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新的随便什么酒吧去坐坐。”张丰唯吐出口闷气,决定还是出去转转。
李勤和方力强彼此互望一下,想着哪里合适大少去坐坐。
因为来了太多的人,有钱人常去的那几个有名的酒吧和私人会所一下人满为患,张丰唯尽管以前只是混在纨绔子弟圈子里,但这么几天的露面也足够让不少人看到他,不想去一个个应酬,只好避开这些场所。
“那几家也不安全吧?”李勤悄悄问方力强,他指的是非常隐蔽的几个富二代们开的酒吧,吃喝玩乐一体化,倒是以前大少去得最多的地方。
方力强扫了个恨铁不成钢的眼光,“当然不能去了!你还没弄清?大少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少了,以后你跟在身边要时刻记得这点,不要再把以前的习惯代入了。”
李勤苦恼地抓头挠腮,“那就去一般人玩的酒吧吧,也不用清场定位,这种我倒是知道几家,应该不会碰到认识的人,就是安全要注意,醉鬼很容易闹事。”
“闹事?”方力强偷偷看了一眼独自坐在最后排假寐的大少,心想有点事情给大少开开心倒是好事,也别像现在这样沉默不语,看着就心疼,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总归还是到来了,不由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别人闹事就当看戏,闹到我们身上来正好给大少散心,来多少灭多少。”
李勤眼前一亮,马上给司机指了地方,“去极光,才开一年风头正劲呢。”
极光,同样吃喝玩乐一体化,不过是亲民路线,明面上没有分级化和一些特殊服务。在帝都,虽然任性但张丰唯还是很有分寸,玩儿的场所都是经过筛选的,接触的人大多也都知道自己的立场,与小斌碰面的话就会清场以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唯有到了魔都之后才打破这些条例,在陌生的地方张大少这个招牌不那么扎眼,也就不需要那么警戒了。
因此李勤才会担心出状况,不过到魔都野了一年,他也没了那些紧张感,小日子越来越逍遥,可惜就是方力强一下被调走了。
张丰唯坐在了双倍价钱与前一波客人换来的座位上喝酒,恍惚着仿佛置身在魔都第一次遇到丁泽的那家酒吧,都是同样的光怪陆离的灯光与激情四射的人群,嘈杂的人声与混浊又的空气,隔着朦胧的面纱影影幢幢似地看不真切。
下意识抬眼看向吧台处而不是群魔乱舞的炽热舞台,张丰唯目无表情,只有眼眸深处的一抹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竟然希望再次重逢在相同的场景里,真是有点魔症了。
不过这么一看,张丰唯还确实看到点有意思的东西,吧台一角,一个穿着调酒师制服的男生正被几个人拉扯着,隐在转弯角的黑暗里,好似有两帮人在争吵什么。
方力强和李勤一人一边隔开着人群,保镖们散落在周边,隐在人群中,时刻注意大少需求的方力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好一会儿“啊”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失态收回诧异的神色。
“认识的人?”张丰唯眼角一瞥方力强,问道。
方力强心底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看着那角落的争执幅度越来越大,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曹少爷几个,调酒师没看清,有点像大少的伴儿,应该只有一次……”
对于能够与张大少保持几次关系的,一律是小情儿,不过那些只有一次机会的,他们统称伴儿,反正张丰唯也都不太记得谁是谁,两清之后一拍两散。至于这个调酒师为什么记得特别清楚,实在是因为特殊,不过方力强不会现在说出来,他要根据大少的反应给出对应的信息,而记人本身就是方力强的强项之一,理清大少身边乱七八糟的关系也是他工作的重中之重。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张丰唯放下酒杯好奇地环视一圈,这种地方一看就谈不上高档次,哪怕是一般白领狠狠心估计也能够消费得起的场所。
“需要去问问吗?”方力强很有眼色地询问,绝对不会说这批人个个都被禁足过,因为大年夜那次闹剧,说不准现在是不敢去那些容易出事的场所,心底只盼着最好这场争执与大少无关,自家大少这么努力摆脱以前颓废的坏形象,为此吃尽了苦头,还招惹上丁泽那个恶魔,实在不希望再有什么意外打击人。
