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
第二天才子上班去的稍微晚些,到了办公室李秀娟已经把屋子收拾好。
才子坐下了,打开电脑,鼓捣一会,觉得没啥意思。
他叫上老海到沈阳的几个工地转了一上午。
中午吃过饭,他回办公室准备睡上一觉,以缓解一下昨天的劳累。
当他闭上眼睛时,突然想起来昨天参加小涛婚礼上的一些事情。特别是那个三姑和三姑父让他印象最深。
这使得他又一次回忆起儿子一些事,又一次‘激’起对老丫的那丝丝的爱恋。
说句实在的,他对老丫的愧疚至今也没得到一丝的缓解。那些年他自认为找到了老丫,他的愧疚就会消散。
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找到老丫后的很多事情,现在已经搅得他已经是焦头烂额了。特别是最近这几个月,哈顺格日丽突然间对老丫的敌意是他更是难以应付,最近又加上鲍斯日股冷出现的自闭症,又一次让他分心。
这些也使得他对老丫的愧疚不断的加强,迫使他不得不回忆往昔。
她闭上眼睛,眼前不时的浮现出儿时的一些事来,那些往事就像快放的电影一样,迅速地在眼前快速闪过……。
慢慢地他把这影片定格在一次和同村的小孩打架那件事上。那时也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才子当时刚上初中,夏季天黑的晚,同村的几个小孩子在村头一个空地上玩挑高。也就是在地上用木棍子和高粱杆撘的简易跳高架,孩子们按照顺序跳过去。
这种玩法是张明运想出起来的,他是按照学校运动会上跳高的项目自创的一种玩法。
开始的几天,没几个愿意这样玩,后来由于参与的人多了,其他的人也不断地加入,这种玩法才逐渐的热闹起来。
起初的几天,大家玩的都很高兴,也玩出兴致。
参与其中都是才子、张明运、赵立新和老丫等一些男男‘女’‘女’的半大孩子们。再大点的就很少有人参与了,再小点的却没资格参与,只能在一边做观众。
有一个叫孙德山的,外号叫“拐了‘腿’”,按照辈分才子得叫“拐了‘腿’”小叔。
因为“拐了‘腿’”实际上就是常说的罗圈‘腿’,孙德山的罗圈‘腿’很明显。所以这些孩子们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拐了‘腿’”小学没上完就不念了,整天在家干活,他比才子大一岁。他身体素质也很好,体格比较健壮。
平时“拐了‘腿’”很骄横,‘性’格上又爱酸脸。一般大的孩子很少惹呼他,也没人敢当面叫他的外号。
那天玩跳高时,“拐了‘腿’”却没跳太高,高粱杆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他就跳不过去了。
由于这个简易的跳高架是用高粱杆和木棍子做的,两根立杆是已经固定好的结实的木棍,横杆是用高粱杆做的。
高粱杆两端掐齐和两根立杆之间的距离相当。高粱杆两端被一条小姑娘用来绑头发的皮套固定在两根木棍上,就形成了这个简易的跳高架。
简易跳高架的一端是一个废弃沙坑,沙坑由于受到了雨水的冲刷,已经不太深了,里面的沙子也很柔软,即使人摔在上面也不会伤着人。
这个玩跳高的场地就在那个废弃的鱼塘边不远处,这里距离村子又不远,大人们又干预不到。加上那时的孩子们也没啥玩的,因此这样的游戏,半大小子和半大姑娘们都愿意来凑热闹。
玩的规则也很简单,谁跳过去了,就可以在另一边歇息,等待下一轮高粱杆的调高后在去跳。跳过去的孩子会感到很骄傲,没跳过去的就得到一边去‘弄’好一根备用的高粱杆,并且站在跳高架边的另一边做服务。站在这边的也就是在本次比赛中已经出局了。只有本次比赛结束,进行下一轮时,没跳过的才有资格重新参加比赛。最后还是没跳过去的,被大家冷落在这一角落里,他们只有当观众和做服务的义务了。
高粱杆每升高一次,每人有三次跳的机会,这三次都没跳过去,就不得跳下一次了。另一边的人由于高粱横杆的不断提升高度,也不断的有人被淘汰出局,被哄到这边等待着下一轮的角逐,最后决出前十名,这轮才算结束。
这个简易的跳高架横杆被皮套固定在两根木头杆上,这样就很不结实,跳不过去很容易把这横杆会撞断。
因此,废弃的横杆很多,不得不补充新的来。
这些新的横杆的来源是从家里或者到别人家偷一些来补充,回去取高粱杆的孩子就从被淘汰出局的人里用抓阄的办法产生。只有回家拿来新的高粱杆才有资格参加下一轮的比赛,前十名的唯一待遇和荣耀就是不用参与抓阄,免得回家取高粱杆。
