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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爱你成疾,药石无医

完颜传·诺今欢 卿霏 10201 2022-11-04 21:25

  “常安!你等等!”我见常安已冲了出去,急忙追在他身后大喊,常安一时间停下脚下的步子,将手中的剑攥得更紧了些,他微低了低头,却没有回头来看我,只极为轻声地道了一句,“长姐,我会小心的。”

  我追到府门之外,望着常安已经远去的背影,更是一阵强烈的不安与担忧,连裕亲王都难以抵抗的敌人,常安又怎么能全身而退?

  顾文孝疾步地走至我身后,低声道了一句,“格格,快去落座吧,吉时已到了。”

  我回头望着院内的好朋满座,听闻府内一片锣鼓喧天的礼乐之声,心思却难以平静,顾文孝还在等着陪我回到席间,我却对他道,“先生,你回去吧,告诉阿玛和额娘,说我与常安去去就回,不要担心我们,也不要让客人们发现。”

  我话毕,便只身一人冲出了府门,我飞快地向长街的尽头跑着,只听到身后的顾文孝追到府外来大喊一声,“格格!您要小心啊!”

  我已无心去想别人的话,脑海里只是挂念着裕亲王与常安,完颜府的大喜之日,究竟是什么人在此作乱,裕亲王又为何会遇此不测呢?

  我仍为跑到长街的尽头,只见四人站在远处厮打在一起,除去常安与裕亲王外,还有另外两个陌生的男子。那两人并非一伙,二人武功都极为高强,裕亲王的手臂已经受伤,他以左手握剑,力道显然不足了许多。

  常安见裕亲王已经受伤,处处保护于裕亲王,飞身挡在裕亲王身前,几度险些受伤,我在远处看着,已是心惊肉跳。

  我此时才留意到裕亲王身后不远处的一台轿辇,子静的惊慌失措地躲在远处,四五个王府里的丫鬟小厮们簇拥着他们的侧福晋,将子静保护在最后。

  我疾步跑到子静身边,高喊道,“姐姐!”子静惊慌之中抬起头来看见是我,才匀了匀气,对我哭喊道,“妹妹!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家王爷,求求你…”

  我上前去忙搭了她的手,忙安慰她道,“姐姐别担心,有常安在,一定会没事的…”我此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便急忙对那几个丫鬟小厮们道,“这里危险,你们快送侧福晋到完颜府里去避避!愣在这儿是做什么!”

  子静哭求着上前来对我用力摇头,道,“不!我不走!我不能离开王爷,他有危险,我怎么能离开!”

  “姐姐你在这里只会让王爷分心!你明白么?”我焦急地劝子静道,她却偏执不肯离开,我与她争执间,忽听身后一声痛苦地惨叫,那声音直直刺破我的心,我惊恐地回头去看——

  见常安的右手手腕被其中一个男子用剑砍伤,当即便有一抹喷涌而出的鲜血从他的手腕迸出,常安倾时松开了右手,手中的剑应声落地,他亦痛苦地跪倒在地,用左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常安沦为他人的手下败将。

  常安跪在地上痛苦不堪,那割伤常安的男子已杀红了眼,对常安与裕亲王怒吼道,“谁叫你们多管闲事!既已被你们撞见了,就不能再留你们的活口!谁叫你们不长眼,碍到了我家大人的事!”

  那男子挥起手里的剑锋,直直向已跪倒在地,痛苦不堪的常安挥去,常安却毫无躲闪,我惊恐地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想要推开常安,却被另一人抢先。

  裕亲王扑在了常安的身上,他的背上被那男子生生划开一道嚇人的伤口。

  “不!王爷——!”子静哭喊着推开身前阻挡的人们,拼命想要冲向身受重伤的裕亲王身边,还是被我死死拦住,那两个男子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二人,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

  裕亲王倒在了地上,而常安此时竟复以左手捡起了地上的剑,狠狠向那男子挥去,常安极力想要与他抗衡,却很快败下阵来,正值危难之际,我忽听身后一声高喝,“常安!我们来帮你!”

  我惊喜地回头去看,竟是阿萧一人前来,阿萧一跃而起挥去手里的剑,吸引了那男子的目光,那男子邪魅地一笑,收起手里的剑来,极为不屑道,“区区女儿家,还想与我抗衡?”

  我见那男人放松了警惕,收起了手里的剑,却还是担忧阿萧的安全,阿萧正在步步逼近,只听那男子身后一声洪亮的高喝,“你休要小瞧了我和姐姐!”

  阿峰从另一个方向飞身而下,狠狠砸在男子的背上,趁男子不防备之时,将他狠狠摁倒,阿峰极为敏捷地将男子束缚,他正要挣扎之际,阿萧也稳稳落在男子的身前,将手中的剑锋一亮,比在男子的颈上,喝道,“别动!”

