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向晚挑了下眼梢,站起身来拍了拍墨青崖的肩膀:“你想听我说实话么?”
墨青崖的嘴唇动了动。
这话都说出来了,难不成他父王是真的没救了吧。
他小心的缩了缩肩膀:“你可别吓唬我,要么你还是说点儿能让我燃起自信的话骗一骗我吧。”
元向晚挑眉:“现如今皇上已经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了,如若查出平宁王不在封地,别说是你了,我,墨御尘,整个王府都要跟着你一起完蛋。”
元向晚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我虽然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的。我不能舍大取小,将一大家子的人拴在蚂蚱腿上给你做赌注。”
“你能明白么?”元向晚问道。
话说的这么明白,墨青崖如若再听不明白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纨绔,而是一个傻子了。
他舔了舔下唇:“嫂嫂,您这话我都明白。”
“所以说,我会尽力而为。但是一切病症都是有危险性的,我也不能保证我便一定能将人医的好。”
元向晚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一阵马蹄声。
小罗耳朵尖,连忙跑出去看了看,又转回身来和元向晚挥手道。
“王妃,是咱们王爷过来了。”
墨御尘往日都回来的晚,从不会在她的医馆落脚,今儿这是怎么了?
元向晚站起身来,便见墨御尘风风火火的下马走进来说道:“父皇召你我入宫。”
……
虽说是玉公公传的旨意,但是这件事情非同寻常,墨御尘和元向晚二人也都不敢掉以轻心。
墨御尘走在前方,小声的问了一句:“公公……”
经年来,但凡皇上宣召入宫的,便多会问一句皇上因何事传召,玉公公也早就习惯了。
此时听墨御尘一开口,便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了。
玉公公走慢了一步,与墨御尘并肩而行:“殿下不必担心,今天恭王殿下入宫了一趟,已经向皇上说明了平宁王之事实属误会。此番皇上召殿下和王妃入京,是因为最近头风发作的厉害,所以想要召王妃来瞧一瞧的。”
原是如此。
听到了这话,墨御尘这才放心了一些,伸手拉住了元向晚的手:“多谢玉公公告知,有了您的这句话,本王便放心了。”
玉公公已经是皇上身边的旧人了,若是说这合宫上下谁人最懂皇上的心思,就连皇后和诸位嫔妃也是比不上玉公公的。
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必然不会是寻常人等,明哲保身的道理玉公公再明白不过。
是以常日里,玉公公也并不会随便告知别人消息。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信得过的。
墨御尘轻轻的捏着元向晚的手指,倒是没再说话。
往日里他很少会做这样的动作,但元向晚最是了解他,自然也知晓墨御尘的这个动作便是心中不安。
玉公公且说了,皇上召他二人入宫并不是要兴师问罪的,他怎么还这般担心?
元向晚被他闹的也有些心神不宁,便也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墨御尘趁着眉头:“你觉得,父皇和你我相比,心机如何?”
毕竟是上一届皇子之争的冠军,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还是老的辣,就算是而今皇上上了年纪,这些皇子之间的小门道小心思在皇上的眼睛里,还不就是小儿科?
元向晚不假思索的开口:“当然是皇上心机更甚。”
“那你觉得平宁王入京的这件事情,真的瞒得过父皇的眼睛么?”墨御尘轻笑了一声说道。
只这么一句话,便叫元向晚身上的冷汗顿时落了下来。
说的是啊,皇上那般眼明心镜的人,怎会不知道这些皇子之间你追我赶的弯弯绕?
平宁王究竟有没有入京,墨御尘能骗得过恭王宁王,但是能骗得过皇上么?
这可如何是好?
