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你说了,这根本不是我伤害的。”
金萄鸢双手抄在袖子里,勉强从松紧的口子挤进去,蹲在沙发的另一侧。
冷秋寒一道目光甩了过去,对方立马的跳起来,轻轻的拍了拍沙发上的褶皱。
金萄鸢,说怂就怂,毫不犹豫,甚至说还要帮对方摆平沙发上的皱纹。
“三年,你便是放心吧,我并不会放下你不管。”冷秋寒坐在一侧轻声的诉说。
钟三年傻愣愣的望着前方,久久不得回声,冷秋寒穿过对方的膝盖将其抱起来,送至在卧室轻巧地盖上了层被子。
“三年,我晓得你心里慌得很,还是休息片刻吧。”冷秋寒尽量放柔润声音,望着对方的某次缓慢的和尚,轻轻的拍着后背,只听到呼吸缓慢沉重,悠悠的转为了平静,才算是松了口气。
金萄鸢双手扒着门框弹出来,冷秋寒比了个手势,二人同时行进在客厅。
“这件事情听起来挺麻烦的吧。”
金萄鸢去观察着对方的面容说道,“小女子对于那个家伙似乎真的上了心了,都是同窗的情谊,应当是蛮重的,如果是除掉倒也算是轻松,说是解开怕是难的很。”
他说到这里认真的点了点头,“在这说来都影响到心智,都不像是个人了,就算能救回来估计也好不了,到哪里去何必费这种心思。”
冷秋寒沉吟,道:“李桃园,可否是哪位的后人?”
金萄鸢翻了个白眼儿,啧啧两声,满是看不起的样子,丝毫不掩盖自己对于李桃园的恶意。
不耐烦的说道,“就是之前封印我的那个老头,姓李的那一个,他们家里面后人,也不清楚什么是直系的,不过这么招人恨,估计血缘要重得很。”
冷秋寒颔首,“既然是李家后人,似乎也能说得通。”
见对方微微的抬起了一丝目色,冷秋寒道:“李家,在曾经那位先生过世之后,行为便是放纵了些,本是说我家的孩子孤寂而来,并未接受教导,猛然间面对着漫天的荣华,自然有些放肆。”
“哦。”金萄鸢笑呵呵的打断,得意而含笑道:“也就是说这家里面的人,实在是太浪了,找了人恨,所以被人给揍了吧?哈哈!也不知道,老道自己是不是知道百年之后,自己的后辈子孙如此的嚣张,且讨人厌烦呢?”
冷秋寒颔首,“大约是差不多的,怎么也有几代才俊,终究是家风所影响,招惹了许多,却也是有力量相互抗衡,终究是留下了一份祸害后人的言语…”
他言辞到此处略有停顿,沉吟了片刻,“落到我耳中的时,便已然是传了许多的人,据说桃花真人立下誓言‘李家后辈能人必为祸患。’只是不清是否为真。”
金萄鸢送了送肩膀说道,“有没有成真,他们家里面不能就这么一个姑娘是出了能力的吧,其他人的身上可是赢了这般的誓言?我被封印的太早了,这家族的历程也没经历过,冷秋寒,你听说过吗?”
冷秋寒蹙眉,“自从某个时代结束后,我便是归隐山林外在的消息,除非是大事负责,很少提问,李家传到我耳中的只有一位,据说挑起了天下乱,饶了数百万人的生息,断送了三十万人的性命,确实是个祸害。”
妖直接传递的消息要比普通人快少许多,只是若有意避开烦扰红尘,便是很难有不同的消息互相间的传递。
若是稍微少了些的,便难以穿透隐士之人的耳朵中。
同时但凡展露在面前的必然是厚重且沉重的讯息。
“哇!”
金萄鸢挑眉,“没想到那老头子的后背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有血性的一位兄弟呀,他为了什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呀?”
“有趣。”
“哈?”
“因为觉得有趣。”冷秋寒面色怪异,“也曾去见过一面,阻止对方的行为,聊过几句,他只觉得如此很有趣罢了。”
金萄鸢:“……没有想到有人比我还无聊,这算什么事儿啊?”
