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怎么又扯上别人去了?”
钟三年面容至少有一分别扭,转而面对着空中漂浮的透明物件,“瑚终珺,你便是为了这么一套原因而打我?”
瑚终珺道:“做人做事诚实守信,你用了巧妙方法而当了正经行走人的路子,自然是应当罚的。”
钟三年不由得冷笑,手紧紧的捂着心口,勉强地喘了几口气,将心中的不满调匀。
“你…算了,瑚终珺那我问你这件事情过去了,你也打过了,应当是罚完了吧?”
瑚终珺颔首道:“自然是如此的,一件小小的错事,不至于伤害你不久,这次做到应有的惩罚,而并不会多加严厉。”
钟三年点头,“既然你自己说了这般的事,那接下来呢,为何让李桃园发疯,不停的打我?甚至说几个人都拦不住,连宿管阿姨压着几位老师一起,都无法制衡住的力量?”
记忆深处,缓慢的攀爬,曾经的黑暗悄悄的展露了脑海。
曾体会过的疼痛,神奇的倒影在身上,离桃园曾经发过的疯,几个老师都没法子拉住。
那一份的力气打在自己身上,究竟是如何的疼也是无法与外人所说了。
瑚终珺略微有些迟疑,金萄鸢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边听着对方一声痛呼。
金萄鸢道:“那个什么什么,连影子都看不清楚,物件儿,我的耐心只是建立在,你们两个人聊天的基础上,你要是不愿意说下去,我不介意让你灰飞烟灭。”
瑚终珺叹气道:“并非是我不想说,而是接下来,并非是由我控制,反而是在其中去拉了呀。”
“什么?”钟三年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直勾勾的望着对方,“李桃园,不过是个柔弱而优雅的女子,你会觉得这个姑娘,会有那般的力气吗?她所做出来的,已经是突破了人类极限的存在好吗?”
瑚终珺赶忙的解释,“你听我说真当不是我所作,怪我只是想要惩罚你一次,而之后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轻轻地减小了声音说道,“奔驰带着一天便能恢复起,立即回到湖中,只是为了惩罚你的过错,反而是用了许多依然透支,只能挂在对方身侧,偶尔躲藏在衣柜之间,勉强的恢复自己的起立…”
“可是。”金萄鸢不耐烦的道。
“可是。”瑚终珺赶紧言语,“我在那姑娘的气息之间察觉不对,我躲藏在柜子之间,猛然间听到一份吵闹,从那缝隙之中露出神,见她再大打出手,便是缠绕在其中拉着手脚,一起接触的姑娘也是互相揽着,合力之下才算是勉强的压制住。”
钟三年紧紧的皱着眉头,略有思索。
第二次突发癫狂时,便是面对着自己的恶意巨大茂盛,同宿舍的人勉强能够阻拦。李桃园用在身上的力气确实也是少了些许。
“我要如何相信你的所言?”钟三年道。
瑚终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位,你去我自身的力量,被困住在这湖中难以挪动身形,而那位姑娘所发的癫狂,却是许多人也无法治压得住,我又如何能做到呢。”
“喂喂喂。”
金萄鸢双手抱在身前,伸出个手指来轻轻的点了一下,“飘在空中的那一位啊,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就在刚刚你把最旁边的一位小女子,嗯,钟三年卷到了天上,力气可是大的很,似乎下一刻,便要将人狠狠地摔在地面上了,别在这里装什么可怜柔弱。”
钟三年闻言颔首。
“不。”
瑚终珺言语便是紧迫了起来,慌忙的解释,“我一直跟着那位姑娘,想在一起疯癫的时刻拦住,只是力气时有时无,做的限制,却是越加的少了起来。
前两天我猛然间,似乎觉得身边所压抑的气息,都消散开去,疏远于我的压力,全然的飘摇,多年前的修行重新回到身边才是……”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不免得停住了口。
金萄鸢满是戏谑的望着对方的影,“来,继续说,我活了这么多年,很难听到这样的谎话,清新脱俗,甚至带着一份巧妙,来,继续说说,我听听接下来还有什么?莫不是猛然间来到的一份思想,非让你把这个小女子,挂到天上去摔死了?”
