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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异国人

情深缘浅:亿万宠妻 括剑灵 7349 2022-11-04 21:18

  郝湘东前行的步伐倏得停顿下来,他回过头去,嘴角已挂上一抹讥嘲的笑意,“后宫少了你们这起子争风吃醋的女人,自然能够和谐安宁。顶点”

  此话一出,晨贵嫔愣了愣,脸上血色尽失,身子颤得更厉害,可是瞧郝湘东厌恶的神情,她连忙跪拜下去,“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

  众人眼见郝湘东发怒,也连忙跪倒一片,徐清风再不能置身事外,也跟着跪了下去。

  郝湘东阴骛的扫视一圈,不置一词,最后转身带着我绝然离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郝湘东发怒,他全身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一张紧绷的弦,我在他怀中不安的着。他会生气,起因皆是来自我,刚才已经处罚了晨贵嫔,那么接下来的那个便是我了。

  侧头瞧他不悦的抿紧唇,我期期艾艾的唤道:“皇上,奴婢……”

  他的眸底隐隐有两簇火光跳跃着,脸色更加难看,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我浑身颤了颤,继续道:“奴婢没有挑惹事非惹皇上心烦,只是奴婢……”

  “你是否很在意朕没有将你纳为妃嫔?”他打断我的话,突然来了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怔怔的“啊”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蓦然思及徐清风的冷嘲热讽,原来那时他便已经在附近了,一张脸顿时羞得如打了鸡冠血,红得能掐出血来。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答案,只徐徐道:“封妃之事来日方长,朕现在只想与你静静相处,你一旦成为妃嫔,后宫之事便避无可避,朕不想看见你的笑容因后宫的争风吃醋而日渐失了真心。”

  或许是岚儿带给他的伤痛太大,以致于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底是感动的,可是这份感动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怀,他会这样做,终究还是因了岚儿的缘故。

  “皇上的心思奴婢懂得,可是后宫的争风吃醋奴婢再也逃不开,即使没有名分的依傍,皇上长久不召幸任何宫妃,也是将奴婢推上风口浪尖。”心底涩涩的,晨贵嫔会来为难我,又岂非不是为了他不召幸宫妃一事?

  在后宫诸位妃嫔中,我恐怕已经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的神色一僵,似乎想起真有许久未曾临幸过妃嫔了,我见他这样,心底更是涩苦难当,但却不得不说,“皇上若是真为了奴婢好,就不该冷落后宫的娘娘们,她们……”

  他抬手打断我的话,目光中微露不悦,“朕自有朕的考量,你无须多言。”

  垂了眸,尽量忽视心底的酸涩,再度抬起头来,我已笑靥如花,“这本是皇上的私事,奴婢逾越了。”

  郝湘东叹息了一声,抬起手也不徐身后跟着的众多宫人,抚上我略微浮肿的颊,心疼的道:“晨嫔也太狠毒了些,手下竟然一分情面也不留,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她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朕留了。”

  听他如此戏言,我不满的撅起嘴,嘟嚷道:“皇上此话不是暗贬奴婢是条狗了?”

  他见我柳眉倒竖,神情不悦,才察觉自己失言,连连赔着不是。

  这些日子被他宠惯坏了,语气上虽还注重尊卑,可难免也使使小性子,轻哼了一声撇开头不理他,只盯着那梧桐树叶上垂着的雨珠瞧。

  “朕失言了,朕失言了。”他一个劲的赔着小心,身后一干宫人只做未瞧见,低眉顺眼的静静立于我们身后。

  我知道要让一国之郝如此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已经很难得了,于是见好就收,笑言道:“皇上说得不错,狗可是最忠心的动物,一生都不侍二主,奴婢也如是。”

  他叹息一声,复将我拥紧怀里,“小七,朕能再次遇见你是上天给的福份,朕会好好珍惜,所以朕要你在宫中平平安安的,因为朕再也承受不住失去……”

  他的声音渐渐的低了,最后几乎听不清,然而我却是懂他的,岚儿的死给他带来的打击可见非同一般,只是为何,我的心总是这样不安,即使被他拥在怀里,那股不安也不曾稍离。

  那日之事在后宫不胫而走,人人皆在我背后指点,说我妒忌心强,郝湘东为着我才疏远了众妃嫔。

  太后自在冷宫外与郝湘东争吵后,便以礼佛为借口久不问后宫之事,但据说听闻宫中传言,足足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而郝湘东仍是我行我素,以朝中事务繁忙为由推脱临幸一事。