冷秋寒道:“其余的人如何倒是并未关注,向来这份言语应当算得起三分真切。”
“嗯…”金萄鸢从彼此间发出了几丝的声响,悄悄的挪到一旁,点了点对方的手,“冷秋寒,我想要问一下,你不会真打算管这种事儿吧?李家的人,你怎么说也是,要咱们互相之间面子上很过不去,也尴尬死了。”
冷秋寒道:“三年,不想此人死,我便不想此人死。”
“好好好。”金萄鸢敷衍的应答着,随便的甩了甩手,“你心里面高兴就好,不死就不死,让这人好好的活着。”
他心里千百万个不乐意,却也无法正面的说,自身的力量狭小,又从来怕着这人,只能在面容上有几分的不满意,悄悄的显露。
冷秋寒道:“如此我便是私下走走,询问此版的言语是否真切,及可是桃花真人所为,你在此处照顾好三年。”
“好,我知道了,不过咱这话说在前面,这可是你老头家的后人,我在这其中不帮任何的忙哦。”
金萄鸢还是记恨着封印之处,自然是不愿意是一个元首,顶多是帮人看一眼,这小女子也已是自己尽的最大力气。
冷秋寒颔首。
“如此就是。”
冷秋寒转至卧室,瞧着钟三年缩成了一团,轻轻的掖被子,抚平了对方眉头尖的皱纹,才算是走开。
“唉!”
金萄鸢手里揪着狐狸尾巴,蹲在卧室的门口敲着那个身影。
“狐狸啊,你说小女子可是受了什么伤?”
狐狸:“…”如果此时不用鄙夷的眼神看过去,都折损自己的人格。
金萄鸢不自在的挠了挠鼻尖儿,立马的说,“我指的是在心上,会不会为这件事情,蒙上什么难以磨灭的影子,不是那种字面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狐狸两只前爪搭在一起,轻轻的将下巴放在上面,漂亮狭长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了前方,轻轻的甩了甩尾巴,却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而金萄鸢,也跟着趴在地面上望着那方的身影。
“老狐狸啊,你说等一会儿小女子醒过来会不会大喊大叫恍如隔世,一般的面对现在的场面呢?还是会觉得我实在太可怕了,对我退避三舍?”
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咔哒咔哒指向,些许焦虑徘徊在面前无法挥散。
狐狸安静而沉稳的砖头,用爪子指了指卫生间的门,附近的地板,以及远处的阳台。
随后认真冷静,且带着正义谴责的目光望着对方。
金萄鸢微微抿唇,有些话摆在了面前,似乎不是自己不想面对就可以躲避得了的。
早点的形式作风太过于嚣张,如今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有一分理所应当,甚至说这般的人就应当是如此的才对。
也不清楚心中应该是老母,还是有一份难以言说的寂寞双手捧着脸蛋儿,望着那方全锁成一团的人。
“钟三年,是不是觉得我是特别不讲理,又爱花钱,整天浪费,而且根本不遵守人类规则的那种妖呢?”
金萄鸢快速的摇了摇头,“钟三年肯定不会这样看,我在他的心里面我一定是很特别的存在,温柔善良,长相俊俏,有活泼调皮。”
狐狸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不是的,你这个人就是费钱还不守规则,不要仗着我不会说话就在这里自言自语,你就是这样讨人烦的妖。
光芒缓慢地收取了最后一丝温暖,黑暗的幕布朝在窗户周遭。
晶莹的身影在窗边缓慢地飘摇,轻轻地贴着玻璃的层面,而似乎有一双眼睛向其中跳舞。
卧室的镜子,俊秀的少女打坐在一旁,关怀的目远远的投望而来,不曾掉半分的吝啬。
小小的投影仪顶着果冻,假发顺着墙面蔓延而来。
“嗯。”
钟三年喉咙间发出了一身轻叹,眼皮颤抖地睁开了一丝的光芒。
她眨了眨眼,曾经被遗落的智商迅速的回归,脑海间的思绪轻轻的整理。
些许的月光顺着窗户而来,目光时迎着黑暗间的一丝光明,花朵在窗外绽放着独特的身姿,莹莹的光芒也随之透明。
钟三年手臂撑着勉强的起身向周围望去,每个身影全然在选择,静静地等候着,不由自主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
镜子前的身影迅速飘摇而来,在镜面上写下几个字。
‘你醒了,我担心坏了,还以为没办法在偷吃你的零食了。’
钟三年手扶着身旁的墙壁站立行驶,在镜子前顺着镜子写下几行字。
‘我暂时还是健在的,不过偷吃零食这件事还是要稍微收敛一些的好。’
相同的身影相视一笑,温暖留存在心底之间。
她弯下腰来轻轻的擦过墙边的加法,顺手将投影仪和果冻扔在怀里。
低声道了句多谢。
狐狸大耳朵胡扇着抖动了一下,瞬间睁起了眼睛。
钟三年转过头来对着对方轻轻的露出了一丝微笑,直接着旁边金黄的身影趴在地板上,早已熟睡地安稳。
“多谢。”
嗓子挤出来的话很软很轻,钟三年目光柔和地望过了每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