“现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便既来之则安之吧。父皇既然召你我入宫,便是已经有了打算,你我入宫与否结局都是一样的。”
这话倒是不假,墨御尘安慰人从来都是一把好手,听了这句话……她倒是果真没有那么担忧了。
元向晚点了点头:“也就只能这样了。”
一路行至御书房,玉公公入内通秉,元向晚和墨御尘则站在外面等候。
不过多时,玉公公便从御书房中走出来:“皇上请楚王殿下与楚王妃入内。”
二人不假思索,一前一后的走进殿内。
小宫女眼尖的接过二人的披风挂在一旁,墨御尘当先跪下身去:“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若是能够少惹朕生气,朕这才能真的万岁啊。”
皇上挥了挥手让他起身:“行了,去一旁坐着吧。朕这几天头疼的很,太医总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好让楚王妃来给朕瞧瞧。”
见皇上没有为难她和墨御尘的意思,元向晚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那臣媳便斗胆为皇上看诊了。”
元向晚伸手轻轻的按了按皇上的太阳穴,又看了看眼底。
到底是上了年纪,又有如此繁重的政务,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吃不消,更别说是向来养尊处优的当朝皇帝了。
元向晚只瞧了瞧皇上的脸色和舌苔便推开了半步:“公公,皇上最近每日都用些什么?”
“最近冬日天冷,倒春寒的时候最容易生病,小厨房准备的便也都是一些驱寒的食物。”
这宫中的弯弯绕可多了去了,玉公公生怕是皇上的膳食出了什么问题这才引起的头痛之症,到时候怕是整个御膳房都要遭殃。
想到这儿,玉公公便也连忙问道:“楚王妃,可是皇上的膳食出了什么问题?”
“公公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元向晚笑道:“春日干燥。容易上火。方才臣媳刚一走进来便觉得御书房中的火炉烧得温热,再加上皇上每天吃的食物都是热食,难保不会上火。再加上熬夜,便不免头痛了。”
元向晚道:“这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不过是心火旺盛罢了。现如今已经春暖花开,皇上不妨让宫中的內侍将火炉里的炭火熄一熄,无需点的这般旺盛。”
“膳食上也还需荤素搭配,其实不用顾忌天气如何,该怎么用便怎么用就是。”元向晚说道。
玉公公连忙记下:“谨遵楚王妃的嘱托,奴婢这就去让小厨房的人将膳食单子改一改,将皇上的晚膳换掉。”
元向晚闻言,也同玉公公福了一礼,走回了墨御尘的身边。
年纪大了,最怕头疼脑热,最怕突然生出什么病症来,这世界上哪有真的不怕死的人呢?
皇上听闻元向晚说自己没事,也难得心情好了不少。
他将桌案上的奏折退到了一旁,让小黄门收拢下去,这才看向下方坐着的两个人:“闻说楚王妃最近在京城之中开了一家医馆?最近做的如何?”
“虽说是开了一家医馆,但女子出嫁从夫,臣媳心中谨记自己的身份,每日还是留在王府的时间更多一些。”
元向晚笑了起来:“臣媳在医馆里请了两个医者,等日后稳定下来,还打算再收两个弟子。届时将这一身的医术传下去,倒也不算枉费余生。”
谁都曾经年少过,就算是当今圣上,而今年岁渐渐大了,倒也不忘当年年少纵马且长歌时候的模样。
元向晚虽是一名女子,但说话做事之间颇有男儿风范,倒不像是寻常女儿家那般小肚鸡肠。
皇上颇为喜欢她的性子,这个苏家大姑娘,当初只当是一个和皇室联姻的对象嫁入楚王府。
却不想这兜兜转转,竟然成了他最满意的一个儿媳。
皇上点了点头:“你有此心倒是好的,之前孤儿营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之前中书令也送了奏报过来,闻说昊国境内各州郡城池听说了你管理孤儿营的办法之后,也全都争相效仿,现如今孤儿营倒是管理的比以前规范的多了。”
“医馆的事情你好好经营着,日后有你享福的一天。”
皇上抬起头:“就是不知道平宁王的身子如何了。”
皇上铺垫了这么多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句话么?
墨御尘和元向晚顿时不敢再隐瞒,连忙跪下身来:“请父皇恕罪,此时确实是孩儿欺瞒父皇,还望父皇能够听儿臣一言。”墨御尘连忙说道。
有苦衷,请自己恕罪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来皇上早就已经听倦了。
任何一个官员都说过这句话,说来说去,也不外乎就那么几个词汇,没有什么新鲜有趣儿的。
殿上的太监宫女早就被玉公公给带了下去,现在倒也确实是个说话的好机会。
没有恭王和宁王在旁添油加醋,也没有那么多的担忧和恐慌。
皇上向后靠在了座椅上,疲累的闭上了眼睛:“说罢,朕听着呢。”
“平宁王叔确实在京中,之前是儿臣向父皇撒了谎,儿臣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墨御尘不加掩饰的说道。
闻言,皇上倒是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震怒,而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轻笑了一声。
“现如今人在哪儿?”