“不用。阿强,你也不喜欢这种恃强凌弱的把戏吧?”张丰唯收回视线,倒是逼视着下属,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一抹不符合年纪的苍凉,“以前真是难为你们几个了。”
轻轻地叹息,直直撞入心口,方力强堵得酸涩无比,一时愣住了。
“大少说的什么话,我们从没这么想过。”李勤从头听到尾,这才回神,抓抓头发绞尽脑汁想词,“啊,我想到了。大少和他们不一样,很不一样,咱们每次都有好好补偿,也没见谁不乐意的。曹公子他们……呸,大多数时候沾着大少的光瞎混,也不管别人死活,折腾起人来比畜生还不如,有时还好几个人一起玩弄一个,不给钱的时候倒是多数……”
义愤填膺还没说完,手臂猛地被扯了一下,李勤扭头一看,不知何时方力强走了过来正嘴角抽抽,顿时住了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觉得自己没说错啊,张大少从来不和别人一起玩小情儿,每次都是一对一,很多看似群p的宴会,只有大少每回都是只玩干净的人,也不让人受伤,倒是不少公子哥儿会抢大少玩过以后的人,这个说起来有点烦人,好在那些人有分寸,只敢动大少完全没兴趣之后的人。
“好了我没在意。”张丰唯没有再说话,李勤是个缺根筋的人,方力强倒是心细得很,但不管怎样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思来想去拖着他们几个真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再好也是下属,与张家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这么想着,张丰唯倒是想起了魔都的邹盼舒和庞飞,那两个人算得上是自己找到的朋友,挺有意思的,也不去管李勤抻着脖子与阿强对峙,掏出手机边拨着号码边往外走去。
“张丰唯你在闹新房啊?”邹盼舒笑道,他是听张丰唯说过自己与这个堂弟关系不错的。
张丰唯一下笑了起来,温和的声调听着就很舒服,“没去,陆舒曼有孕在身,老爷子拦住了。”
“那怎么身边这样吵?又去喝酒了?少喝点啊,对身体不好。”邹盼舒在酒吧做过服务生,排除闹新房外这音乐这人声猜出在酒吧。
“知道了,不会喝多的。你要睡觉了?要不要这么乖啊,老任不是飞德国了,你该出去潇洒一下的。”相对于这边的嘈杂,手机那边安静得很,张丰唯一向对于邹盼舒乖宝宝似地生活作息颇多感慨,逮住机会就要撺掇他做点儿叛逆的事情。
“不喜欢,还是家里面舒服。”邹盼舒笑了笑说,即使任疏狂出差去了,家里也还有着熟悉的气息,当然是要呆在家里了。
他们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张丰唯走到设置的休息厅处,两头都连着通道,一边是出口走廊一边是里面酒吧的走廊,三面环着玻璃幕墙,空间狭长也不算小,纵横都足够宽敞,不远处有几个人在吸烟,保镖马上稍微靠过去警戒。
张丰唯正说乘着任疏狂不在魔都,等他回去后带邹盼舒去吃一顿好的,背后的门就被推开,一个慌张的人急速向着通道外冲,一下撞在正要跨入凹处的张丰唯执着手机的胳膊上,哗啦一下把手机撞飞出去,摔到坚硬的地板上啪啦散成几瓣。
“大少!”李勤和方力强异口同声地吼着,休息厅距离酒吧入口更近,他们想着有保镖看着就没太在意,靠着边儿走竟然还会被人撞到,两人一前一后奔了过来,李勤蹲下去捡起摔散的手机试图起来,方力强那边马上重新递过来另外一支新的备用手机,里面什么信息都没有,稍后有电脑他才能把以前的资料导入。
张丰唯怒意顿生,他没看到刚才这人奔跑间似乎看清自己的面容瞬间脸色大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撞上来的,张丰唯看了眼被保镖制服还在慌乱地挥着手臂低着头的人,没有伸手接手机,对着方力强说:“拨小舒的号。”
方力强脑海里装着张丰唯关系网中的所有号码,张大少以前经常一不顺心就砸东西,他早已见怪不怪,摁了号码后确认接通才递过去。
“小舒,我这里有点事情,过两天我再你。”张丰唯赶忙安抚那边焦急询问出什么事的人。