  此时阿萧才用剑威胁他道,“说!为什么要追杀穆柯?”

  阿萧望了望另一个陌生的男子,那男子亦感激地望向了阿萧阿峰,显然他们三人早就认识。

  那伤了常安的男子虽已败在阿萧阿峰手下,却丝毫不肯服输,邪魅笑道,“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你!”阿峰一声怒喝,将那男子束缚得更紧,对他吼道,“快说!你刚才说的,你们家大人,究竟是谁!”

  “阿萧,阿峰…”常安此时极为虚弱地站起身来,用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对阿萧阿峰道,“他不会说的,依我看,不如先将他关起来,日后再慢慢地审他。”

  “今日算是放你一马!”阿峰极为气愤地怒喝着那陌生男子,正准备将他用绳子绑住,那男子见已无逃脱之处,竟趁众人不防备之时,夺下阿萧手里的剑,自刎而死。

  我见此情此景,不禁捂住自己的眉眼,却还是看到了他瞬时喷溅出的鲜血,溅在了身前的地上。

  我来不及去平静自己的情绪,已冲到了常安与裕亲王面前,见常安的手腕仍在出血,忙取出自己身上的巾绢,缠在了常安的手腕上,暂作处理。

  子静已跪倒在了裕亲王面前,裕亲王此时才缓缓睁开眼来,众人皆忙围到他的面前,将他扶起,裕亲王的脸上尽是伤痕,右臂上的衣衫也早已被鲜血浸湿。

  我伸手去托起了裕亲王的背,才发觉他背后的伤口也早将身后的衣服打湿。

  “王爷…”子静跪在裕亲王身边,已泣不成声,裕亲王抬起手来抚了抚子静的额头,宽慰道,“别担心,我没事,习武之人受这些小伤算得了什么?”

  常安此时扔下了手里的剑,跪在裕亲王身前,道,“常安跪谢王爷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常安无以为报…”

  裕亲王只是轻声笑了笑,只摇了摇头,便伸手去拉常安起来,我颤颤巍巍地抚上裕亲王的额头,才刚开口却已哽咽,“王兄…”

  “霏儿,你还好么?”他有气无力地问道,我却再按捺不住眼中的泪水,自我走后,我与他再没有见过,我更没有再对他说一句感谢,感谢他在我最危难时刻的竭力相助。

  今日再见,却是这样的情景。

  我拼命地点头,却说不出话来,裕亲王宽慰地一笑,对众人道,“扶我起来。”

  常安与阿峰扶起了裕亲王,他强忍住身上的疼痛,对王府的小厮道,“把本王的斗篷拿来。”小厮不解其中之意,只是去照办了,裕亲王将厚重的斗篷裹在身上,挡住了身上的一片血迹。

  “走吧!去完颜府!今日可是完颜府大喜之日,本王怎能缺席?”他披好斗篷后,便又要向完颜去出发,我忙拦住他道,“王兄!不可!你周身是伤,怎能不进行医治?”

  裕亲王低头笑了笑,复又抬起头来看我,笑道,“今日是完颜府大喜之日,我不想坏了你的兴致。况且我已说过了,这些小伤,不算什么。”

  我心里倾时划过一阵难以名状的感动,而我却终究只是站在了他的远处,再没有说些什么,面对着子静与众人,我又怎么好再去关怀他些什么。

  裕亲王命王府小厮飞快地处理了自尽的男子,恐怕惊吓到周围的百姓,随后才与子静走远。

  待裕亲王及侧福晋离开后,我与常安才去问那另一个男子道,“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阿萧与阿峰急忙跑上前来,阿萧对我与常安解释道,“阿颜姐姐,这位是穆柯,曾是我们养父穆萧峰的手下,嗯…他自然也是从前天地会中人,他与我们一样,是从小跟着穆萧峰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吃饱穿暖,也没有别的选择…”

  “安少!阿颜姐姐!”阿峰站在一旁也忙解释道,“我能保证,穆柯是个老实人,是被我养父胁迫入会的…他没做过什么坏事,皇上才会赦免于他!不知他是得罪了哪家的大人?”

  那叫穆柯的少年怔怔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明显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恐之中回过神来,阿峰用手肘拱了拱穆柯,问道,“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得罪了谁?那个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穆柯此时才缓缓抬起头来,哽咽着对阿萧阿峰道,“二位少堂主!求您二位看在从前的份上,救救我吧!他只说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他问我还记不记得曾有位穿黑纱到过天地会的女人,问我还记不记得她的长相,我本以为没什么,便和他说记得,他听后,就开始不依不饶地追杀我了!我根本不知道,得罪了哪家的大人啊!”

