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伤口上的悲凉是一种怎样的疼痛? 第六章 第一次看电影
影院里,取完票之后,点了个超级豪华套餐,当服务员把套餐端在桌面上时,一份差不多有桶大的爆米花,一瓶可口可乐和一瓶雪碧,都是超大号的,还有一些其他的小礼包。
他们被吓傻了,穆青山含在嘴里的棒棒糖一下子掉了出来,服务员看着他都笑了。他想问能不能退,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问,只能顺着接受。
于岁晚一把掐着他,咬着牙小声地说:“超级豪华大礼包,确实够大的哈!”
穆青山忍着疼,说道:“大…确实好大,你能不能把手松开?”
“好,人多我就稍微给你点面子。”
穆青山付款后,两只手分别夹着可乐和雪碧,于岁晚笨拙地抱着有自己一半高的爆米花。
“哎,阿鸢,那两个人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穆青山指着另一边的两个女生问道。
于岁晚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原来是阳梦雨和李瑶她们,于是尴尬的赶紧用爆米花遮住脸。
“你干嘛?”
于岁晚用胳膊肘拐他,叫他慢一点,等她们进去,而此时的穆青山不知道真的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装傻充愣,接着又来一句:“你打我干嘛?”
于岁晚咬牙切齿的小声骂道:“真的是猪队友。”
此时,阳梦雨跟她们打招呼,“喂,小晚...”
于岁晚整理一下表情回过头,红着脸礼貌地说:“这么巧,你们也在呀!”
“对呀,你们这个...”阳梦雨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你们怎么买这么一大个,吃得完吗?”
穆青山很绅士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这就要问我的猪队友了。”说着翻斜眼朝穆青山看了看。
“噢...我们懂了。”
“不要乱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于岁晚解释道。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进去了。”阳梦雨和李瑶瑶说完就进去了。
于岁晚气鼓鼓的看着穆青山。
“干嘛啊?别这么看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说着移开了她的视线。
于岁晚一身古装,明明是很优雅端庄的形象,被穆青山一折腾啥都没有了,冬天穿古装的本来就少,加上她的那双老虎样式的手套和此刻怀里抱着的超大桶爆米花,更是惹人非议,她感觉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她的身上,在嘲笑她,浑身不自在,越想越生气。
而穆青山则非常猥琐的去排队检票,装作什么也没看懂的样子。
“阿鸢,你快点啦!电影就要开始了。”穆青山温柔的说,尤其是他叫她“阿鸢”的时候,瞬间让她的气没了。
他们检票进场,6号厅。
他们进去找到位置坐下来,于岁晚一眼看出来两个空位旁边竟是阳梦雨和李瑶瑶,于是拉着穆青山往外走,穆青山一脚踩在她的衣裙上,她往前“扑通”地摔在墙壁上,爆米花撒了一地,顺着进门的那个小斜坡迅速的滚落,同时灯也被她的手按住开关打开,全厅人很懵的望着他们,像是小丑卸了妆,害怕别人看清他的模样。
于岁晚用手捂住脸,穆青山机智地对他们说:“对不起各位,打扰了。”说完“啪”地将灯关掉,拉着于岁晚赶紧离开。
出来后,于岁晚特别崩溃地说:“丢死人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怕什么?反正也没人知道你是谁。”
“你说的好听,梦雨跟李瑶瑶的位置就在咱们地旁边,后面还坐着几个我们班男生。”
“啊?不是吧!”
“啊你的头啊,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拉着你往回走。”
“偶买噶,我的上帝啊!亲爱的玛丽亚婆婆,我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这样毁了吗?以后叫我在文学社怎么混?”
“说的什么鬼啊!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就像玛丽亚婆婆煮的粥一样糟糕。”
“不行,得像个法子忘了这件事情,不然我没有勇气面对明天的月亮。”
穆青山说的一脸认真,于岁晚瘪着嘴嫌弃的看着他。
这段时间天气一直灰蒙蒙的飘着雪,连半个太阳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月亮了。
“走,请你喝酒去,一醉忘前羞,明天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拉倒吧你,一天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
“走吧。”
说着就去了寒巷酒阁,进去点了两瓶贵州茅台和一些小吃。
“先说好啊,我不喝酒,你自己喝。”
“不喝怎么行?今天的事怎么忘记?”