当你看到这部巨作【《侯门弃医》】之第270章给皇上看诊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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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览:...所谓的“歪理”,一时间却是没有反驳她。这世间谄媚献媚的人很多,可像元向晚这般纯粹的人,却真的是少之又少了。眼睛里没有权势地位,只将人命放在第一位。多少举子殿试的时候都曾说过这样的话,都曾有过如此宏伟的报复?可在这朝堂上浸淫的时间久了,当初的那些志向便也全然忘记了。那些所谓的抱负,一天天的磨灭在了这名利相争的朝堂上。那些所谓的纯臣,说到底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纯臣?皇上一辈子都没有想到,这些话竟会是从一个女子的口中听来的。这一对夫妇着实胆大,竟敢留藩王......
下二章预览:...怎么样了?”“人数不多,从官道上拐过来的,看样子是早有预谋。”墨御尘道:“前面怕是还会有人,稍后我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晚,明早我们拐回官道。”元向晚点了点头,再一次放下了车帘儿。小罗坐在马车里,小声的问道:“王妃,咱们不是已经拐来这深山老林了么?怎么还要拐回官道呢?”“殿下走这一遭,就是想要看一看有没有人追过来,果然人都跟过来了。”元向晚说道:“官道上劫人就是和朝廷过不去,恭王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至于这么大胆。”“所以殿下拐来山路,就是想要验证一下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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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精要元向晚挑了下眼梢,站起身来拍了拍墨青崖的肩膀:“你想听我说实话么?”
墨青崖的嘴唇动了动。
这话都说出来了,难不成他父王是真的没救了吧。
他小心的缩了缩肩膀:“你可别吓唬我,要么你还是说点儿能让我燃起自信的话骗一骗我吧。”
元向晚挑眉:“现如今皇上已经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了,如若查出平宁王不在封地,别说是你了,我,墨御尘,整个王府都要跟着你一起完蛋。”
元向晚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我虽然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的。我不能舍大取小,将一大家子的人拴在蚂蚱腿上给你做赌注。”
“你能明白么?”元向晚问道。
话说的这么明白,墨青崖如若再听不明白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纨绔,而是一个傻子了。
他舔了舔下唇:“嫂嫂,您这话我都明白。”
“所以说,我会尽力而为。但是一切病症都是有危险性的,我也不能保证我便一定能将人医的好。”
元向晚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一阵马蹄声。
小罗耳朵尖,连忙跑出去看了看,又转回身来和元向晚挥手道。
“王妃,是咱们王爷过来了。”
墨御尘往日都回来的晚,从不会在她的医馆落脚,今儿这是怎么了?
元向晚站起身来,便见墨御尘风风火火的下马走进来说道:“父皇召你我入宫。”
……
虽说是玉公公传的旨意,但是这件事情非同寻常,墨御尘和元向晚二人也都不敢掉以轻心。
墨御尘走在前方,小声的问了一句:“公公……”
经年来,但凡皇上宣召入宫的,便多会问一句皇上因何事传召,玉公公也早就习惯了。
此时听墨御尘一开口,便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了。
玉公公走慢了一步,与墨御尘并肩而行:“殿下不必担心,今天恭王殿下入宫了一趟,已经向皇上说明了平宁王之事实属误会。此番皇上召殿下和王妃入京,是因为最近头风发作的厉害,所以想要召王妃来瞧一瞧的。”
原是如此。
听到了这话,墨御尘这才放心了一些,伸手拉住了元向晚的手:“多谢玉公公告知,有了您的这句话,本王便放心了。”
玉公公已经是皇上身边的旧人了,若是说这合宫上下谁人最懂皇上的心思,就连皇后和诸位嫔妃也是比不上玉公公的。
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必然不会是寻常人等,明哲保身的道理玉公公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