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门被我一脚踹开了。
堂前没有人,但是染着一盏灯,正散发着淡淡的松香,薰得满室静谧清远,精致的雕梁画栋,紫檀的刻花桌椅,清雅的布置里也透着主人别致的心思。我冷笑不已,附庸风雅的渣滓!
缃色的纱幕被门口传来的风温柔掀起,我的长发也被一身难以压制的内力所激得如同片片刀刃蓄势待发。
我挥剑斩落纱幕的那一刻,静坐在软榻上的封子裔眼眸中映有两个怒火冲天的我。
仇人未死!
仇人尚在人间!
我一步步地向他走近,剑尖随着我的移动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深痕,刺耳的声音就像深渊里苏醒过来的恶龙,其咆哮声寸寸碾碎着这屋子里的安宁。
可是,这室内偏偏存在着这么一道目光,柔和,包容。
这看在我眼里无疑就成了莫大的讽刺。我满身的怒气促使我一剑刺向了他的心口,随着不断地向他靠近,即将得手,我的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冷厉的弧度——
我不信此回我还无法置你于死地!
“铮”——
正要得手之际,我的剑锋被一枚飞镖打偏了,且震得我的手臂一阵疼痛。我在一瞬间的震惊过后,怒极反笑:“呵!封子裔!好你个封子裔!我邀苏月这辈子还杀你不死不成!”
封子裔微微蹙眉:“姑娘,子裔没有想要躲开你的剑。”
他苍白着脸,话音浅得几乎要被灌入的风吹散。
早已情绪失控的我浑身怒气不知该如何发泄,我转而把剑尖指向了身后阻挠我对封子裔下手的祝昇,我朝他大吼大叫:“那天就是你将我引入虎口的!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都是畜牲!”
虚弱的封子裔咳嗽了,祝昇正准备上前去时,我毫不留情向他发起了攻击,祝昇巧妙地避开了我的剑,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里,祝昇逐渐显露了自己不凡的身手,与昔日的那个儒雅书生判若两人,他的每招每式都带着满满的杀气,同样不给我留半点余地。于是乎,封子裔的居室很快就被我们毁成废墟。
可是,我出招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开始落势于祝昇了。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吞噬我的内力,让我力不从心,再也难以抗衡祝昇对我的进攻。
眼见着我就要被祝昇一举击中,封子裔忽然出声阻止了他。
祝昇瞬间收回剑势,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那张不菲的桌子立即支离破碎。
祝昇快速走到封子裔面前,给他吞了一枚药丸。封子裔的脸色才渐渐恢复血色,封子裔对祝昇道:“多谢义父。”
义父?
我死死地看着他们
。
“我没有想到,我曾经敬爱的祝先生竟然会是清幽门真正的门主,也没有想到,我这些年经历的大大小小的坎坷都与你有关,大部分都是拜你所赐!”
“当初,张世居收到的密信是你写的,你不仅将昔伏害死,还把我揪了出来。”我神伤不已,“我怀疑过那么多人,偏偏没有怀疑过你,因为我从不会相信我所认识的祝先生会出卖我们!”
“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都是你一手操控的?”我发狂地朝他大吼,“你说啊!你说啊!”
祝昇第一次在我面前冷下了脸色,他道:“紫申令在哪里?”
“紫申令?”我的眼眶里有水光在打转,被我努力地克制着不往下流,“我没有拿到紫申令。”
我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深知谈判来了,提前到来了。
“你想要什么?”我的胸腔里还积攒有未散去怒意,我竭力平稳地对祝昇说道,“我可以向你承诺的,远远不止郝州十里长街。”
祝昇凝视着我,不语,像是在思索我的话是否值得相信。
我又问,“月夺城和玺天皇帝能给你什么?”
祝昇启声道:“他们能给我的,远远不止你能给我的。”
“月夺城和玺天皇帝的野心有多大,你可能丈量出来?他们的阴险狡诈,可是你能斗量的?你怎么敢保证,他们会兑现承诺,而不是过河拆桥?”
我注视着他心机暗藏的眼眸,“你愿意与狼谋,还是与羊谋?”
祝昇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我只怕我眼前的不是羊,而是一只吃人的狼!”
“苏月尚且没有这个能力吃掉你整个清幽门。”我道,“你助他们取得了于方势力,不管他们能允诺你什么,怕都不是你们真正要追求的东西吧,你们清幽门为何存在,你比我更清楚。”
我的心绪平复了以后,我开始冷静以对,“你助我干涉苍迹门使用紫申令,我助你取得紫申令,如何?”
“邀苏月,你未免太自负了些,我要紫申令,不过是图它能给我带来的利益,我助他们使用紫申令,他们同样也能给予我利益,这二者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为何还要成全一个你呢?”
“你不愿意成全我,却去成全他们?”
我嗤笑一声,眼尾勾出一痕嗜血的魅色,“紫申令可以助你开拓于方的疆土,助你登上荣耀的巅峰,加冕为王,统治万民,他们可以吗”
他眼中有一丝异光转瞬即逝,恰好被我给捕捉到了,我知道,这才是他真正所图的。
至高的权力,无边的利益。
说实话,权力与利益,有多少人不图呢?多少人的一生都葬送在权与利的角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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