及待地前来……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
初七,家家户户也差不多走遍了亲戚,许多店铺也都将要陆续开店。柳云意寻思着,像当初在朱雀街的乞巧节一样,再策划个类似的购物节,促进全城百姓的消费欲望也不错。
黑二和黑四刚忙完上一件事,这会儿又收到新的指令,简直累得都快要脱层皮,却也只能乖乖照办不误。
却就在这个关头,李家有个小厮大早蹲守在了柳云意的宅子外边,瞧见柳云意出门的瞬间,就急慌慌地冲了上来。
被侍卫拦下,他还是不肯走,远远地朝着柳云意嘶吼:“诚王妃!大越的王妃娘娘!我家主子出事了!”
大清晨的街上人并不多,这小厮声音虽大,却也没几个人来看热闹。
柳云意瞧他眼熟,拧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人就是那日在李思煊身边,给李思煊端茶递水的侍从。
说到李思煊,那日之后,他便再没有去过店里了,当真出事了?
柳云意眉头皱起:“你家主子与我毫无干系,出事了也应该找你们女王去,为何来找我?”
那侍从见柳云意态度冰冷,顿时一阵气结。
干脆死死地抱住了侍卫的身子,才避免被侍卫赶走,然后朝柳云意生气道:“诚王战功赫赫名满天下光明磊落,怎他的王妃这样不讲道理!那日我家主子并未戏弄你家姑娘们,却硬是被扣了顶好色的帽子,如今更因为此事而被退亲,你当真就不会觉得半点内疚么!”
柳云意本来要走,听到退婚二字,脚步顿住。
一旁的江落也吃了惊,显然也没想到,这事儿竟会闹成这样。
害人姻缘这种事可是要遭报应的,也难怪那小厮会气急败坏,不惜冒犯柳云意也要前来讨公道。
见柳云意停下了脚步,那小厮越发来劲:“诚王妃,您也莫要怪我不给您留颜面,毕竟您也实在没给我家主子留颜面。
主子前日并非故意羞辱那姑娘,实在是主子本就闻不得重味,那姑娘身上的气味却又极度刺鼻,主子被呛得犯了恶心,才会忍不住吐的!”
原来如此!
“可就算如此,他大可好好解释,又为何避而不谈?他若是解释了也就罢了,可他却打算直接离开,他可曾想过,那姑娘会因为他的举动遭受多少折磨和羞辱?”
那小厮窒了窒,但想起自家主子,底气又硬起来:“话是这样没错,但你既然已经泼了我家大人一脸水,也算出了口恶气,又为何还要让那些说书人故意污蔑我家大人?您可知我家大人如今已经成了全城的笑话,这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连亲事都黄了!
就算我家大人有错在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吧。诚王妃,您自己说您是不是欺人太甚?如此心肠,简直恶毒!”
那小厮激动得脸色涨红,义愤填膺,不像是李思煊受了委屈,倒像是他自己糟了冤枉似的,字字句句都带着狠劲。
骂到“恶毒”二字的时候,江落绷不住了。
江落命白雁把今日之事散播出去,是为了自身利益考虑,也是气不过想要惩罚那狂傲的李思煊,但绝没想到他会因此被退亲。
如今柳云意还替她背了锅,被一个小厮指着鼻子骂……
江落上前半步,正要开口解释,却被柳云意抬手拦到了身后。
“无妨。”柳云意说完,又朝那小厮说道:“带路吧。”
小厮本就满肚子怒气,哪曾想柳云意说话还是这样高高在上。
“带路,带什么路!你还想要祸害我家大人不成!”他喘着粗气骂道。
声音未落,就被柳云意狠狠削了个眼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威压,愣是惊得他不敢再说话。
“你特意来此寻我,不就是想要我出面解决这事?”柳云意缓步上前,面无表情道:“提醒你一句,就凭你刚才那些话,我当街把你打死,女王都不会怪罪我。
你家大人的流言,确实是我这边放出去的,但他险些害一个姑娘名声扫地却也是事实。更重要的是,我是诚王妃,代表的是镇临,他却自打见面便对我不算恭敬。
下了我的面子无所谓,待镇临诚王不敬,这我可没必要忍,他如今遭遇怪不得旁人,只能怪他自己太过狂傲目中无人!”
那小厮本来是满腔怒火,柳云意这番话说出口,他愣是呆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柳云意的表情倒还是落落大方,云淡风轻地下令:“带路吧。”
小厮不敢再有异议,讪讪道:“那,那您随我来吧……”
马车在街道上饶了几绕,停在了距离不算远的一座宅邸前。
柳云意拨开帘子,便见门外还停着辆马车,看着便觉气派。
小厮注意到她的视线,赶紧道:“这便是那女方家的马车。”
柳云意没吭声,嘱咐江落等人在车上稍后,她一个人便大步进了院子。
这院子还真是和李思煊这人一模一样,冷冷清清,满目除了绿色的植物,就只剩下灰色和白色,没有半点鲜艳光彩。
柳云意刚入内,就听正前方的厅堂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响,间或还夹杂着女子的哀泣声。
小厮方才被柳云意震慑到,这会儿还是有点敬畏她的,小心道:“亲家姓刘,是我家大人幼时便结下的娃娃亲,我家大人双亲早年间都去了,大家都盼着大人早点成婚,府里也好热闹些……”
“知道了。”柳云意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来都来了,便直接大步朝正厅走了过去。
厅内有七八人。
李思煊和两个仆从在首座,那女子坐在侧座正捏着帕子哭哭啼啼,女子的身旁还站着一男一女,应是她父母和兄长。
柳云意到的时候,那女子的母亲正指着李思煊的鼻子,态度凌厉地喊道:“总而言之,你和熏儿这事今日必须散了干净!”
气愤程度可见一斑。
柳云意刚走到门口,李思煊这小厮就赶紧喊道:“大人,大越的诚王妃娘娘来了!”
众人便齐齐朝柳云意看了过来,目光审视。
只有李思煊冷冷地瞪了那小厮一眼,目光不悦,显然这小厮是背着他去请的柳云意。
事已至此,柳云意不着痕迹地在心里叹口气,然后挽起个不算诚心的笑容,缓步走到厅内站在女方一家对面。
那家人方才嗓门震天响,这会儿盯着柳云意一阵打量,纷纷看呆。
“这果然是诚王妃?”
“越人就是水灵……”
柳云意目不斜视,开门见山:“我便是诚王妃,前日当街泼了李大人水的人,正是我。今日听闻你们要向李大人退婚,我特意前来是为了解释一二的。
李大人确实有错,但并非调戏我家姑娘们,而是冒犯之举令人不快,充其量只能说失了礼仪而已,诸位与他结下亲事便是缘分,犯不着为此而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