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老宋
等到陈锦烨与红玲回到驻地的时候,匠人连连上前禀报道:“太子殿下!老宋匠头醒来啦!”。
一听到老宋醒来的消息,陈锦烨顾不得将马拴在马车上便连忙往木屋里去了,木屋里的老宋嘴眼斜歪向一边,看到来人是陈锦烨,便连忙要下地行礼,陈锦烨连忙上前托住老宋的肩。
“老宋不必如此多礼,你且在床上待着吧”
“太子殿下,这可不行!”
说着,老宋就又挣扎着想起来,陈锦烨按着他不断安抚道:“老宋无妨的,过会儿我就带你回西城养病”。
听到陈锦烨这样说,老宋心里就好似被人用刀戳了一下,当时自己一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脚有些麻木之后,心里就已经认定了自己是个废人,如今太子又要带自己回西城养着,那自己还不真的成了个废人了?
想到此处,老宋的眼眶便不由的红了一圈儿,陈锦烨见瘪着嘴的老宋好似在隐忍什么,便微微凝眉问道:“老宋,你这是怎么了?”。
陈锦烨不问还好,陈锦烨这一问着实透透的戳中了老宋心里的那一丝不安,他害怕啊,他忧心啊,如今他是个废人,能为太子效力的地方少之又少,不仅帮不到众人极有可能还会拖大家的后腿,如此这般,如何能让他自己接受。
随着陈锦烨的问话,老宋呜咽着便哭了起来,右手颤巍巍的端起极不灵活的捂在自己的脸上,陈锦烨还是一头雾水,自然而然的便将目光投望向了红玲。
红玲微微摆了摆头,心中也是颇为疑惑,于是二人便不断地安抚着老宋,陪了老宋许久,哭够了的老宋缓缓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说道:“日后老宋我就是个废人了,不能再帮到太子殿下了......”。
听到这里,陈锦烨和红玲才明白过来,原来老宋忧心的是这个,只见陈锦烨缓缓坐在老宋的床上,“老宋,你无需担忧,你的病我有办法给你治好,只是这西城的地界儿上物资有限,我只能让你恢复个七八分,到时候回了王都,我定会找人将你医治到完好的程度”。
听了陈锦烨的话,老宋微微一愣,心里稍稍有些不信的看着陈锦烨,“太子殿下,您、您就别安慰我了,我晓得这中风的病症不比旁的病,这腿脚手眼是注定了要僵掉的”。
陈锦烨微微拍了拍老宋的肩,又道:“老宋,你可知你已经昏厥了一天,可是本王开药将你救醒的,我既然能让你醒来,那就一定可以让你恢复,难道你信不过本王吗?”。
陈锦烨的话好似给老宋打了一剂定心针,当即老宋便心里一轻,而后红玲缓缓将一碗汤药递到陈锦烨手上,陈锦烨又将汤药递到老宋手上,“趁热喝了这碗药吧”。
老宋接过陈锦烨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然后突然想起百姓闹事一事,便又忧心的开口问道:“太子殿下,那百姓......”。
“已经解释清楚了,过会儿白居便送他们回来,等白居回来了,你就随我一道回王府去,这里的事暂时交给白居定夺,如何?”
陈锦烨的话不容拒绝,老宋抬头望向陈锦烨,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见如此,陈锦烨嘴角微微勾起便照料着老宋躺下,自己则带着红玲出了木屋。
眼下已经过了午时,是下午时分了,大家都还挨着饿,红玲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响了起来,听到红玲肚子里传来的声音,陈锦烨了然一笑,眼神中尽是戏谑。
“要去抓鱼吗?”
红玲脸微微一红,手快速的覆在自己肚子上,佯装不屑的撅了撅嘴,“抓鱼而已,有什么厉害的”。
听到红玲这样说,陈锦烨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而后漫不经心的念叨着:“那便极好,我只需抓一只鱼就可以了,也不知烤鱼的滋味如何,啧啧啧......”。
看着陈锦烨背着手便头也不回的独自朝着河边去了,红玲愣了半刻便连忙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白居带着众百姓回到驻地,恰巧陈锦烨与红玲也在大快朵颐之后满载而归,将捕获的鱼尽数交给白居之后,陈锦烨便吩咐下去,让匠人帮忙将老宋扶上马车。
而后将白居叫到隐蔽处,交代道:“一会儿你带着众人吃过后,就去问问匠人看如何将那些工具修理修理,看还有没有能用的,此外,老宋不在西城河畔这期间,你也多注意一下,帮着料理一番,西城你就暂且不必回去了”。
白居抱拳接下了陈锦烨的命令,见如此,陈锦烨便也放心的赶着马车往西城的方向赶了,只是独自一人在马车里坐着的老宋却有些左立难安,毕竟帘子外驱赶马车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啊!
红玲看出了老宋的心思,便与陈锦烨耳语了几句,陈锦烨便让红玲进去了,看到红玲掀开帘子进去,老宋微微一愣,但又马上咧着嘴笑开,“红姑娘,这几日麻烦你了”。
“宋匠头子,你客气了”
就这样闲聊着,很快陈锦烨便赶着马车回到了藩王府,陈锦烨扶着老宋一步步踉跄的走回小院子,两个丫鬟看到了连忙上来接过手帮忙将老宋扶入大厅。
“你们再去找个郎中过来”
得了陈锦烨的命令,两个丫鬟丝毫不敢怠慢的便往外去寻郎中去了,红玲缓缓为老宋倒上了一杯茶,老宋就用他好的那一侧的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很快,两个丫鬟便将郎中领了过来,陈锦烨不作声的示意郎中去给老宋摸脉,只见那郎中颇为正经的诊断了一番后,脸上显露出些许难色,而后便朝着陈锦烨微微作揖,道:“启禀太子,老朽实在无法......”。
听得如此,老宋脸上又是一僵,只见陈锦烨却好似预料到了一般,淡定的从怀里掏出来个药方递给郎中,而后道:“你按我这个方子给我抓七副药”。
郎中捏着陈锦烨的方子打量了半晌,继而眉展眼笑恍然大悟的赞叹道:“此方,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