“不。”瑚终珺嗓子轻轻的,“这位,是我真心想要去做,每一次她出现在姑娘身边,便会带来疯癫之症,若是走了便会少些,所以说并未好转,终究是事情的源头。”
深深地戳了两口气,似乎将心中的压力与紧张狠狠地压了下去。
“前些日子停稳住进了医院无法前来,姑娘的病症都好了些,可回到校园之后,姑娘便是一病不起无法再医治……”
钟三年心态复杂的揉了揉太阳穴,“等等,一,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李桃园,而自身的力量却是难以连自己都无法琢磨?”
就算是钟三年,说到此话也是慢慢的无法相信,如此般的话语逻辑根本无从说起,偏偏对方却是言之凿凿。
她继续道:“二,因为我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就算我根本没有再接触宿舍的边缘,你觉得我伤害了李桃园,就打算弄死我?”
此般…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无法原谅的故事了,好吗?
钟三年,扪心自问为什么伤害过任何人,就算回到学校之后,自己连宿舍的方向都没有走过。
从门口到教学楼,从教学楼到森林,根本没有往那边走,却是一个毫无缘由的问题,便想要自己的命。
什么叫做天上掉下了一口大锅,狠狠的打断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无妄之灾,亲切证明了这般时候,所需要的用词。
妖的逻辑未免太过于完满了一些。
一个普通的路人甲,不过是赶着一个特别的时机出现,便应该夺取了小命。
就算你从来没做过什么手脚。
只要对方以为的,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抹掉你的存在。
钟三年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影子,只见对方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去!”
她手指颤抖的指着对方,嘴唇气的直打哆嗦。
金萄鸢在一旁收起了看戏的神经轻轻地道:“看在这位兄台这么有觉悟的份上,弄死他多得了。”
钟三年心头怒火中烧,只见着那透明漂浮的存在,已经是理所当然的模样,便是颔首,未曾有半分阻拦的言语。
“得咧,擎好吧。”金萄鸢双手交叉成十字活动了一番,琉璃珠子一般的眸子散发着精光,嘴角勾起了趣味的微笑。
而瑚终珺挺起了自己的腰板,却并没有半分求饶的语气。
“你们…”
虚弱的声音在远方轻轻的响起,如同是蝉最后夜晚之中的鸣叫。
钟三年甩回头去,只见着李桃园手扶着树腰依然是直不起来,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叟一般空着腰向这边腾挪。
钟三年大跨步的跑了过去,一把拦住了对方。
李桃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是勉强地指出了手指,“那是什么?”
钟三年抿唇。
金萄鸢正是兴致满满,听着有人败坏自己的趣味,蹙紧了眉头转回身来。
眼眸中倒映出了李桃园的面容,猛然间就冻住了,眸子不可知否的闪烁,而面容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李…老道?”
钟三年闻言呆愣,“金萄鸢,你认识我同学?”
“金萄鸢?”李桃园嗓子虚弱的微微抬起了一丝眸子,尽力的望向对方的面容,“妖?还真当是我祖先曾经封印的妖?”
“哈!”金萄鸢听闻此言,迅速的转起了袖子,“那个不要面皮的老家伙耍了花招,背后损人,居然还有脸跟自己的后辈说话吗?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不过是仗着自己一点小手腕罢了!”
李桃园虚弱道:“不,我的祖先是除害,你是妖,为祸人间。”
金萄鸢挑眉,身心呼转立到面前,“为祸人间,亏你说得出来,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老道,将我妖的身份拔了出来,多年积攒的财富挥散殆尽,我又如何为祸人间?安稳的自在的日子,岂不是更加自在逍遥?”
他说到气急,伸出手来便想掐对方的脖子。
钟三年出于下意识的本能,将自己的手腕子抵在了中间。
“嘶啊!”
长长的指甲镶嵌在皮肉,甲片的边缘散发着金黄的光芒,灼烧而炙热。
钟三年刹那之间,难以体会到真正的疼痛,只闻得清香的肉味,飘散在鼻尖。
“你是不是傻了?”金萄鸢手指僵硬着不敢动,大声的喊了过去,“我们两家之间的仇,你过来掺和什么?”
钟三年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眼前发白,吃痛道:“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啊!”
李桃园手都突然间向旁边一推,原地跳跃起来,跃出半丈冲向钟三年。
金萄鸢急忙抬腿一踢,李桃园哪能抵挡如此的力气,迅速的向后撞去,砰的一声撞到了个老树滚在地上。
而钟三年,被放在的一堆手臂紧紧生生地被扯开了几道口子,整个人砸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