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不是自己这个智商层面可以解决的问题呢。
不,不单单是智商的问题,自己觉得小胳膊小腿的,从力量方面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么直观的问题。
钟三年紧紧的,摁住了自己跳跃的太阳穴,此时此刻,身为一个柔弱且咸鱼的人,能够做出任何的挣扎吗?
根本没有办法使出任何的力气,甚至只能废柴的等待这里,等着冷秋寒前来救援。
干巴巴的,什么也做不了。
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真切地领悟到自己就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咸鱼。
为什么世界可以真实到这种程度呢?
钟三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却只得将自己窝在一个较为安全的角落,随手放着可以轻松举起来的实木凳子,坐在那边静静的等待着天明。
钟三年知道自己玩的不是狼人杀,也没那个能力跳预言家。
只能等待着别人的帮助。
而自己不过是个教科书般的废柴。
她双手捧着腮帮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认真地思考一番,自从自己踏入到了,光怪陆离的世界之后,便是从来都是自己陷入了困难,等待着别人的救助。
而自己真正,能够在这困境之中逃离的,确实太少了。
不,偶尔应该直面面对着自己的状态,是根本没有靠自己的能力能够逃离的出来,对方的力量所强大并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比如莫然然,真的抱住了,想让自己消失于世间的心,不过是一个眼神,便可叫她消散。
金萄鸢不过是闹着玩儿的,也能让自己死去。
妖与人,相互之间的差距,不是自己这个单纯的脑子可以转得过来,也不是自己这个咸鱼的体力可以应对的。
自从走到了这个世界,完全处于在了一种被动的状态,却没有办法挣扎的了,难道自己能够跟妖怪对抗不成吗?
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类的人罢了。
甚至说被摩托车撞了一下,就会住进医院的脆弱的人类呀。
连人心的险恶,也没有办法真正的挣脱开,又如何在妖的面前做出什么锋利的抵抗?
根本没有说挣扎不挣扎的好吗?是完全没有余地,一点小水花也不行,不过是如同蚂蚁般,根本用不上任何力气的,略微的伸出了一个手指边,是可以将自己按成饼。
钟三年深深地陷入到了自我嫌弃之中。
只是嫌弃了一通,确实发现自己居然连一个改变的机会都没有。
现如今的状态只能冷静的等待着,没有任何的决定,能够让自己翻身,也没有其他的努力可以走向稍微开阔的面。
“会不会太真实了一些?偶尔有一点梦幻,并不会有太过分哦。”
“三年。”
钟三年自己刚嘀咕了句,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立马的起身,瞧着那门口一丝淡蓝色的影子,微微的露出了些许的飘摇色彩,月色投邀如梦似幻。
“秋寒。”
“是我…三年,门口的人是谁?”
钟三年抿唇:“嗯……”
不是说自己不想说,而是这情况复杂一时间难以说得清楚,而且门口的那位大姐究竟是谁,自己也不知道啊。
“明白了。”冷秋寒只见轻轻的点到了门缝门,顺顺时间向旁边挪开。
微微的推开了门,只见着少女一个人窝在了角落里,旁边立着了一个稍微结实的凳子。
冷秋寒面容真正的板着,伸出手来,“三年,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钟三年听闻此言,微微的有些呆愣,只是望着对方的面容,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
去看看。
去看看这家中究竟是如何的污秽肮脏。
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看着家中的子弟,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用自己的这一双眼睛看着,李家的人,李桃园可能会遭受一份什么样的悲剧。
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一己私欲,而且连起整个家族的人。
自己的手抵上了那冰冷的手掌,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温度被那一瞬间的冰寒减去。
钟三年跟着冷秋寒,走出了门扉,直到此时才能见到他身穿着白衣的少女。
“李月和?”
“认识?”冷秋寒回首。
钟三年点头,“就是之前跟我聊天的少女,为何要在这里呢?”