“那好,你要当心。”邹盼舒皱着眉头,极力听着周边的声音,“别人闹事的话你别理会吧,自己的安全要紧。如果,我是说如果别人是无意冒犯的话你也稍微惩戒就好。”反正只要认识张大少的都知道他不会吃亏,那些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听着对方一边关心自己安危一边又不希望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张丰唯噗地笑了,要的就是这种随意性,怒意下去不少,转而又想起邹盼舒以前在酒吧遭受过无妄之灾,总有不长眼睛的人,才消下去的怒火又腾地升起,不想让邹盼舒担心,于是赶紧缓和了声音说:“我知道了。就这样挂了。”
挂了电话,还未等他问怎么回事,门又被推开,只听到里面闹翻天的声音被甩到门后,几个莽撞的人叫嚣着一股脑围了上来,把被保镖一拳打得抱成团依然垂着脸的人一下围住了。
张丰唯刚才为了避开保镖教训人的声音偏开了几步,李勤方力强谨慎地紧随两旁,于是形成他们三人与一群人对峙的状况,四周围着的保镖很快也跟了过来,把个小小的过道围得有点密不透风的架势。方力强指挥他们散开警戒,没想到最后还是闹到一起,真是有点头疼了。
那几个人先是看到逮住人,一个个都来不及逮人就看到两个彪悍的黑衣保镖,调酒师怎么看都很惨的样子,衣衫凌乱急促地喘息着,可就是不肯抬头,他们这才想起来看看四周,即使是休息的一角,灯光也没有特别明亮,只堪堪够照明,灯光还是非常的杂色暖光。
“张,张,张丰唯!”一人不知是怒是惊大吼起来,作势要掰开保镖的手犹如遭遇毒蛇似地倏地收了回去,走前几步对着张丰唯想要确认是不是真人。
“曹军,钱三……还有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张丰唯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询问,既然是认识的人,怎么处理就另说了。
“哼!”曹军愤恨地瞪着张丰唯,那样子仿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地,“张大少也有这么丢架的时候,竟然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喝酒?!拜你所赐,我被家里扣了一年的零,关了一个月禁闭,刚刚出来三天!”
旁边几个人没有曹少爷这么露骨,不过不满之意显而易见,一个个转换了对象简直要扑上来咬几口。
张丰唯想起上回拒绝参加聚会时就是曹军这小子叫嚣得最厉害,他们那群人里面唯张丰唯马首是瞻,如果他不在的话接下来就是曹军领头,其他人不敢大小声,曹军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样子是真的有点疯癫了。
零钱啊,想想这批人不事生产,一分一厘都是靠着家里给,偏生能够成为纨绔子弟的,哪个都是家里出来的,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还不是照样纵容着。
“敢做就要敢当,我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害了你们?谁给我说说看?”张丰唯微抬下颏,一副施舍的样子说话。
说话的当然还是曹军,他气得满面通红,手指挥舞着说:“你,你,那次见鬼的我们全军覆没,只有你一个人逃走了!就是紫荆会所那回,别说你不记得了,我们正愁找不到你呢。”
张丰唯闻言才明白过来,正是这一次又再遇丁泽,如果没有遇到而是平常的会所内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否会有改变,心情顿时难以言喻,连带着对曹军等人更没有耐心周旋,轻蔑地说:“那是你们做事没能力收尾,关我什么事?别什么脏水都泼我身上,这回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张丰唯这个名字绝对会是你们的噩梦。”
其他人不由自主抖了一下,阴森森的威吓没人敢忽视,往日里谁要是敢私底下有什么不利于张丰唯的小动作,从来都是莫名其妙遭受报复,刚开始不知情的人可没少受罪,后来大家才知道纨绔里也有狠角儿,并非都是逞强只会拳绣腿表面功夫的草包,也因此这个圈子变得更加复杂。
这边才说了没多久,曹军等人带的保镖也都围了过来,张丰唯快要发火之前,一众人愤恨地瞪了又瞪,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去,最后还是灰溜溜没敢再耍狠带着人走了。
“你怎么不走?”张丰唯诧异地问独自留下的钱三,对钱三这个人,张丰唯现在的心思有点复杂,很早就看出他挤进来是有所图而非玩儿,没想到自己不玩了他还与曹军等人一起出来,难道以前的感觉出错了?
