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流云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脉象,分明是看着就能够看出来不大好的模样,但是脉象却是十分的正常。
“阁下说病了,是如何的症状?”
晏倾城收回手,皱着眉头问道。
永怀夜弯了弯唇角:“姑娘,我叫永怀夜。”
用得着这么纠结一个名字吗?
晏倾城抿了抿唇:“永阁下,还请好生的描述一下。”
永怀夜没想到晏倾城会这么回复他,不由得有些发愣,随即又笑道:“近来总是会迷恋一位姑娘,情绪总是有些不容易控制。
若是早些见到姑娘,应当是为姑娘犯了相思,现下也不知道该是作何解释了。”
“少阁主若是见不到那位女子,就会心痛难耐。”
檀溪补充了这么一句,却是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一句少主算是将身份给暴露了,被隐藏的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永怀夜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那姑娘可是能治。”
晏倾城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面上的表情淡漠的紧:“能。”
檀溪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但随即又怀疑的看向晏倾城:“在此之前我们可是请了不少的名医,连病因都不知道,你如何就会治了?”
晏倾城也不看他,只是看向永怀夜,声音清脆:“这个病我算是有了些眉目,但是我得确定是不是,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今晚回去后会确认一番,你明日大概就能知道原因。”
“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永怀夜笑着问道,檀溪的脸上更是难看了几分,要是晏倾城现在在永怀夜的面前说这些,那不是在威胁他们少阁主了?
晏倾城轻笑一声:“我便是有这么个胆子,可谁都知道,第一阁的少阁主不是个摆设。”
永怀夜的眼神微动,却是没有多少的意外。
看来这个所谓世人口中嚣张跋扈,愚蠢不堪的将军府大小姐当真是不可小瞧了呢。
“想来少阁主应当是知道我的身份了,若是信我,明日下午的未时,还劳烦檀溪来簪芳苑接我了。”
晏倾城拱了拱手,面上满是平静,半点没有其他的情绪。
永怀夜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想要盯出一个什么结果来,末了也是微微的一笑:“檀溪,送晏大小姐回去吧,顺便告诉拍卖行的,月遥花,暂时不卖了。”
晏倾城心下松了一口气,只要是花在永怀夜这里,永怀夜也不在乎这么一朵花,那么这朵花姓晏是铁上钉钉的事儿了。
檀溪只觉得有些潦草,但是这是永怀夜的话,他又不能反驳些什么,只好抿了抿唇,上前抱拳:“得罪了。”
说着,又要拿出蒙眼布来,晏倾城虽然没有什么反应,永怀夜倒是轻声道:“不必用上这个。”
“少阁主?”
檀溪蹙着眉头有些不大清楚自家少主此举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客人,那就不必这些事。”
永怀夜看向晏倾城,温声道:“更何况现在我们同晏大小姐也算是盟友关系。”
“我还是戴着吧。”
晏倾城虽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面上还是淡淡的笑着:“免得旁人不欢喜。”
檀溪抽了抽嘴角,含沙射影的说他呗。
“你往后要常来,怎能如此?”
永怀夜语气虽然温和,但也是不容置喙。
檀溪向来是不会对永怀夜有什么意见,当下也是直接将蒙眼布收了起来,和晏倾城一道走出了房门。
“檀溪,少阁主可在里面?”
一个身穿烟紫色长裙的姑娘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盅汤,身姿优美,姿色也是不差,算得上清丽可人。
看见晏倾城,那少女先是一愣,随即眼中划过一丝嫉妒,但也很快的稍纵即逝:“这位姑娘是……”
“少阁主身子不大舒服,这是请的晏医师。”
檀溪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晏倾城没有放过少女眼中的那一抹神色,看得清清楚楚,想来应当是永怀夜说的那个姑娘了吧?
不见到就会心绞痛的姑娘。
有趣。
“流云姑娘还是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少阁主也已经睡下了。”
檀溪毫不留情面的说着,流云咬了咬唇,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汤,泫然若泣:“这是我熬制了好几个时辰的汤……”
“那你喝了就是。”
檀溪说罢,直接带着晏倾城离开,留下流云一个人站在那儿。
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人,流云的脸上变得狰狞起来,方才那个女人……去见了永怀夜?
还是医师的身份,且不说其他,单单就是那么一张脸,也足够她忌惮了的,她还从未见过那般好看的女子,若是永怀夜变心了呢?
不对,不会的,永怀夜不会变心的,永怀夜是自己的!
想到了这个,流云脸上的表情才渐渐被温柔覆盖,只是垂眸,满眼都是算计,不管如何,少阁主只能是她的,少阁主夫人也只能是她坐。
等到流云离开,晏倾城这才若有所思道:“这个姑娘是精神有些问题?”
“她喜欢主子,从前主子都不记得她,现在发病只依赖她,我怀疑其中有关系,但是少阁主鲜少有完全清醒的时候,今日你过来也是因为少阁主清醒了而已。”
檀溪的声音多了几分的沉重。
晏倾城微微的眯了眯美眸,若是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原因了。
等晏倾城回到簪芳苑,玉儿和寻音站在暖阁外急的团团转,借着月色看见晏倾城,俱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的奔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晏倾城摇摇头,见寻音的眼眶红红的,不由得沉下眉头:“谁过来欺负你了?”
“不是。”
寻音连忙摇着头,眼泪更是不要钱一般的往下掉:“奴婢一直跟在您身边,说要保护好您,却把您给弄丢了。”
“那是第一阁的杀手,你如何护住我。”
晏倾城坐下在桌子旁,将灯重新点燃,喝了口茶后这才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书架前,根据自己的记忆,将有类似的病症的书给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