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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暗流涌动

  这天早上红玲从睡梦中惊醒,与以往不同的是,她一睁眼那可怕的梦境就瞬间从她的记忆里消失殆尽,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额间的冷汗成串的滑落,内心宛若无底的深渊,每一次深吸都伴随着那深渊轰隆隆荡彻胸怀的空虚......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辆从天谱赶来的马车不慌不忙的进了城,按照一般来说,这么早进城是不给过关的,但这辆满布灰尘并不扎眼的马车是来自天谱王朝的,马夫冷冽着眼神将手中的通关牒往出一亮,守驻城门的士兵便不敢怠慢的放了行。

  此时的南召王城还未见得生机,一路上就只有马车嘎吱嘎吱的音响,马夫轻轻揣摸着累了半月之久的老马,低沉着嗓子对马儿说了些安抚的话,老马颇有灵性的回望了马夫一眼,顺着蹄子一拐,便停在了太子府门口。

  马夫从轿子里取了包袱一跃而下,顺手将马车套在太子府门前拴马的柱子上,跃着大步几脚便到了门前,大门吱呀一声的打开,守夜的下人对着马夫微颌首,简单的询问了几句,马夫便将手上提着的包袱往下人怀中一送,而后下人便领着马夫进了偏院的房子里,安置下来。

  太子府里向来戒备森严,守夜的人早早便得了消息要守着门给马夫开门,故而外面一有了马蹄哒哒的声响,守夜人便迅速前来开了门,差人安顿好马夫后,守夜人便迅速地跑到太子院子里禀报。

  陈锦烨比往日起的更早一些,父王本就年迈,如今眼下又是多事之秋,自采用了刘灵儿的水利图之后,西部就一直在赶工做业,希望能在今年雨季来临的时候建好,这开工还不肖半个月的时间,西部又屡生出祸事,探子来报说皇城里派去的工人每每被剥扣粮饷,甚至于连建设水坝的器具都被人故意损坏了。这也就罢了,大皇子沉溺于酒肉声色,部落的百姓被剥削到极致,时常有饿死街头的枯骨。

  陈锦烨愤然合上手中的折子,气宇间尽是哀叹,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上次匆忙入宫便是父王被西部之事气的晕厥,为了不闹的人心惶惶被有心人利用,所以特意将消息压制下来,好不容易父王休养好了身体,如今若再将此事告之,必定又是一场风波。

  恰此时,守夜人到了陈锦烨书房门前,“启禀王爷,有要事禀报”

  “进来”

  “王爷,天谱丞相府差人给太子妃送了一封信来”

  “下去吧”

  守夜人恭敬的将信放在陈锦烨的桌上,弓着腰徐徐退下带上了门,陈锦烨盯着桌上的这封来自天谱丞相府的信,信上遒劲的提了‘蒋灵儿亲启’几个大字,陈锦烨不假思索的敛起眉头,“蒋灵儿”,显然写这封信的人有意让太子府的人看到,至于目的,一个‘蒋’字,与国姓‘刘’分量上的差别可想而知,想必写这封信的人定然是想至刘灵儿于不复之地,究竟是何人,竟如此视刘灵儿如眼中钉。

  手下意识的触上了那信,不可名状的一顿,这信倘若再来早半个月,自己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撕开窥探完再不留情面的将之丢给刘灵儿,只是......

  陈锦烨揣摸了信封良久,嘴角稍稍一勾,便捏着信起身往外走去,此时天色已经泛白了,他散着步来到红玲院子门前的时候,恰碰到小青正推开院门伸着懒腰。

  “你家娘娘的信”

  陈锦烨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封薄信向着小青的方向伸了伸,见着离院门还有几步之遥的陈锦烨,小青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憋了回去,两步并作一步的迎上来。

  “拜见王爷,娘娘她还没醒......”

  “不必她醒,这是她的信,来自天谱的”

  小青先是一诧继而喜上眉梢的接过,陈锦烨转头睨了一眼红玲院子里面,还是极安静的,不过半个时辰,这里就又会是一片闹腾的景象,想着便轻呵了一声摇了摇头,将收回的手自然地背在身后,便转身往府外上朝去了。

  此时,红玲正和缓了心情,掀开被子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几杯水下肚,身上的冷汗便消散了许多。红玲微微叹息,咋着嘴回味着口中的漾过的清凉,只听远远传来小青的声音:“小姐、小姐!”。

  小青兴高采烈的推门进来,手中扬着一片明晃晃的东西,红玲无奈的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拧过头看着她,“又怎么了,姑奶奶”。

  小青当下便不依了,“小姐,你又妄语了,折煞个我”,红玲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迈着步子往外走去,“到底怎么了?值得你一大早上的不消停?”。

  小青更是得意洋洋,一手抓着红玲的手臂,一手捏着个信封在红玲眼前晃啊晃的,“小姐,老家来信了!”

