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得公主垂青
柳如仪拍着胸口,一阵后怕,庆幸的拉着俞非晚重新落座。
出岔子?
俞非晚心底轻笑了下,若不是她有备而来,凡事多留了个心眼,那今日不论是被踩破裙子,还是被迫献舞时,怕都早就要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了。
世道险恶,哪能寄望于一身的运气?
“公主殿下到!”
晴姑姑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一脸端正的高声通报。
水亭里原本因为公主不在,而自由自在闲谈的人们,便赶忙重新的正襟危坐了。
章安公主被几个小丫鬟,簇拥着从来路过来,她一身华服,面色从容平和,好似真的只是中途去换了件衣裳一般普通。
“今日花宴,本宫遍邀众家的少爷小姐们,来府上一道赏花,不知我这府上的赏花宴,可还合了大家的心意?”
“公主盛情,我们自然感激不尽,能来公主府上开开眼界,实属我们的福气呢!”
柳如仪人俏嘴甜,忙笑盈盈的答话,惹得章安公主满意的,当场让人给她备了赏赐,回头带回府里去。
俞非晚静静的观察着章安公主,她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出能够解释公主,这段时间里消失的痕迹。
可惜最后还是失望了,章安公主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妥来,俞非晚收敛了心思,将疑问暂且埋在心底。
众人用过午膳后,公主府里上下,倒是都变成了一派的风平浪静。
等到了下午申时三刻,各门各府的公子小姐们,挨个跟公主辞了行,便乘了自家的马车散去了。
柳如仪在俞非晚的马车前,念念不舍的拉着她的手,一双清秀的眉目里尽是遗憾。
“非晚,咱们一见投缘,可惜才过了半天的时光,就要被迫分开了……我回头就给你下贴子,你可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她孩子心性,又难得遇到个和她心意的朋友,因此一面临分别,立时就红了眼眶。
“你不是说,就快到你的生辰了吗?”
俞非晚安慰的一笑,“等到时候,我必定会备上一份厚礼,去给你贺生的。”
“不用什么厚礼,你能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人微言轻的,也不是什么真的厚礼,只是想表明我会用心准备的。”
俞非晚被她两眼红红的样子逗笑,宽慰了她两句,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各自上了马车。
等到真的走起来,说快也快,丞相府的马车一拐,转眼就走出了公主府的属街。
丞相府来时是两辆马车,回来时却因为,先前被公主赶走了人,只剩下了这孤零零的一辆。
宽阔的马车内部,只有俞非晚一个人在,她不是害怕寂寞的性子,倒是落得个清静。
俞非晚端坐着,过了许久,见马车依旧是平稳的行进,才略微松了笔直的后背,靠在软垫上。
她疲惫的阖着眼,梳理这一整日的所见所闻。
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便有着看不到尾的阴谋算计。
即使是她侥幸重活了一事,也该时刻谨记这一点,不能让自己有半点的放松,从而重蹈覆辙,成了别人的刀下魂。
她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了临出公主府的那一幕,章安公主将她单独留了下来。
“本宫从前一直对你好奇的紧,今日总算见到真容,你呀,倒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等回去后可要记得常常惦念本宫啊。”
她自然是满口答应,公主亲自抬爱,换做是哪家贵女,在此刻都不可能不识抬举。
可对于章安公主的狐疑,却也因此越泛越多了。
自己此时不过是个爹不疼没娘在的,何德何能受章安公主垂青,受到这么热切的对待;还有她那奇怪的口吻,明明只大自己上下,语气却像对个差了一层的小辈一般……
以公主的身份来说,可谓屈尊降贵,甚是疼爱了。
她时不时亲近示好的样子,就像个什么,什么初来乍到的,一心要和子女好好相处的继母一般!
俞非晚想到此处,忽然打了个寒颤,她募得睁开双眸,眼底满是不敢置信与一片清明。
难道说,章安公主是想给她做娘亲?
“二姑娘咱们到了,您请下马车吧。”
外头随行妈妈的声音,将俞非晚飘远的心绪拉回了眼前。
俞非晚撩开窗帘一看,眼前丞相府朱红的大门,像往常一样紧紧闭着,只留着一旁供人日常通行的侧门。
可连那侧门,都是半开不开的,门口一个看门的婆子,眼皮都不抬的瞄了她的马车一眼,自顾自的打了个呵欠,带答不理的样子。
有意思,赴宴一趟回来,没想到连一个守门的婆子,都敢给她脸色瞧了。
看来这丞相府里,不识时务的人,可比她以为的要多,这儿不就有个刺头吗?
马车停了半天,还不见车上的二姑娘下来,随行妈妈不安的搓了搓手,心想又是怎么了,她是内院侍候的妈妈,自然听说过俞非晚这两日的“丰功伟绩”。
这可是个院子里的老人,犯了错说撵就撵走;姨娘不恭敬,能说打就打了的主,据说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这位妈妈,烦你去将那守门婆子给我叫来。”俞非晚平静道。
“是。”
随行妈妈忐忑的去了,她隶属内院,守门的婆子则是外院的人,平日里虽只是个脸熟,互相没什么私情。
“二姑娘叫你过去说话,你态度恭敬些,免得惹了姑娘生气,给自己找麻烦。”
随行妈妈压低声音,飞快的多提点了对方一句,她自己想死无所谓,但若是惹得二姑娘发作起来,连累自己就不好了。
“我好端端的当差,姑娘叫我作甚?”
她暗暗的白眼一翻,不以为意的没挪步。
“你有没有好好当差,二姑娘还看不出来吗!这侧门不好好开着,不就是为了偷懒,少费点力气看守,遇上旁人将就你也就算了,连姑娘也敢糊弄?”
“你说我糊弄,我就糊弄了?”
守门婆子站起身来,不屑的上下瞄了她一眼,那股子不屑令俞非晚眯起眼来。
一个婆子敢踩在她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