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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飞鸟尽良弓藏

偏要撞南墙 幽幽云 7016 2022-11-04 21:27

  丁泽快速翻了个遍,挑了套衣服和鞋袜,没给张丰斌再开口的机会拎了衣物推门进卧室,转身前给了张丰唯一个眼神,犀利的独占的不容抗拒的眼神,不动声色就把自己的意思表现出来。

  “小斌你等等,我去换衣服,有丁泽帮忙就行了。你坐。”张丰唯看看也没个人送杯茶,让他自己去弄不太可靠,只好作罢。

  “当心手,不要弄疼了。”张丰斌深深望了他一会儿才嘱咐一句,没有再坚持。

  吁了一口气,张丰唯有点不太自在,不是懦弱惧怕什么,而是面对最亲近的家人难免赧然不自在,以前不懂事让小斌出面收尾无所谓,现在小斌都结婚了还让他大婚当晚为自己操心,闹到要小斌亲自来接,怎么看都有点丢人。

  “等下尽量不要动右手,弄完快点回来,我让油子给你再包好。”丁泽给他解开束缚,看了下手臂没什么大问题,一点青肿,要说最疼的还是韧带拉伤,这个没办法只能强忍了。

  “好的。”张丰唯也不希望给家里人知道,他可是担忧妈妈掉眼泪的,“我没想到小斌会过来。”

  丁泽抬眼看他一下,这算解释?

  “没事,他来了也好,不然忘记要回去也是个麻烦事情。”事关部署,丁泽也不挑剔时机,一边帮忙张丰唯脱换衣服,尽量不碰触到他的右手,一边问道:“张丰斌,你对他放心吗?”

  张丰唯抬头,握住丁泽的手腕,看他很认真的样子,同样很认真地点头回答,“放心的,他不会害我。我们家,怎么说呢,虽然爷爷很强势,但和别的家族比起来,爷爷这一脉下来的人关系不错,我们三兄弟没有利益之争。”张丰唯直接隐去二叔二婶这两个“异类”,毕竟是长辈,一生不得志难免会迁怒,这算张家的丑闻,何况牵涉到小斌凄苦的童年,他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丁泽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开手掌,继续着扣繁琐的扣子,深邃又犀利的眼神判断着真伪,又问:“张家的家业,你真的不要了?”

  好敏感的话题!

  张丰唯侧着头打量丁泽,在他的手的指挥下抬腿穿裤子,丁泽沉稳的手指让人感觉很舒适,没有那些佣人侍候时的谨慎小心,更不会有什么别有用心的小招,就好像这动作他做了无数次,自然而然没有任何违和感,如果不是早已了解过丁泽的狂野力量,斗殴时的凶狠,张丰唯都要迷惑于此刻的温柔,把一头狼看作绵羊。

  “回答。”丁泽的声音再次传来,没什么波动,可张丰唯就是知道这个答案很重要。

  “那是小斌的责任。”张丰唯一直都很清醒,钱他已经太多了,家业随之而来的责任不是荒废年华的自己可以扛起的,“记得你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的时间都浪费掉了,这份家业除了小斌张家没人可以接手,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丁泽,我不能,也不怕你笑话,我扛不起来,也不愿意,过惯了随意的日子,天天做牛做马像小斌那样工作十五六个小时还没有休息日,我肯定受不了的。这有什么关系吗?我不缺钱,其实钱太多了也就是账户上的数字,家里给我准备了所有要用的东西,不够的李勤他们会安排,我好像真有点废了。”

  张丰唯说着说着,讪讪地住口,谁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呢,可惜他在丁泽面前从来都是最怂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出糗掉链子,就连现在穿个裤子还要人帮忙,之前理所当然的想法真是有点羞愧。

  丁泽可不是为了打击人,更不是要看张丰唯掉落低谷的模样,直起身帮他拉上裤子,亲昵地揉了几下裆.部,拉上拉链,带了几分开解意味说:“不用急,以后慢慢学,谁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我只是要了解清楚你的感受,免得万一有事情发生判断出错。你有钱也不是错的,以后再想想肯定能有用上的时候,既然钱只是数字,不如把它们用起来。”

  “张家有难处了?”张丰唯很敏感,一下就抓到重点,如果是真的,他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是,你爷爷那么厉害,谁能动你家。”丁泽按下心中的顾虑,张家不是有难处,而是张家的某人要出手对付自己了,原本他们几兄弟感情泛泛的话,丁泽收拾起来也容易些,年轻一辈人里面丁泽还真没有特别忌惮的,张丰斌最多只能算欣赏,不过,丁泽一辈子谨慎小心,不会让自己阴沟里翻船,谁又能肯定张丰斌就真的是表面这么点力量。