“张大少,能不能让他们先放手,小羽刚才被揍了几下已经不行了。”钱三不顾自己一身的凌乱,以往刻意迎合穿得嚣张形象来了个大反差,除了凌乱点到有点读书人的温和气质,看得出刚才的争执里他也有份,还是受了罪的一方。
张丰唯噙着笑扫了两眼,似乎自己的感觉还是对的,对着保镖点点头,少了保镖的搀扶,加之保镖恼他撞翻大少的手机有意狠狠一掼才松手,那人扑通就直往下掉,钱三慌忙接了过去,神态紧张地凑上去低声问着什么。
那人几不可查地摇摇头,极力想要推开钱三的样子,可惜已没有刚才冲出来时的疯狂,不知是否伤口发作还是保镖给的拳头太过狠厉。
钱三四处摸了个遍,确定没有骨头上的伤,也没看到出血,只是些拉扯的皮外伤,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两手托住人靠墙站着,抬头看着被众人环绕保护的张丰唯,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看到在张丰唯后面半步距离的方力强严厉的目光,更是苦笑起来。
张丰唯一下来了兴趣,凑前两步歪着头想要看看这人是谁。钱三更加紧张了,身体绷得笔直,两手过度用力导致江羽猛地了一下,他赶忙松开手,又差点把人滑到地上去,一下手忙脚乱的。
“抬起头来我看看。”张丰唯怒了,更加觉得这里面有古怪,才记起方力强说过这人是自己以前的伴儿?怎么没印象?
方力强心底叹了口气,正要上前,江羽却先抬了头,一双通红像要冒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张丰唯,一扫刚才虚弱的伪装,倔强的站直。
不认识,张丰唯顿时觉得无趣,也许方力强的记忆出错了,没出错也没差,反正不记得这人,他后退两步耸耸肩,只觉得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想想邹盼舒的劝解也不愿发些没必要的狠,看着这两人竭力强作镇定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是洪水猛兽似地,张丰唯就更加提不起精神。
正要转身走人,江羽陡然挣脱钱三的手,一把拉住张丰唯的胳膊,狠狠地吼道:“张丰唯!你这个恶魔不得好死!”
“小羽住口!”钱三大惊,飞快上前再次搂住人就要往后拖离张丰唯,可惜江羽力气也不小,他一下拖不走,眼看那些保镖大汉们个个摩拳擦掌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就要拥上来揍人,钱三简直跪地的心都有了,心犹如掉到冰窟窿里面去瞬间冻僵了,朝着张丰唯不停地求饶。
“张大少您高抬贵手,小羽是气糊涂了,不是骂的您,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他就是个疯子,除了钱还有什么,仗势欺人不得好死……”江羽却更加疯狂似地,挣扎着甩开钱三的手,对着张丰唯就要拳打脚踢。
方力强看不过去了,不管对错,竟然想要伤害到大少,一律杀无赦!手就要挥起,保镖们早已蓄势待发,张丰唯却眉头一挑,斜睨着江羽青筋突起枯瘦的手,阴寒地笑出声,另一手阻止方力强等人干预。
“哪里来的野狗也敢在我面前狂吠。”话音才落,张丰唯的手臂一扭脱离了对方的拉扯,狠狠一个巴掌甩了上去,只把江羽打得踉跄退后,嘴角血液立刻流了出来,一片青肿,那张原先也许阳光帅气的脸顿时显得狰狞起来。
“小羽!”钱三恐慌地大叫起来,但还是克制着心底暴怒的冲动,鸡蛋不能碰石头,他太清楚这个社会的准则了,逞一时之强,才真是断送一辈子的做法,惹不起唯有躲避,忍过去才有后路。
“小羽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不关张大少的事啊!都是我的错,你打死我,别这样——”钱三忙抚摸着江羽的脸,神色悲戚,身体颤抖起来,一切罪孽的源头都是自己,为何老天要这样惩罚!为何不直接报应在自己身上呢。