  我心头一惊,那个穿黑纱的女人?!那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究竟是谁如此狠毒,要将我置于绝望之地,致使我受尽了百般的折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你还记得她?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你快说啊!”我一时如疯了般冲上前去,死死抓住穆柯的衣领,质问他道。

  他又是一惊,道,“我是记得有个女人到过会里,只是她黑纱掩面,我已认不出她了,更不知道她的身份啊…恐怕真正知道那女人身份的,只有穆萧峰了,只是如今他已不在人世了……”

  “是啊,唯一知道那女子身份的人,已经死了,那他为什么还要追杀你?可见那人心虚至极,也狠毒至极!要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证人赶尽杀绝啊!这究竟是何人所为?竟如此心狠手辣……”常安义愤填膺道,他后悔不已,后悔自己没能亲自制服那自尽的男子,没能从他嘴里问出真相。

  “长姐,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知道那女人究竟是谁,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一定会帮长姐查清的!”常安向我保证,我只是感动地对他点一点头。

  “那…裕亲王又怎么会搅进来呢?”常安继续不解着问道,穆柯一听才知道裕亲王的身份,又惊又怕道,“那个人在我身后穷追不舍,正巧裕亲王经过此处,见到这一幕便下轿来救我,谁知那个人不分青红皂白,连我们二人一起都伤了!”

  常安道,“那人武功高群,绝非等闲之辈,必是受过严苛训练之人,看他的手法…我却是想到了一人。”

  我回眸望向他道,“是谁?”

  常安遇见我的目光,紧张地蹙了蹙眉,对我低声道,“陈广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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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四人回到府上之时,已是酒过三巡,各方宾客争相向常平与阿玛敬酒,常平已有些不胜酒力,阿玛却还是十分清醒。

  我私下里将穆柯交给了阿萧保护,又将常安带回了额娘居住的悦雅斋中,取来额娘时常用的药箱,从里面取出金创药膏与棉布,细细为他擦拭包扎,常安忍着痛一声未吭,只是对我道,“谢谢你长姐…”

  我为他见到包过伤口,便将他右手上的衣袖放得更低,以此来挡住他的伤口,他牵过常安的手来,心疼道,“安弟,今日特殊,委屈你了…待宾客们走后,再请额娘来仔细微微瞧瞧。”

  常安爽朗一笑,“长姐为我包扎得很好,现在已经不疼了,哪里还用得着麻烦额娘呢。”

  我轻声笑一笑,望着常安理了理衣袖,便起身要走,他对我道,“长姐,你我已不在席间许久了,我先过去,长姐也快些过去吧,不要引起宾客们的怀疑了,今日是可是哥哥的大喜之日啊。”

  我含笑着“嗯”了一声,便目送着常安先一步离开,收起药箱时,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受了重伤的裕亲王,不知此时的他是否还强忍着疼痛坐在席间,假装无事般地饮酒。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又想到常安对我说的话来,那杀手的手法与陈广庭相似究竟能说明些什么呢?他是宫内禁军统领,是舒贵妃的父亲,武功高超,有人研习他的剑法也并非稀奇。

  只是我仍旧还是感到隐隐的不安,只觉此事中一定还有其他的联系。

  然而我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暖阁外的院中尚坐着许许多多的宾客,需要我去欢迎,今日是我弟弟的婚宴,我绝不能让任何搅乱喜庆氛围的事情发生。

  我以清水净了净面,便飞快地走入了院内的人群之中,欣儿上前来对我道,“妹妹,你方才可在这里?我怎么好像一直没见到你似的?”

  我端起酒杯来敬欣儿酒道,“定是姐姐没注意到我,我方才一直在那边,没来和姐姐敬酒,还望姐姐恕罪。”我笑盈盈地端起酒杯来,仰头饮下,欣儿也并没有生疑,对我道,“原来如此,辛苦妹妹了。”

  而后又是几位宾客前来恭喜客套,攀谈间询问我方才为何不在,我又是以应付欣儿的说辞讲给了他们,他们也没有生疑。

  我正长出一口气,准备走回席间时,忽撞上身后一人,那人握住我的手腕,将头抵在我的额前,问道,“你骗得了他们,可骗不了我,你在不在人群中,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方才究竟去哪儿了?”

  我听到那人的声音,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我丢下手中的酒盏,靠进他的怀中,仿佛此时才感觉到害怕一般,我断断续续道,“方才裕亲王在街上,为救一个人,受了重伤,常安赶去救他们,也受了些伤,此时王爷他…”

  玄烨见我惊魂未定的模样,忙抚着我的背,安抚道,“别怕了霏儿,已然没事了…你说王兄他,怎么了?”