  我与陈公公暗暗着急,却也拿他没有办法,我知道郝湘东不是为了我才不去后宫走动,而是因为岚贵人辞世的消息,他正伤心难过,又怎肯去后宫与那些妃嫔虚以委蛇。

  有时候我站在他身侧为他研墨,他的目光会空茫的掠过我,径直投向身后那片虚无的空气中,怔怔的看尘埃翻飞落定。

  每当这时,我总是心酸的,就如吃了春天里成熟的第一颗杏子,不仅酸倒了牙,心底也被那酸意浸蚀,难以自拔。然而我知道逝者不可追,于是悄悄敛了心中的酸楚,只一径的挑些有趣的事说与他听。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

  郝湘东用罢午饭,带着我与陈公公到御书房后的枫林里散步,陈公公是个知情识趣的人,进入枫林便寻了个由头往一旁的小道避了。

  我会心一笑,虽然郝湘东名义上是带着他,可我们都心知肚明,郝湘东不过是以他来作掩饰罢了。

  其实掩不掩饰已经没有必要了,后宫妃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我霸占了郝湘东才让她们备受冷落,想起几日前绯小媛刻薄的话语,我忍不住抿起唇哂然一笑。

  “就凭你这无盐貌也能在皇上面前侍候,真真不晓得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叫咱们皇上跟喝了**汤一样,天天围着你转。”

  或许是有晨嫔的教训在前,绯小媛话虽刻薄,却终是不敢动我分毫,不过此时想起来,却真觉得好笑。

  郝湘东瞧我笑了,怔怔的望了我一会儿,突然道:“岚儿笑起来时两颊也有一个浅浅的酒涡,煞是好看,那一年,朕便是沉醉在她的酒涡里……”

  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即使明白他忘不了岚儿,可是听他时时念叨,我心里也终究是不舒服的。

  然而思及岚儿已逝,我才极力忍住心底狂涌的酸意,勉强笑道:“看那画像,岚儿当真是举世无双的美人,阿湘东时刻记挂着她,想必她会颇觉欣慰的。”

  郝湘东怔怔的望着我,目光中的迷离让我几欲心酸落泪,然而却终是视作未见,撇了头去瞧林中已然绯红的枫叶。

  夕日红霞,秋景瑰艳,尽寒霜色流丹。欲飘魂落,梦断奈何间。质朴高洁谁晓,无恨怨,枯叶独怜。云遮泪,风促憔悴,水泣诉悲难。忧酣。情眷世,悲望寻遍,孤影形单。欲诉无人伴,哭咏诗篇。残月无声冷照,眉难展,如病愁联。化根土,荡无思念,寂寂待冬前。

  心中突然涌上这些诗句,端的便是岚儿一生的写照吧。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斜射下来,照射在他明黄色的衣袍上,金丝银钱绽出刺眼的光芒,晃得我的眼睛一阵生疼。

  抚了抚鬓前被风吹乱的额发,收敛住满心的萧瑟,我轻声道:“阿湘东,你如此舍不得她,当初又为何会放她走?”

  话一出口,我便立即后悔了,怎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挖他的伤口么?

  咬着下唇忐忑不安的瞅着他,他却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我的问话,我略略松了口气,可瞧着他出神的样子,心里又淡淡涌上一股愁绪来。

  他到底是忘不了岚儿的,而我在他心中到底又占据什么样的地位?

  半晌,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淡若轻风的道:“放手,才是对她最好的爱。”

  我全身一震,抬起头细细审视着他丰神俊朗的容颜,他的脸上有着愧疚,有着释怀,更有着深浓的爱意。

  我明白对于一个郝王来说,能做到放手是极其不容易的,但因为不容易方显得他的情意真挚,然而世事总是百般弄人。

  不管他有多深情,那一缕芳魂终究是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也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思及此,我不由得一阵唏嘘。

  曾经我也很真挚的去爱过一个人,哪怕是为他付出生命我也不曾后悔,可是到底他是负了我。

  这一世,我本想绝情断爱,只为夺取那至高的权利,然而我却遇上了他,一段不该萌生的情感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发芽,在我措手不及时茁壮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微风拂过,枫叶簌簌抖动,仿佛是情人间的喁喁低语,缠绵而深情,我抬头凝望着他,微笑道:“能被阿湘东如此深爱,就算是死也是值得了。”