  红玲缓缓的接过信封,上面赫然的‘蒋’字让红玲无法不忽略,她心中充满不解,王安心断然是没有机会给自己送来什么信息的,自己也不曾结交过什么权贵,难道是蒋灵儿的旧相识?

  自得知自己的身份被蒋忠早早看穿之后,红玲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想起这件事,这样自己就至少还是蒋忠和王安心的宝贝女儿,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自从这样想了之后,自己确乎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爸爸妈妈还在一起,难道这还不够吗?

  只是这封赫然出现的信,好似将一切照进了现实,让红玲不得不直面。

  小青见红玲拿了信久久没动静,拽了拽红玲的袖角,“小姐,你不看吗?”。半晌,红玲捏着信封弹了弹,展了个勉强的笑容,道:“罢了,看了也是徒增伤悲,你先出去吧”。

  小青失望的低下头,不情不愿的出了房门,红玲将信夹在枕头底下,一个人淡漠的坐在古色的梳妆台前,徐徐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不觉悲喜......

  心间攀上一阵虚无,这种感觉好似自己刚从睡梦中醒来那会儿,红玲赶紧甩了甩脑袋,试图将不好的感觉抛诸于脑后,只是越挣扎,心下就越沉重,红玲双手捧着胸口,那处似乎是一个幽暗的空洞。

  “啪嗒......”

  好不容易止住的冷汗,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红玲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啊啊啊啊啊——”

  门外的小青听到她愤怒的咆哮,当下便冲了进去,只见她淡漠的坐在梳妆台前,面容姣好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挑了下眉,俏皮的说:“还不快叫人来让我洗漱?”

  “小姐,你刚刚......”

  “睡久了,喊一下,心里畅快了不少”

  小青抿着唇看了红玲一会儿,小姐虽然越来越开朗了,但也似乎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院子里逐渐热闹了起来,红玲利落的洗漱好,穿了身浅色纱衣便加入其中玩了个畅快,小时候,她最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了。

  小青站在厅外石阶下,焦心的望着红玲。秀秀张罗着布置好了早膳从屋里出来时,见着小青面色肃穆的望着娘娘,脚步微微放缓了沿着她的视线看向红玲,细声问道:“你怎么看起来如此严肃?可是忧心着什么?”。

  小青轻叹了一声,“我担心小姐”。

  秀秀有些疑惑,娘娘此时正与下人们玩的开心,那笑颜宛若初生的骄阳,有何可忧心的。秀秀犹疑的开口问了小青,小青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作一个无声的长叹便没了下音。

  半晌,红玲畅然的从‘小鸡’的队伍中抽身出来,秀发迎着清晨徐徐的风自在的飞舞着,嘴角扬起的笑昭示着她现在的心情,轻盈如箭的步子朝着大厅的方向过来。

  秀秀实在不明白,娘娘如此康健又明朗的样子,究竟有什么可担心的,红玲招呼着两个人一起用膳,小青却总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日近晌午,陈锦烨下了早朝便直奔红玲院子这处来了,一入院便远远地瞧见大厅里托着腮发呆的某人。

  红玲丝毫不意外的看着慢条斯理的陈锦烨坐在自己面前,“罗氏现在可以下床了吧?”

  陈锦烨眉角微动,稍稍抖了抖袖筒将红玲面前的茶壶拎起来给自己斟了一杯。

  “那个叫小翠的婢女怎么样了?”

  陈锦烨似没听见红玲说的话一般,依旧自顾自的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几乎将桌上的茶具都摸了一遍,方才死心的端起手中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

  陈锦烨皱着眉睨了眼手中的茶,略带嫌弃的将杯子放下,“这不是你泡的茶”,红玲白了他一眼,便扭头过去不再鸟他。

  “我听说你家里来了封信给你”

  ......

  “你可看了?”

  ......

  “信中说了什么?”

  .......

  陈锦烨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衣泰然饮茶的女子,看样子她是打定了心思不作声了,便招手叫秀秀进来,“日前你家娘娘应了本王一罐龙井,且替我拿来”。

  秀秀茫然地看向红玲,只见红玲斜着眼看了陈锦烨一眼,便豪气的将桌下箱子里的龙井拿出来推在他面前。

  “王爷既然得手了龙井,想必也无旁的事了吧”

  陈锦烨对上红玲那双墨色眸子,一时滞了呼吸,待到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然拿着龙井站在了红玲院门之外,心下顿生不快,她竟然又一次把自己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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