  我抬起头去望了望玄烨,又回头去望了望坐在人群之中的裕亲王,强装无事,瞬时一阵心疼,我扑进玄烨的怀中,哽咽道,“王兄他受了重伤,却没有命人医治,只是用斗篷盖住了伤口,他怕…他怕坏了今日的兴致…”

  我忍不住竟一时哭出声来,玄烨抚着我的背,安抚于我,“再过不了多久,宾客们也该回去了,待他们一走,我就命人来给王兄医治,你别担心了。”

  我站直了身子,玄烨暖意浓浓地对我一笑,伸出手来为我擦去了脸上的泪意,道,“别哭了,今日是高兴的日子啊,你放心,王兄不会有事的。”

  我用力对他点一点头,抬眸望向他的目光,一时不觉,竟连自己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我淡淡扬了扬嘴角,浅浅笑了出来,问他道,“玄烨,你方才对我说的,是真的吗?”

  他睁大了双眼,凑到我近前来,问道,“哪句?”

  我垫起脚来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笑道,“你说我究竟在不在人群中,你看一眼就知道!”

  他的目光温柔了许多,低头来对我道,“这许多年来,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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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时,宾客们闹着将常安送入了洞房,年长者已陆续告辞离去,年轻者也于渐晚时刻,纷纷离开了完颜府。此时的府内,只剩下我的家人,与裕亲王、平亲王一家亲眷。

  府内的丫鬟姑娘们忙着进进出出,清理着筵席所剩之物,天气渐渐凉了,纯一将一件外衣取来,披在我的身上,道,“主子,多穿一件吧!”

  我感怀地回头望了望纯一,才发觉这一次为了送来衣服的人已不再是纯风,心中虽有些酸涩,却也真心替纯风高兴,我对纯一道,“你姐姐不在我身边后,你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比从前细心多了。”

  纯一含了丝羞意,对我笑道,“主子过奖了,从前奴婢只是想着,事事有长姐照料,自己才会贪玩些,日后长姐不在,奴婢自然要收收心了。”

  纯一与我交谈间,玄烨缓缓走到我的身后,与我并肩走在山上的廊上,纯一福了福身便静静地退下了,玄烨拥我入怀,我静静靠在他的身侧,对他轻声道,

  “玄烨,你知道吗,我被天地会贼人抓住时,曾有个女人到过天地会,向穆萧峰泄露了你与常安想要救我的计划,害我最后险些丧命,且失了孩子…”

  玄烨的手一颤,我立时问他道,“怎么,玄烨你知道此事么?”

  他却只是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今日同你说,才第一次知道。”

  我听后才靠回他的怀中,继续道,“我想要知道那人究竟是谁,我已为我的家族复仇,可我的孩子…却还没有。”

  “霏儿,”他攥紧了我的手来,低声对我道,“咱们的孩子没了,我比你更要心痛,只是不要再继续因仇恨而活在过去了好么?答应我,好好迎接未来,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我还没有答话,只是静静依靠在玄烨的怀中,忽听佩月急匆匆地跑上山来,惊慌失措地回话道,“格格!大事不好了,裕亲王…裕亲王他…”

  “怎么了?!”我瞬间站起身来,转身问她道,佩月半晌才继续道,“格格,王爷他晕过去了!流了好多的血…”

  “什么?朕不是已经命大夫前来为王兄医治了么?!怎么会这样!”玄烨不可置信地怒问道,佩月连连叩头,道,“裕亲王偏说回王府再做医治,在完颜府不能坏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又让大夫回去了…”

  我闻讯又急又气,飞快地跑下山去,见庭院当中一层层的人将裕亲王团团围住,众人见玄烨过来,便为他让开了道路,我与玄烨一同蹲到了裕亲王的身边,他此时已昏昏沉沉,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

  子静焦急地用手绢为裕亲王擦着汗,我对站在一旁的完颜府内小厮们道,“你们快将王爷扶进就进的暖阁里去!快请额娘过来为王爷看看!”

  玄烨也道,“夫人一人恐怕应付不不来,快去将大夫请回来!要快!”

  我话音刚落,裕亲王胡言乱语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他的手掌胡乱地抓着什么,忽然将我的手掌紧紧抓住,当着众人丝毫不肯松手,他胡言乱语地问着,“霏儿,可是你么?”

  我眉间一蹙,见他如此情况也不能将他推开,便只道,“王兄,是我。”

  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笑意,他听过我的回答后,忽又继续道,“霏儿,我…从未对你说过…我已爱你成疾,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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