“反正我不喝。”
“嘿,你个瓜娃子怎么就是不听招呼呢?”
“你才瓜娃子,你们男生就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想把女孩子灌醉...”
“怎么可能呢?我是好人,大大地好人,日月可鉴,黑夜可明。”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穆青山拗不过她,于是自己一个人把两瓶都喝了,其实他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并非真的想让她喝,因为他知道,喝酒真的很伤。
他们有时像朋友,互道衷肠;有时像姐妹,穆青山陪她逛街,陪她购物;有时也像恋人,一起去旅游,一起去很多浪漫的地方,然后拍一些很美好的照片。
于岁晚常想;“如果我能早一些遇见你这个朋友,那么你是不是就不用活的这么悲伤?”
在什么样的年纪遇到什么样的人,这从来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怎样找到那个更好的自己。
醉后的穆青山总是眼角流泪,不管今天过得怎样。
你到底走过什么样的路,他又到底越过怎样的河流,彼此又经过怎样的努力,需要多少个万幸才能于人海之中得以相逢。
这一切究竟是上天的自有安排,还是命运的嘲弄。
穆青山趴在桌子上睡了很久,于岁晚就这样看着他睡,看着他说着梦话流眼泪。
“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救你。”于岁晚小说的说道。
直到打烊的时候服务员来叫他们,刚走出酒阁,两个收银员便议论道:“以前见过的都是男的把女的灌醉,现在都是女的给男的灌趴下了……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男女之间,这个点了,喝的醉兮兮的还能干嘛?”
肮脏的声音,好像藏屎里的针,只要碰到便是又脏又疼。
于岁晚假装没听见,扶着穆青山下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在路边停了下来,于岁晚打了个车。
穆青山顺手在树叶上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
他吃完再抓的时候,于岁晚转身看见他,一把将他手里的雪打掉并拿手套给他带上。
穆青山醉意熏熏的望着手上的手套,说道:“这是我买给阿鸢的,你不能拿走…阿鸢,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说着将手套取下来收在自己的衣服里。
“傻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于岁晚拍了拍他头上的雪,看着他心疼的说道。
到学校门口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学校里除了“晚州学院”几个大字以外其他都黑漆漆的,于岁晚有点害怕。
而穆青山却喜欢这样的黑暗,因为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别人看穿心底的孤独,自己也看不见那些肮脏的世界。
于岁晚给仰远打电话,让他出来接穆青山。
仰远一有机会和于岁晚见面就十分的开心,马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就出来了。
“哈喽,这位美丽的小姐姐,我来了。”
仰远大老远的朝着于岁晚叫道,手在头发里往后一滑,骚里骚气的。
突然一下子装在保安室的玻璃门上,惊醒正在打盹的保安大叔。
“谁?谁?谁?”保安大叔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说道,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他的警棍,摆出作战的姿势。
“叔叔,是我啊,小胖。”
保安大叔看清了仰远收回警棍,问道:“原来是你啊,小胖,这么晚了还不睡到这里来干什么?”
“叔叔,这么晚了你不好好工作还打瞌睡。”
“咦,哪里有?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没有也可以啊,呐,让我同学进来。”说着望向于岁晚他们。
保安大叔一看到他们一男一女,一个还没有意识,一看就是喝醉了,立马就不乐意了。
“咦,不行不行,大叔我职责所在,别无选择。”
“叔叔,你就看在我们同样都是胖子的份上就让他们进来吧!”
“不行,你回去吧!”保安大叔再次拒绝。
“那我就只能将你刚才打瞌睡的照片发给院长咯。”仰远晃了晃手机。
“臭小子,你竟敢唬我!”保安大叔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没有没有,我哪敢唬您老人家呀!明天你就知道了。”
保安大叔半信半疑的望着他。
仰远看他开始犹豫,于是接着说:“叔叔您看呐,他们被抓住无非就是被记个过,而您就不一样了,您这体态一看就是贤能高贵的人,家里老小都得靠您呢,要是这照片到了院长那里,先不说您这饭碗保不保得住,这个月工资恐怕是不会有了。”
保安大叔摸着小胡须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哎呀,进来吧进来吧。”
保安大叔无奈的只能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走后,保安大叔又反复想了想仰远刚才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