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喝杯牛奶好好睡一觉吧，好不容易谈下了这笔大单子，可以松口气了，不过，往后又有得忙了。”

　　说话的是张凯，他当初跟另外的一个助理都是直接跟着华千栎飞往旧金山的，现在也依然还是华千栎的贴身助理。

　　他此时正端着一杯牛奶朝华千栎走了过来，两人从晚上十点多一直忙到现在，凌晨三点多，才算是把手头的资料梳理完毕，就等待着明天签约完毕就直接返回旧金山了，不过往后估计也需要经常到这边出差了。

　　听到张凯的声音，华千栎才缓缓的转过头，朝他看了过来，弥漫的淡淡烟雾里是满满的香烟味，张凯闻着，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咳嗽了一声，连忙道，“总裁，你最近的烟瘾很大，要保重身体，往后还是少抽吧。”

　　华千栎目光暗了暗，倒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把烟掐灭在一旁桌上的烟灰缸里，伸手接过了张凯递过来的牛奶，一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手也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你也坐吧，陪我聊会儿。”

　　张凯听着，也看了华千栎一眼，看他脸色有些淡淡的惆怅，想了一下，便坐了。

　　“总裁，你心情不好吗？拿下了这么大的单子？”

　　张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华千栎低头喝下两口牛奶，顿了一下，才说道，“能谈成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总裁想S市了？”

　　张凯又低低的问道。

　　听到这里，华千栎忽然顿了一下，转过视线看向张凯，“跟我过来也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公司刚刚转移，不是很稳定，所以也都一直忙着，好不容易最近总算可以歇了口气，你也离开S市很久了，等这次回旧金山之后，你就找个机会回去看看吧。”

　　“总裁……”

　　华千栎这话，自然是让张凯惊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以然的望着华千栎。

　　华千栎的表情倒是很冷淡，漠然道，“我在那座城市有没有办法解开的心结，不想去回忆的过去，但是你没有，那里兴许还有你的牵挂。你如果还想留在那座城市，我们公司在那边还是跟好几个公司有合作的一些项目，我可以让你做那边的外派经理，你可以选择留在S市好好发展。”

　　“不，总裁！我已经决定一直跟在你身边就好了！”

　　华千栎的话音刚刚落下，张凯便开口道。

　　“难道，总裁对那座城市就没有一点的留恋吗？”

　　华千栎也将这句久久压制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闻言，华千栎下意识的皱眉，握着杯子的大手也耸了耸，杯子很自然便直接落在的一旁的桌子上。

　　“那座城市，是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拔除的噩梦，我在那里经历过什么，你都清楚，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去留恋的，现在重新开始，一切都变得简单而愉快起来，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上天对我的莫大的恩赐。”

　　华千栎说到这里，却忽然苦笑了起来，“张秘书，你说这人，为什么总是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为什么总是到后面，才能有这样的感悟？有的时候，我真的不得不怀疑，领悟之后的忏悔，才是上天对卑微的人类最让人刻骨铭心的嘲笑。”

　　“总裁……那些事……”

　　“那些事早就过去了，但是在心里留下的伤疤却永远存在。我离开那里那么远，有的时候还是不可抑止的……”

　　华千栎到底没有把话说完，收住了声音，静默了一下，然后才几口喝尽了杯中的牛奶，将杯子一搁，整个人也蓦然站了起来——

　　“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忙。”

　　最后，也就是留下了这几句，高大的身影已经越过了张凯的跟前，往里面走了去。

　　“总裁——”

　　张凯忽然出声喊住了华千栎，“不然，你就原谅了徐小姐这一次吧，这一次，我相信她一定能改过来了。前不久，华董跟夫人来旧金山的时候，提到过徐小姐。说徐小姐现在已经变了，整个人也谦和安分了，而且能力很不错，也都表示对她挺赏识！”

　　“父亲他们慕洁有往来？”

　　张凯的话落下，华千栎当下就收住了脚步，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望着张凯。

　　张凯点了点头，“总裁你忘了，徐小姐现在也算是华氏的人。”

　　这话一出，倒也提醒了华千栎，他们几家公司之间或多或少也都算是有些联系的，之前徐氏影视并入华氏旗下，现在也算是简单的合作关系。

　　“总裁，徐小姐最近在S市那边……”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关于她的消息，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想知道，更不想去打听！你逾越了，张秘书！”

　　华千栎的语气忽然寒了下来。

　　说起徐慕洁，华千栎心里的情绪是极为的复杂的，除了失望，愤怒之外，更多的也是冷漠，他所有的耐心和感情都已经被挥霍殆尽了，对于她，他想他也只能冷漠对待了。

　　到底还是那么的抵触徐慕洁，张凯也看不出华千栎这是爱还是恨，但是，至少他是知道，这华千栎曾经也是爱过徐慕洁的，只是，他们到底也还是没有能去抓住这份感情。

　　“对不起，总裁！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其实一点也不快乐，你心里一定还是没有能够完全放下那些事情。”

　　张凯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还是说出口了。

　　然而，张凯这话落下，华千栎的脸色顿时就绷紧了一些，望向张凯的眼神也有些冰冷——

　　“张秘书，不要以为你随随便便就能够窥探到我的心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痛苦了？我现在过得很开心，至少比之前，要轻松开心很多！不要以为没谁，我就不可以！徐慕洁她以为她是谁？我华千栎这辈子就不会在给她机会了！机会我给她太多了，有哪一次她是真正的珍惜过？”

　　华千栎这个时候忽然有些宣泄似的发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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