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闻到肉香味了!那两个小贱蹄子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买肉!一定就是她们偷的!”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传来。
元向霖的身子顿时抖了一下,连忙将剩下的肉一股脑的全都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活像一只屯粮的仓鼠。
可见,他平时也是活的这般战战兢兢,听到一点儿的风吹草动便心中害怕的不得了。
没等元向霖咽下去,院子的大门便被林氏一脚踹开。元向晚连忙将兔子的头骨藏在了火堆中,用木棍拨了拨挡住,站起身来。
“二叔,婶婶怎么来了?”元向晚看着怒气冲冲的林氏,明知故问道。
林氏上来便拎住了元向霖的耳朵:“被我抓住了吧,他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呢!”
“哎呦,我那只可怜的母鸡呦,现在还下着蛋呢!你们两个馋嘴的小贱蹄子,偷了我的鸡烤着吃!你们还我的鸡!还我的鸡蛋!”
元向霖被林氏拎着耳朵,只能惦着脚,双手抓着林氏的手臂,勉力的咽下口中的肉。
他眼圈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望向元向晚寻求帮助。
“婶婶!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偷你的鸡了?”元向晚没有动手,甚至没有生气,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林氏:“看来婶婶的手已经不疼了啊。”
听到这句话,林氏又想到了自己被元向晚掰伤的那根手指。
她下意识的一抖,手指一松,元向霖便机灵的摆脱了她的钳制,躲到了元向晚的身后。
“你个小贱蹄子,你还敢提这件事!我警告你!你不赔我的鸡,不赔我的医药费我就和你没完!”
“对!没完!”
向来软弱的二叔也在此时开口帮腔道。
之前元二叔最是懦弱,就算是林氏欺负了元向晚姐弟,他也不敢说什么,久而久之便也将欺负这对可怜的侄儿侄女当成家常便饭了。
然而这一次,元向晚却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带着元向霖自立门户,还害得他们两个人当众出丑……
元二叔自然心中愤恨,这一次更是坚定的和林氏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二人的声音不低,村子里有不少的乡亲们围看了过来。
元向晚也不着急,静等着这些人围上赖。她抬了抬下巴:“你凭什么说就是你家的鸡!”
“我亲眼看着你从我家院子门口捉走的!不是你会是谁?难不成还是我家的鸡找死,撞在了你家的烤架上么!”
“来来来,乡亲们都评评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这两个小贱人都已经自立门户了,还在我家顺吃顺喝!这还有天理王法么!”
说着,林氏竟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合着过去几次来硬的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一次来软的对付她了?
元向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倒是丝毫不慌。
站在他身后的元向霖刚要站出来说话,却被她伸手按住拦在了身后,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林氏要闹,她便陪着她闹,也让大家全都看看林氏究竟是什么货色。
“婶婶,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栽赃嫁祸于我了。我和阿霖虽然穷,但也从来不是偷鸡摸狗的人。而今你为了栽赃我们两个,又冤枉我偷盗,你看大家会信你么?”
元向晚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众围看的乡亲们也在窃窃私语。
“元二的媳妇不喜欢这这两个兄嫂家的遗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真是冤枉他们了?”
“我看未必,若不是偷来的,那这姐弟二人的鸡哪儿来的?”
“呵,我倒觉得未必是偷的他家的鸡!最毒妇人心,我看元二媳妇不将这两个苦命的娃儿赶出清河村便不会安生的!”
元向晚的耳朵尖,此时隐约听见了村民们的交谈,果真大多数人已经向着她和阿霖说话了。
这些时日来,林氏的一言一行乡亲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还会相信她才怪呢。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怎么又闹起来了?”
围看的乡亲们回身,却见是里正大人到了。
里正走进院子,一眼便看到了捶地痛哭的林氏,顿时有些面堂发黑。
林氏这些时日三天两头的闹事,搅的他不得安宁,更何况昨日又闹出了那等不要脸的事情来,里正还会对林氏有好脸色才怪。
他冷着脸:“怎么又是你,你们又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