男生和‘女’生被分成两组,男生比赛完了,再由‘女’生组比赛。每当有人没跳过去,摔倒在沙坑里时,这些观众会喊倒彩。摔倒的孩子会很不自然地笑一下,灰溜溜自觉的到淘汰出局的一边。
今天正赶上大伙玩的来了兴致,“拐了‘腿’”最不擅长的这种跳高游戏,加上这个小子又很要面子,逞强好胜。
那天他跳了几次,都没跳过去。每次都把高粱杆压断。按照规则,三次跳不过去,他就不应该跳下以高度了,也就是他被淘汰出局了。但是他的‘性’格骄横,他可不管什么规则,他硬是不过去。
这样一来,这些一般大的孩子对他意见很大。他的这一做法扫了一些孩子们的兴致,有的走了。
才子和张明运这时跳的正来劲,看着这个“拐了‘腿’”玩赖更是生气。
头两次没跳过去他俩没敢说啥,可是已经是第三次被淘汰出局了,他还在逞强的跳着。
这时,天渐渐地黑了,跳高的人不跑到杆前都看不清横杆了。才子这次故意没跳过去,他下来到了出局的这帮里,正好赶上他被分配绑刚做的横杆和负责高升横杆。他故意在横杆上缠上一条麻绳,而且他把横杆的高度调低一些,其他的孩子自然很容易跳过去。当到了“拐了‘腿’”跳时,他自然跳不过。以前吧,即使跳不过去,由于高粱杆很脆。跳不过去也就是把高粱杆撞断,人不会摔着。
可是这次才子故意把高粱杆上缠了麻绳,麻绳又很结实。这样人跳不过时一下子会被绊倒,自然的会摔到沙坑里。
虽然半大孩子体轻,又很灵活。但是毕竟也是在人拼命奔跑着跳杆,这样的冲力和反作用力也很大。
“拐了‘腿’”这一跳,高粱杆是折了,但是麻绳却还连着。“拐了‘腿’”被摔一个狗啃泥,他被重重的摔在沙坑里。整个脸和前‘胸’都被沙粒子划出血印子,好在“拐了‘腿’”灵丘,没什么大碍。
“拐了‘腿’”在沙坑里躺了片刻,他慢慢地坐了起来了。刚开始他被摔‘迷’糊了,他坐在沙坑里缓了一会站起来。此时,其他孩子却在喊倒彩,他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这个横杆上会有‘阴’谋。
这时才子看到“拐了‘腿’”坐起,才预感到一丝害怕。等才子也反应过来,急忙去解横杆上的麻绳。才子的这一做法‘弄’巧成拙,被“拐了‘腿’”看在眼里。他明白了,自己因为什么会摔倒,而且摔得这样惨。
他起身抓住才子挥拳就打,才子由于心虚,他没敢反抗只好撒‘腿’开始跑。
其他的半大孩子还没明白他俩这是啥意思时,两人就开始追逐了。
此时,老丫看在眼里,一种不明的冲动涌出。“拐了‘腿’”在前面追打着才子,她跟着“拐了‘腿’”后面跑。其他的半大孩子也跟着起哄,也在后面追着“拐了‘腿’”和才子。
老丫一边追“拐了‘腿’”一边喊:“孙德山,你打才子干嘛?”
“拐了‘腿’”气喘嘘嘘地回答:“这小子故意坏我,我不打他打谁。”
追了一段,“拐了‘腿’”由于刚刚被摔的很重,自然是跑不过才子。
才子已经跑没影了,“拐了‘腿’”见没办法追上才子,他停止追逐。他站在那喘着粗气。
没一会,老丫等一些半大孩子追到了“拐了‘腿’”跟前。
老丫问:“孙德山,你说啥?”
“拐了‘腿’”说:“才子在横杆上缠了麻绳,我才摔成这样。”
老丫看看“拐了‘腿’”的脸说:“没咋地啊,追啥啊!”
“拐了‘腿’”站在原地歇息一会,看看老丫,也许是没追上才子的原因,他的气还没出来。他却对老丫急眼了,他把一肚子气撒在老丫身上。
“拐了‘腿’”竖起眉‘毛’喊:“好啊!你这个死老丫,你还敢说我没咋地。你是不是向着才子说话?你再说,你和才子一样被打。”
此时,老丫看看“拐了‘腿’”横眉立目的凶样,没敢在说话。她知道这个小子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此时,其他的半大孩子包括张明运和赵立新在内也没敢在说啥。只是呆呆地在一边看着“拐了‘腿’”继续训斥着老丫。
才子跑了一段,见“拐了‘腿’”没追上来,他返回来,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看这个平时骄横的“拐了‘腿’”到底想咋样?
他隐隐约约地听见“拐了‘腿’”训斥着老丫,他听到还要连老丫一块打。听到这些,依他‘性’格,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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