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下药
“失了下落?”三王妃希冀的看着安国公。
安国公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王爷还活着,定然早已现身了。那悬崖绝壁极高,我耗费了好几日才寻到崖底,可那底下除了几块碎布,什么都没有。”
“不,这么多年,世人皆以为你已经死了。可你还活着,或许王爷也同你这般,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现身。”三王妃喃喃自语,她宁可相信王爷是因为坠落悬崖有了伤疾,也好过他尸骨无存,死的不明不白。
“当年你们回京途中,到底是怎么遇到埋伏的?”秦舒想知道当年那样骁勇的安成军怎么会全军覆没。
安国公凝了眼神,冷然道:“当年我们接了皇上的圣旨,让我与王爷即刻回京。我们这才脱离了大队,先行回京。可不想在途径小舟山休息时,有细作在我们的水里下了药。以致将士们在遇到伏击时失了抵抗能力,几乎全军覆没。那时我与王爷正在商议要事,并未喝水,我们边打边退,最终寡不敌众……”
秦舒喘着粗气,程昕也心里不好受。原以为是受到伏击,敌众我寡,却没想到事实上竟是被人陷害,那么多将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这些阴谋诡计里。
“到底是谁!”秦舒低吟道。
安国公道:“对我们行军路线如此了如指掌的只有我、王爷、安先生,以及当今皇上。那一役,安成军死伤殆尽,只有钟青与几个将领摆脱了追杀,被当地的百姓搭救。
钟青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回来寻我们。数日后在崖底发现了重伤晕倒的我,将我带了回去。此后数月,我们都在养伤,也从百姓口中得知那一役的战果。便如世人所听闻的,安国公护佑景平王爷,死于乱刀之下。景平王爷坠崖,尸骨无存。”
这时,不知何时来到安国公身边的钟青道:“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后来有线索称有人在蜀地见到过安先生。我们随国公爷潜入蜀地,寻到了安先生。原本我们以为背叛我们的是安先生,可没想到找到安先生的时候,他被人关押在蜀地知府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被人断了手筋脚筋。
安先生他与我们不同,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受了这番折磨,早已是奄奄一息。”
“到底是谁抓了安先生?”程昕问道。
钟青将军摇摇头:“他知道国公爷和我们还没死的消息,高兴不已。只强撑着说了几句话,就——他说,他听到了韩别鹤的声音。”
“韩别鹤,是韩尚书?”秦舒道。
“不错。安先生是安称军的军师,他睿智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对听过的声音也能过耳不忘。他说那是韩别鹤,那就一定是!安先生死后,毁了容的国公爷就戴着他的面具,在蜀地安顿了下来。
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却没想到发现这幕后之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钟青说完看了安国公一眼。
安国公道:“幕后之人是谁,现在还不是你们能知道的。如今我回来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帝的耳中。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必管,也不要冲动。”
秦舒道:“这不可能。”
“舒儿!”
秦舒打断安国公的话:“当年我还小,这些事情我无可奈何。可如今我已不是当年的我。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也查到了韩尚书,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想来你们也一定不陌生。”
“谁?”钟青虎目大睁。
“丞相,温敦海。”
“你是说韩别鹤与温敦海是当年陷害我们安成军的人?”钟青红着眼道。
秦舒道:“确凿的证据还未找到。不过当年韩别鹤与温敦海的确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却在那场战后不久,不知因何反目,至今成了朝堂上的生死对头。”
“你觉得他们是因为这件事情反目的?”安国公问道。
“温丞相的官阶比韩尚书高的多,两人所管辖的事也从未有冲突。可为何他们总是针锋相对,这件事很蹊跷。还有,两人虽视彼此为仇敌,却从来不敢下死手,好似双方都抓着彼此的致命把柄。
我想如果当年安先生听到的那人真的是韩尚书,那么温丞相定然也参与其中,两人应该就是因为此事反目,又因此事相互忌惮。”
“当年,温敦海初为丞相,与我安国公府并无交集,他为何要陷害我们?”
安国公的话,让众人陷入一阵沉默。
的确,温丞相那个时候刚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皇上也才刚登基不久,一切势力还都未成形。
“要陷害一方的理由无非有三。其一,为利。其二,为权。其三,为情。”程昕道。
秦舒和钟青将军都看向了她。
安国公摇头道:“安成军奉旨出兵平乱。国安则民安,温敦海与韩别鹤是我天楚官员,只会盼我们得胜归来。此战得胜,对他们只有好处。我们是武将,他们是文臣,并无利益纠葛。权势,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那等魄力。
至于情,就更不可能了。韩别鹤常年流连花街,从未听闻他有钟情的红颜知己。至于温敦海,他那时候刚刚成亲,听闻与其妻相濡以沫,甚是和睦。”
“韩别鹤的事,我不清楚。但是温丞相,却不是国公爷说的那样。”程昕简单的将温丞相与瑞成太子妃以及丞相夫人的事情告知。
太夫人和三王妃对视一眼,皆有恍然大悟的神色。
“难怪当年琴姐姐身边的月桂会突然离去,嫁给了温丞相。我们还都道温丞相不慕权势,只为有心人。却不想其中竟是琴姐姐的缘故。”
“这是温敦海的私情。与我和王爷没有任何瓜葛,他没有理由为了私情要陷害我们。”
见了几人的反应,程昕才知温丞相的事情,少有人知。更没有牵扯到王府和安国公府,如此一来,因情报复这一点就可以摈除了。
“如果这三者都不是。那就只能是听命行事了。”程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