  他怔忡了一下,凝着我的目光微微闪动,忽而伸手抚过我的脸颊,轻斥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

  “阿湘东如今仍然放不下她是么?”略微偏过头避开他修长的大手,我认真的望着他,很期待他的答案,亦很想知道他对我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思。

  他收回尴尬僵立在半空的手,脸色几经转变,最后却是沉如古井幽潭,过了半晌,他沉沉的开口,“我永远都不会放下她,我会在心里为她留一个角落,那里永远都会住着她,这是我亏欠她的,亦是对她最好的弥补。”

  闻言,我轻轻的松了口气,他能坦然告诉我这些,心中或许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只是……

  “那么阿湘东对我又是怎样的心思?”终究是小女儿心思,再忍也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与其日日夜夜受尽内心的煎熬,不如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如果我只是他心中的一道影子,那么我又该如何选择?

  是坚持爱他还是凭着这道影子去夺取那至高的权利?

  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凝滞,耳畔唯有风拂过枫叶的簌簌声,垂了眸瞧着指节绞着衣襟已然发白,透露出心中的焦躁与不安。

  郝湘东抿着唇望着从枫叶间隙斜射过来的阳光,默然半晌,才启唇道:“你的出现就如这束阳光一样,直射进我阴暗已久的心。那日山林之中,你的容貌或许是让我救你的关键。然而,你在那种情况下仍懂得自珍自爱却是让我真正为你动了心。”

  听他一席话,我又惊又喜,乍然抬头望去,正瞧见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我,我忽而又羞赧的垂下了双眸,然而内心的欢喜却是无法言语的。

  “阿湘东,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么?”如每一个初动情思的女子一样,我希望得到他的保证,因为我的心已经是那么的疲惫,再不想被任何人辜负。

  郝湘东踏上前一步,将我沁凉的双手牢牢握在厚实的掌心里,他深黝的双眸里波光潋滟,缓缓流淌着深情的光芒。

  “傻丫头,为何不相信我?”他笑盈盈的反问我。

  见他没有正面回答我,我的心沉了沉,然而满心的欢喜很快便将这一丝不快给淹没,我笑睨着他,甜甜的道:“只要你说,我便信你。”

  他盛满爱怜的鹰眸深处迅捷的淌过一抹诡光,然而待我细看,却是满满如春江之水的爱意与怜惜。

  他将我拥入怀里,轻轻的环抱着我,“小七,我昨夜深思熟虑过,让你无名无份的跟在我身边少不得要委屈了你,不如挑个黄道吉日将你正式封妃,你看可好?”

  那日被徐清风奚落之后,对于郝湘东不肯给我名分一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后来郝湘东与我解释说怕封我为妃之后,后宫诸事避无可避,所以我对这事也没那么介怀了。

  可今日猛然听他提起要封我为妃,我的心却没有意想中的欣喜,而是忽然不安起来,总觉得这事来得太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抬起头细细审视着他的神色,他的脸上带着三分怜爱,三分疼惜,四分真诚,仿佛是真的怕委屈了我,我暗暗收敛住满心的不安,微笑道:“阿湘东,谢谢你为我考虑,只是封妃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我毕竟只是一介宫婢,倘若位份高了,后宫诸妃怕是难以心服。”

  我的身份我与郝湘东都心知肚明,然而因为徐清风的冒名顶替,我是再用不得徐家七小姐这个身份,如今我在宫中身份卑微,乍然封妃,先不说太后应不应允,就算过了太后这一关,怕也过不了后宫诸妃那一关。

  而且郝湘东三番五次的维护我早已惹得*人怨,一旦封妃,麻烦怕是会源源不断,怅然叹息一声,我有些看不透郝湘东了。

  他微拧了眉,稍稍松开我,眼底有抹晦涩逐渐涌起,他抿着唇道:“朕的旨意她们敢不从,别以为朕还是当年那个软弱好欺的朕。”

  我知道他是想起曾经封岚儿为后时的情景了,据说当时太后与前朝众臣皆是反对,就连后宫诸嫔也连名上奏,只因岚儿是异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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