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 第六十八章 血战到底
“报,敌军水军已到我方十里之外。共计斗舰十二艘;艨艟六十艘;其他大小船只近千艘;预计可搭载兵马最多五万于人。请将军定夺。”一个传令兵登台禀报。
汉代一里等于后世的416米左右,10里也就是4公里的样子。至于所谓的最多搭载五万人,是指对方所有战船的容量,实际多少人是无法从外部探查的,要交给主将自己判断。
鲁肃一摆手并没答话,神色也毫无所动。传令兵见状一抱拳,转身离去。
袁、刘两军的水军战船驻扎的地方,并非是南北相对的,为的是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所以,刘繇的水军是从远处开来的,否则不会有这么远的纵深。
听到可能足有五万大军,袁耀心里不争气的一阵颤抖,像跳了蹦极似的难受至极。暗恨自己无能,袁耀使劲掐了大腿一把,然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以免人前丢脸。
鲁肃发现了袁耀的紧张,却装作没看见,以避免尴尬,但却没有逃过袁耀的眼睛……
“没想到这刘繇还挺有魄力,我还以为他会派少领兵马前来偷袭呢,没想到直接全军决战了。”袁耀为缓解气氛,故作轻松的道。
鲁肃闻言笑道:“此时断定刘繇有魄力还为时尚早,有些怯懦之人,在碰到危险的时候,会把身边的一切都顶上去,为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安全,所以,要看刘繇有胆识还是胆小,就看他在不在战船之上了。”
袁耀一愣,道:“他敢上船?不是说水战无路可退,最为危险了么?”
鲁肃解释道:“现在刘繇水军占据绝对优势,所以他亲自登船鼓舞士气也是可以的。试想,当士兵们见到主上跟自己一样无路可退,必定能激起将士战心,就如同当年霸王的‘背水一战’一样。”
袁耀闻言点头,暗中思咐……
“这鲁肃子敬在搞什么鬼?刚投靠不久,还有前科,也不知道避嫌,竟然怂恿我登船参战,难道还在试探我的度量?奶奶的,老子都这么追求你了,你还想咋地?”
袁耀起身,摆出一副豪气万丈的样子道:“既如此,就让本将军登船背水一战,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们的水军战船就在岸边布阵,背后是岸,是没办法背水一战的。”鲁肃礼道。
“……”
袁耀咧着嘴,无语的道:“那我到底该干嘛?”
鲁肃答道:“主公在此,帅旗在此,这便是定军之基石,其他的交给将士们便可,主公尽管安坐便是。”
“难道我多心?”
袁耀闻言故作恍然的又坐了回去。
……
刘繇水军越来越近,直到行驶至二里开外,才停下开始布阵。
二里不到千米,按双方所在的这段水域,差不多就在长江中间。
这时,刘繇军的一艘艨艟脱离了船队,缓缓的向袁耀的水军战阵驶来。
袁耀见了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一艘船奔着己方整个船队而来,应该不是直接开干的,看上去到是向战前沟通的使者。在双方还没有还没有正式开战的前提下,派个使者下个战书什么的到时可能。可对方却没有挂白旗,这是一个不可能的失误,否则挨一轮齐射都无话可说。
就在袁耀的纳闷中,那艘艨艟在百步左右射出一支箭矢,直中袁军的一艘战船,但却没有伤到任何人。紧接着艨艟便在水上画了个弧线,转头向己方反船阵转而回。
这时,被射中的袁军战船附近的一艘小船,转身向岸边驶来。袁耀见状露出了恍然之色,大概猜出了对方是在干嘛。
果然,不一会一个亲卫便拿着一支箭矢走上帅台,然后恭敬的献给了袁耀,上面正绑着一段白绸,隐约有字迹透出,正是一幅箭书。
袁耀拿下箭书,几下打开,然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扬州牧、振武将军???”
拿到箭书看了还没几眼,袁耀就惊讶的叫出声来。
见台上几人投来询问的目光,袁耀放下箭书解释道:“刘繇以扬州牧、振武将军的身份,说我们自领扬州牧是叛逆行为,劝我们在一个时辰之内投降。”
台上现在主要有鲁肃、刘晔还有陈武三人。陈武听了袁耀解释毫无反应,而鲁肃和刘晔却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那刘繇这段时间在做这件事情,难道他天真的以为,得到朝廷的任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鲁肃有些纳闷的道
袁要好奇地问道:“子敬所言何意。”
鲁叔解释道:“刘繇本是扬州刺史,刺史没有任何行政权和军权,只有监察的权利。他能得到整个丹阳和部分吴郡的控制权,靠的是权谋,而非身份名义。也就是说,他与我军相争,在大义上处于弱势。但现在他却得到了扬州牧和振武将军的身份,这肯定是从朝廷那里运作得来的,而且这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很多时间、精力和金钱。也就是说,刘繇在与我军相争的情况下,注意力却还在权谋和名义上,这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不过现在下结论还有些为时尚早,待看看他们的战力如何再说……”
鲁肃解释完毕,又继续对袁耀问道:“请问主公,对这封劝降书,我们该如何回复?”
袁耀毫不犹豫的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难道我们还真投降不成,当然是死战到底了。
鲁肃点点头,然后对传令兵道:“鸣号;击鼓,升血战旗。”
“呜……呜……呜……”
“咚……咚……咚……”
鲁肃话音一落,号声、鼓声齐鸣。
本来就被即将到来的战争弄的紧张不已的士兵都被齐刷刷的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向帅台望去,只见一杆血红色的“战”字大旗缓缓升起,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血色。
“嗡……”
见到血战旗,袁军士兵顿时有些骚乱起来,因为这杆旗代表着死战,凡溃散者皆按逃兵论处,这可是连累全家的大罪。
平时若是战败溃散,士兵一般都不会有事,因为对各路诸侯来讲,能把溃兵收拢回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又怎么会乱加处罚,否则恐怕没人愿意回来了。但这杆血战旗一出,便打消了士兵们的一切侥幸,在这杆旗下,战死成了最轻的代价,他们又怎能不慌,不乱?甚至已经布好的阵型都开始有些松散起来……
“咚!咚!咚!”
“杀!杀!杀!”
“咚!咚!咚!”
“杀!杀!杀!”
在战鼓的节奏中,所有传令兵开始大声喊杀!旁边的士兵听到也下意识跟着喊了起来,因为他们要用嘶吼来宣泄血战旗下的恐惧和不安,并且将这份情绪继续传给身边的人,于是越来越的人开始大吼起来……
“咚!咚!咚!”
“杀!杀!杀!”
“咚!咚!咚!”
“杀!杀!杀!”
在一阵阵喊杀声中,整个水寨仿佛升起了一丝疯狂的气息,数万人的疯狂嘶吼,让还没上过战场的袁耀瞬间觉得有些浑身无力,脑中下意识的闪出了“炸营”两个字,这不禁让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鲁肃,但见其满脸肃穆,毫不所动,袁耀便压下担忧,没有再说什么了。
但此时此刻,他也开始感受到了一种真实的战场氛围,这也是他第一次离战争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