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左首的那个男人，也没有名字，称蝠神，据说最初是个蝠人，他旁边的那个女人是他的伴侣，虽然仍是圣人，但实力已经很接近神人，蝠神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的有伴侣的神。”铁木郎继续解说。

　　无长看过去，没有半分看出蝠神哪里像蝙蝠，完完全全就是人，相貌也不出奇。

　　“在星际修者世界，年龄不重要，相貌更加不重要，都是可以随意化形的，他们之所以化成这样，想必是泯然众人之意。”无长暗想。

　　“龙傲天右首那四个人我不认识，有何实力我也看不出来，看他们站的位置，肯定是对方阵营的人。”铁木郎道：“到了界海，老乌会按各自的意愿把大家放在不同的位置，界海极大，一般来说是遇不到其他人的，因此也不用担心他们，你们只要不离我太远，我就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谢师伯。”无长和燕青青同时回应。

　　“在这星际列车上修炼要比其他地方快很多，实力越低，修炼的效果越好，这搭乘资格来的不易，你们要珍惜，不要浪费了。”铁木郎最后提醒道，然后便不再言语。

　　无长与燕青青对视一眼，均现喜容，不意这星际列车上还有这等福利！

　　二人闻言均闭目修炼。

　　虽然盘坐之姿修炼效果更佳，但列车上没见别人这样，他们也不便出格。

　　无长迅速进入深度冥想状态。

　　然后吃了一惊：他感应不到任何本源法则！

　　不仅深层次的本源法则，就连电磁本源法则都感应不到！

　　“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在星际列车上丧失了直觉感应能力？”无长回过神来，暗道：“或者说星际列车上能屏蔽念力，以用来禁武止杀？”

　　“不，应该不会，否则铁木郎刚才就不会那样说。”

　　无长不甘心，内视，念力区域运转正常，这时他才发现，他能感应到构成自己念体的本源法则。

　　他的念体是由比电磁本源法则更深一层的法则凝聚而成，用来模拟电磁本源，模拟实体，因此可实可虚，可以不遵守电磁自锁法则，超越极速。

　　星际世界的所有法则，包括各种物理化学变化、生命进化、星体演化，都是建立在电磁本源法则基础之上，而电磁本源法则建立在更深层次的本源法则之上。

　　如果把电磁本源法则称作第一层法则，那么它只是第二层法则构成的虚空世界里很小的一部分，除了则电磁本源构成的实体世界，还有其他众多的虚粒子，以及由它们构成的虚空物品和虚空生命，它们与实体世界并存，但是看不到的，知觉感应不到的，仪器也检测不到，只有特殊的人通过特殊的直觉才能感应到。

　　无长的念体就是由第二层法则构成，已经可以看作是一种虚空生命体，但它离了灵魂无法正常运行，因此它只是一个虚空代理身体。

　　第二层法则是建立在更深层次的第三层法则之上，无长刚刚能触及到这层法则，但很模糊。

　　应该还有第四层，以及更深层次的法则，但不是无长目前力所能及。

　　现在他能感应到念体，却感应不到念体之外有本源法则存在。

　　“星际列车应该像界汐空间那样，由纯粹的深层次法则构成，只是层次比界汐空间更深而已，我连界汐空间的法则都感应不到，感应不到星际列车的本源法则也是正常的。”

　　深思之后，无长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他随即又疑惑起来：“星际列车上有空气，有光，还有星图，难道构成这些的本源法则层次也那么深？”

　　他正要再次进入深冥，突然感应身旁的燕青青有些动静，便睁开眼，看到燕青青也在看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沮丧。

　　“果然，魂魄融合后的青青与我当时一样，感应起本源法则来倍加艰难，只怕以后再难有所进步了。”

　　无长想了想，用后海语对燕青青道：“你魂魄融合，再修炼也不会有多大进展，不如专攻诅咒术，这种异术靠的是悟性，与直觉感应能力无关，想必并不受魂魄融合的影响。”

　　虽然声音很轻，但他一开口，众人同时向他望过来，很多弟子露出鄙夷的神色，就象在看一个进入花花世界的乡下人。

　　“小子，你连传念术都不会，怎么会有资格进星际列车？”一个声音在无长脑海响起。

　　无长转头四望，却看不出是谁在说话，倒是有几个人同时露出不怀好意的讥笑，还有几人用挑畔地目光看着他。

　　连铁木郎都瞪了他一眼，颇有责怪的意思。

　　无长面不改色，只当没听到，没看到，只是对铁木郎歉意的点点头，回过身到望着燕青青。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些唐突了，不该闹出动静来，但结果未必就不好，至少让大多数人轻视他。