冷秋寒轻轻地牵着他的手,微微的用了些许力气拉近了二人间的距离。
“三年,也许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嗯。”
钟三年压下去了自己心中的烦恼,跟着冷秋寒向前行走。
微微的冷风,从半开的门之中传来,李家整体的建筑并不是如何的合理,想要防止古代的装修,实际却是现代的工艺,互相之间到底还是有些差别。
有些桃花的味道,轻轻的缠绕在自己的鼻尖,钟三年不会再为这样的味道而烦恼。
是小桃。
合家园之中的人做了友人,却没办法在对方临死之前再见上一面,包含着陈旧的悲伤。
关键时刻出面阻挡了自己冲动的行为,间接的拯救了自己未来的生命。
或许未来的时光之中,两个人很难见面,只是去从心底里面知道,对方是个很不错的存在。
钟三年随着冷秋寒行走,一直从着宅院之中转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小路。
冷秋寒回首,手中拿着一条白布,“三年,前方的道路有碍观瞻,将着面目遮挡,我领着你一同前去。”
“好。”
钟三年从来不会怀疑对方的决定,接过凉丝丝的布带子,缠绕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雪白的及其的亮堂,并未如自己想象般,陷入到迷茫的黑暗之中,反而是冰冰凉凉的,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有种温暖的光芒从布料之中透出来。
钟三年只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手强劲而有力,为自己带来了一份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
视线剥夺之后,似乎只有着前进的引路人,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和稳定。
钟三年跟着对方的步伐缓慢地前进着,每走一步路都带着些许的慌乱,只是当脚步踩到地面,感受到那结实的土地,却又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还好有冷秋寒。
脑子始终不自觉的,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跟着对方行走的路线,却将这个人的影子,缓慢的磕到了自己的心里。
无论在什么样的状况之下,自己遇到危险与困难,这个人总能及时的出现拯救自己的人生。
在这一片茫然之中,也能引领着自己前进的方向。
真好。
只是…
两个人终究是处在不同的世界,如同是平行线一般,永远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就算此时对于自己的帮助,不过是对方心中所想,而并不能永远的停留在此刻。
自己的这一份心思,终究是要埋藏在心底之中,渐渐的沦落上了尘埃。
早一些斩断着胡乱的思想,是给双方一份最为起码的尊重。
早就已经想通了,自己不会在对方有什么不得了的思想在缠绕自己的想法,对于冷秋寒来说不过是生命之中的悲伤与阻碍。
更何况…
钟三年感受到了自己的眸子微微的颤抖。
她在这里一厢情愿还不清楚冷秋寒,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可…就算是有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要将这一份感情发展起来吗?
两个族群相交的如此之远,并非是单纯的人力,可能为而自己的生命如此短暂,在对方心中不过是眨眼一瞬间。
若真的付出了真情,自己走之后,只不过是给他人留下了无可弥补的哀伤。
若对方并不曾拥有这样的哀伤,对于这一份感情只不过是看着自己可怜哄着玩闹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呢?
钟三年将这些想法快速的在脑子之中过了一遍,缓慢地沉稳住了心神。
也好。
将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快速的丢掉,就算最为接近,也不过是稍稍简单的朋友,只是救命之恩。
“三年,前方有石头,小心些。”
“好。”
钟三年听着那冷静的声音,所吐露出来温和的语言,微微的抬起脚步躲过了石头。
“三年,可是有什么忧愁的吗?”
钟三年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空白,微微的有些呆。
冷秋寒道:“只是瞧见你眉头紧锁的模样。”
“哦……”钟三年听到这般的言语,才意识到自己心中的烦忧早已表露在了面容之上,赶紧的松开了自己,紧紧凑在一起的眉头。
“哈哈…我是在想着李桃园的事儿,不自觉的,有些烦恼给你造成阻碍了,抱歉。”
“没。”冷秋寒道:“三年如有什么心思间的烦恼,可与我说,我并不是能言善道之人,终究也是度过了些许年岁。”
“好。”
钟三年应答下来。
只是…这些烦恼又怎么能够与你说呢,对于你不自觉的亲近,想要与你走下去,就这么一通的行走在前方的道路之中。
这样的话怎么能够与你说呢,这般的烦恼只能留存在自己的心里,永远没有办法说得出口。
钟三年面容挂上了一抹自然的微笑。
而自己的心也将那些烦恼的心思紧紧的锁了起来,丢入了脑海之中最深处的地位,等待着自己的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