  只是多了一层张丰唯的兄弟情,在这点上,束手束脚的丁泽感觉到棘手了,对于张丰唯在意的亲人,说实在的,丁泽的感觉非常复杂。

  说好等拜见完还是回这里,张丰唯什么都没带走,和张丰斌两人出了门,然后打电话让李勤把见面礼直接送到张家大宅,也不用再过来一趟。

  丁泽站在阳台目送他们的车子开出去,直到看不见影子,掏出手机拨了唐沐风的号码,电话响了两下就接通了。

  “沐风,昨天有人买通关系拿到我在国安系统里面的部分资料,照片泄露了,基本确认是张丰斌动的手脚。”

  唐沐风在电话那头声线猛然一沉,“他想干什么?!”凛然的杀气好似能穿过无线电波传达一样,一直监视着张家动静的他们竟然什么消息都没有,真是气煞了人。

  “不清楚,不知道是张震水授意的,还是他自己的主张。”丁泽目光中仿若流光溢彩,层层叠叠的波动翻涌,从今日起他要做好时刻对上张震水的准备,没想到这天还是到来了。

  “很重要的资料?怎么会留底的,不是都清空归零了?”

  “近两年经济案的资料,以前的他们的级别还碰不到,我都查不到了,兴许是真的毁掉了。唔,关键的是这次任务内容可能泄露了。”张丰斌给丁泽摆了个难题,这次的任务不仅仅是任务那么简单,刀疤狼前来,司家的幕.后到底是谁,都还未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丁泽也不得不承认张丰斌切入的时机太过重要。

  “杀千刀的家伙,最好别被我们揪住什么把柄,这些资料唯一有用的是任务对象,损人不利己张丰斌也会做?真是个愚蠢的家伙,也不知道会给张家惹上什么麻烦,别以为有个免死金牌……”唐沐风收了话头,重新整理思绪,原本也预计这两年会出事,只是没想到是张家最先动手,这下麻烦了,早知道就不怂恿丁泽接近张丰唯了,啊,这下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事要束手束脚了。

  丁泽听着他发牢骚,并未受影响,“我猜是张丰斌个人的行为,唔,可能与唯唯有关系,他的一些做法我一直看不懂。打电话给你是告诉你这段时间不要到我公寓,加大投入全面跟进张家的产业链,看看他整合的项目有没有地方可以利用,适当的牵涉一下他的注意力,另外,启动项目吧,没有意外的话,你就选张丰斌好了。”

  “嗯哼,你这家伙是打算送肥肉给张家呢,还是打算收拾张家?得,我知道了,也该启动了,不然我们竞标的火候总差一点。正事谈完,你能满足我的八卦心吗?”唐沐风望着办公室窗外的风景,冬天离开了,春天到来了,自己也该从没有希望的仰慕里解脱了吧,真是太不凑巧了,只有两年啊,如果张丰唯错过这两年,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丁泽。

  真的是太可惜了,唐沐风洒脱一笑,提早两年断了念想也好,免得到时候两个孤零零的大叔寂寞地凑一起生活,两看两相厌呐。

  “你想听的话也没什么,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真的?他想起来了?”

  “没有。这事情有蹊跷,等我再收集依据,我怀疑唯唯被催眠过,就是不知道是永久性的还是可以唤醒的。”丁泽想起这事情就烦躁,为什么从来没往这个方向考虑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就说小时候那么聪明的天才,记忆力超群,意志坚定,六岁的记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得干干净净。

  也是关心则乱,上次张丰唯在胡同里跟着走时就头疼过一会,丁泽只以为他是创伤性头疼,那回刺激太激烈了,一死一重伤,遗忘也正常,自主遗忘并且再也没有回想起来,这个认知深深打击了丁泽,何况张丰唯还长歪了,变成他最讨厌的一种人,活得毫无价值,付出一切换来那种结果太伤人了,他才会决绝地放弃。

  如今一旦理清思绪,有了解决的方向,再难也不能阻挡丁泽的脚步。

  “真他娘的太狗血了,肯定是张震水那老头,一看就是狡诈阴险的人,利益至上主义者,连孙子都要算计,我呸!”唐沐风破口大骂,为这事丁泽不知道差点死去几回,还散尽手上的力量,如果不是丁泽下了死命令,唐沐风早就悄悄攻击张家产业了,哪里像现在还要变着明目送项目给张家。

  这口气实在有点咽不下去啊。唐沐风郁闷得要吐血,偏还不能责怪丁泽什么,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一条路走到黑,难道不会拐个弯看看其他风景?