　　反正除了他和燕青青，也没人听得懂后海语。

　　燕青青对她展颜一笑，很是开心，微微点头，并没有作答。

　　她有通心术，可以与无长暗中交流，但她此时用不着。

　　她听明白了。

　　无长微微一笑，再次闭上眼睛，缓缓进入深冥。

　　这一次，他平心静气，将直觉能力展开到极致，细细感应周围的本源法则。

　　然后，他感应到了，不仅有第二次法则，也有电磁本源法则，只是稍纵即逝，存在的时间极短，如果不是仔细捕捉，就会忽略，很难感应得到。

　　稍微回过神来，无长断定：“这是深层次法则在模拟浅层次法则，模拟电磁法则，光、空气和星图都是似是而非的。”

　　他之所以能这样断定，是因为他的念体也是在用第二层法则模拟电磁本源法则，才看起来与真人一般，这情形非常相似。

　　“那么第三层法则也是存在的。”

　　无长继续深冥，顺着瞬现的电磁本源法则深度感应，从第二层法则中果然感应到第三层法则。

　　许久，无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笑意。

　　通过这种方式感应到的本源法则更加清晰，也更加纯粹！

　　难怪铁木郎说在星际列车上修炼的效果更好，就是因为这里的法则更纯，才更容易感应。

　　无长的念体虽然是由第二层法则构成，但较为驳杂，因此凝聚度不高，为了更快形成念体，他也没有那么长时间来提纯。

　　刚才他试着用念力来摄取那些法则，没想到非常容易，那些本源法则对他的念力很顺从，轻易地就归入他的念体之中，只是摄入的量很小。

　　如果他的念体全由如此纯粹的第二层法则构建，那么他的实力就会大进，成为真正的念圣，至少在虚空中的速度会提高很多倍。

　　但是，按铁木郎的说法，星际列车大概要行走一年多，这么短的时间里，按刚才的摄取速度来估算，他只能更换念体很小的一部分。

　　“唉，如果能在星际列车上修炼更长的时间，那该多好。”

　　无长暗叹口气，随即暗自摇头，知道自己贪心不足，那怎么可能，星际列车是老乌的，又不是他的，能进入星际列车已经是万幸，多亏了摩尔校长的指点，或许像乐天说的那样，是他救下水蓝星给他带来的幸运。

　　睁开眼，看向四周，还是原来的人数，并没有新乘客。

　　刚才念力急速运转，需要稍歇息一会儿，要有张有驰修炼效果才好。

　　见众人仍在关注着星图，无长也望过去，却越看越惊奇。

　　这不是他曾经见过的星图，而是星系图！

　　星图与星系图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星图，星体是呈一定规律排列的，有的是旋窝状，有的是陀螺状，有的是缍体状，还有的是不规则状，而星系则杂乱无章，在大范围上看更像是均匀分布的。

　　聚焦目力仔细观察，就能看到那尘埃般大小的亮点也有着各种形状，与星系无疑。

　　无长原来见过的星图只包括星际联盟及其部分外域共几百个星系，而这个星系图上密密麻麻有着数不尽的星系，每个星系都如一粒小小的烟尘，整个星系图就如一团浓雾。

　　一个绿色的光点在浓雾中穿行，速度好快！

　　眨眼之间绿点就穿过了几个星系。

　　那是什么？

　　星际列车！

　　一定是星际列车。

　　也只有星际列车才会在这星系图中这样显示。

　　无长不禁咂舌，他的念体穿行两个星系间的距离平均需要半日的时间，而这星际列车最少比他快万倍！

　　这速度远远快过幽兰的速度，无长相信就算铁木郎也没这么快。

　　难怪他们也要乘坐星际列车。

　　在星际虚空中行走，不仅是需要消耗的，还需要精确地掌握方向，星际太大了，稍微偏哪怕只有一丁点就会相差极大，这一点无长深有体会。

　　浓雾似乎在流动一般，随着绿点的前进方向，前方的星系不断涌现，后方的星系淡化消失。

　　星际太大，星系图不可能显示整个星际，否则倒是可以寻找一下星际联盟的位置。

　　以星际列车这样的速度，到达界海至少也要一年多的时间，星际世界如此之大远超过无长的预料。

　　无长原来以为星际世界无边无际，后来听千寻逸夫妇说界海的事，才知道星际世界只不过是无边界海里的一个小岛，他曾经预估过星际的大小，至少比水蓝星那些科学家以为的几百亿光年大百倍或者千倍。

　　现在看来，远远不止。

　　“阿遥，你的速度有这么快么？”无长暗中问道。

　　他与千寻遥有魂约，不用开口也能相通。

　　千寻遥是幽灵，是虚空生命，在速度上有先天的优势。

　　没有回音。

　　无长念力向后扫过去，但他背后空空，一直隐在他身后的小幽灵千寻遥并没有在那儿。

　　千寻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