  “那就这样,顾氏交给你了。”丁泽直到唐沐风骂完,才叮嘱他。

  “等等,伯母想到国内来一趟……”唐沐风赶紧说,断了可就麻烦了。

  “来干什么?我不见她。”丁泽望着苍穹飘浮的云朵,冷酷地说。哪怕是唐沐风,也没有权利置喙自己的私事,对于这个兄弟,已经足够宽容了,丁泽甚至有种心态苍老的感觉,对兄弟对下属比起以前宽容了很多。

  “丁泽,她说想要去看看老屋,你知道竞标结束拆迁就会加快,谁也不清楚哪块地会先被拆除。伯母年纪大了想来看看也很正常。丁泽,你爸的忌日快到了,今年是整二十年……张丰唯你都可以重新接纳,试试看吧,别让自己后悔……”唐沐风苦口婆心地劝,先把人接来再说,到时候见不见再由丁泽自己决定,反正他“犯上”的次数也不少,再来一回也不怕。

  丁泽捏着手机的手指抽搐一般青筋突起,如果不是特制的手机,肯定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度,好一会儿,冷冷地说道:“随便她。”

  话落直接摁掉电话,却又长久地望着手机发呆,之后又摁了新的号码。

  “丁叔。”恭敬地年轻的声音,带着那么点愉悦的味道,拉回丁泽的神思。

  “安仔,注意一下这批兵哥,这次的任务要小心,关键时刻用我们的内部暗号。”

  “有奸细?!还真是不死心!”夏易安十八岁的脸庞上顿时涌现不相符的老成,半眯着眼睛一个个回想着一起训练的队友,竟然有细作,真是关公门前舞大刀,忘记轩辕剑的来历了。

  “你别太紧张,小心无打错,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这什么话,丁叔,冲着你就是冲着我们轩辕剑,哼,我们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不是……的话,这一次阵仗摆下来,我们非得吃大亏不可。难不成老不死的真要鱼死网破?丁叔,我们都做好准备了,大不了干一仗,这么解散了原本就憋屈得很!”夏易安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意,天生就是为战而生的他,更是暗恨出生太晚,没遇到好时机。

  “胡闹!打消你的那些念头。我生是丁家人,死是丁家鬼,总不能让丁家几百年的使命毁在我手上,更不能把剑锋对准国家,今晚把家训抄一百遍传给我看。”丁泽严厉地指责,这个小屁孩,怎么教都这么桀骜不驯,真是不放心他将来把人马拉到国外定居。

  夏易安嗷嗷叫起来,还抄又要抄那老古董的精忠报国的家训,嚎叫完臭着脸嘀咕,声音几乎没吐出唇边,“屁,没有家哪有国,国家早抛弃我们了。”

  “嘀咕什么?好生训练,也不用疑神疑鬼,本就是同根生,追溯上去总也逃不开这层关系网,听到了么?”

  “知道啦,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会区别对待,该打的打该骂的骂,做得好的夸赞几句,要做到奖罚分明……”夏易安不情不愿地回答,把丁泽教过的东西背一长串出来。

  “知道就好,凡事既要谨慎又不能太约束着,这个度难把握,你总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这回任务结束只要你完成得好,我就放你带队出国外的任务。”丁泽放出诱饵,不怕这小子不上钩。

  “真的真的?实在太好了,那我去安排训练了,看我不把他们操.死,省得到时候掉链子丢我的脸。”

  “去吧,只有两周时间,抓紧点。”丁泽听到那头传来疾驰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一大群男人嘶吼声,知道他到训练场了,又询问了进度和训练计划,这才挂了电话。

  张丰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张震水当年出于什么原因要这么做?还有两年就到三十岁了,这些老头会不会动手?如履薄冰的信任度,是否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

  丁泽思索着,没有什么特别悲哀的,相对于夏易安和一些人的愤怒,他坦然得很,父亲那一代就开始有这个苗头,只不过在自己手上完成,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是,张丰唯这个变数……错过的年数太长了,丁泽只觉得心思更沉,心境一下有点犹豫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戈滴,你总是如此惊人的出场啊

  谢谢雾散见青山和一位空格君的地雷,又见空格君,木有名字感谢哦~~

  又见长评君,流水滴加更争取尽快,今天来不及就明天哦,嗷嗷,我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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