“呸!你滚,我以后都不要看到你。”江羽吐出一口含着血液的唾沫,凶狠地甩开钱三,拨开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高昂着头颅依然怒瞪着张丰唯,一双眼还是晶晶亮如燃烧着的火焰,“你就是个人渣!我咒你一辈子找不到爱人,谁被你谁倒霉一辈子!出门被——”
摸着自己的手掌,甩得太用力掌心都疼了,张丰唯也不知道为何这么火气大,一闪而过的也许是那些似曾相识的责备,但这些责备比起以前听到的恶毒太多才一下失控,还没等他弄清楚,又听到疯言疯语,这回不等张丰唯动手,保镖们已经忍不住了,呼啦啦地一拥而上出手,一下打断江羽后面的话。
就连方力强李勤两人都气疯了,这么阴狠恶毒的咒骂,这是夺妻杀子还是有父仇啊,对这个人的厌恶度飙到最高档,很好,这个人以后永远不要在帝都出现了!
保镖们下手有分寸,打得人疼痛难忍又不会立刻把人废掉,不过没想到以为是个软蛋只会钻营的钱三公子,把人紧紧护在怀里,大部分拳脚都揍在钱三身上了。
张丰唯紧紧蹙着眉尖,浑然想不通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这么诅咒自己,这一刻他有点怕了,以前不怕是因为没有入眼的人,可今天是小斌大婚的日子,是自己与妈妈说一辈子不结婚的日子,更是想清楚与丁泽也许有机会携手一生的日子……
恐惧陡然降临,紧紧攥住他的神经,连“先别打”三个字都说不出来,张丰唯心底觉得要解开这个诅咒不能打人,看这架势弄不好现在就把人打残了,但另一边同样需要宣泄这种恐惧,竟然敢诅咒自己爱的人,这个人打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一双眼逐渐染上阴鹫地浓雾,更加显得他身边寒意森森。
忽然,从入口方向的通道冲进来一个人,快到看不到人影,先是一把甩开碍事的张丰唯三人,然后一手一个“啪啪啪啪……”,竟然看不清都做了什么动作,围殴的保镖一个个软下来倒地不起,声都未发出。
从张丰唯一巴掌甩过去,到张丰唯被来人猛然推飞,也只不过就是分把钟的事情,说不定曹军等人的身影都还未出到走廊那头的出口,形势急转直下。
“小羽!”
“大少!”
重叠在一起的同样充满关切之意的呼声,却是不同的人发出,方力强和李勤赶忙扶起张丰唯,听闻他闷哼一下,立刻发飙了——大少受伤了,手肘刚才直直撞到地面去了。
“大少,我们走,马上去医院。”方力强气疯了,一手死命按住李勤,摇头让他稳住,一面不去看那边倒下的人群中蹲着的三人,更不看来人那副小心翼翼查看江羽伤势的模样。
“闭嘴!”张丰唯对着方力强呵斥,从未有过的严厉成功让方力强和李勤僵掉,在张丰唯抽手时只好顺从地放开手,眼睁睁看着张丰唯疼得冷汗直流,却还是一步一步靠过去,叠在一起的保镖们使得他的脚步踉踉跄跄。
原本在外围稍远处维护不让外人靠近的保镖,还没冲过来就被方力强挥手拦住了,他只能就这么傻傻陪着,只是看着张丰唯孤寂的背影,有种要泪流的感觉。
“丁泽!你真是无处不在!”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张丰唯眯着眼不顾汗水直流,流到眼中有种刺疼的感觉,流到嘴角说话间就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身体的疼都麻木了,眼中只残留丁泽极快地搓揉那两人的动作,以及,对自己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做派。
就好似,在他面前的自己,是空气般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jj大抽,无语望天....
更得慢,所以字数多点,这算两更的量哦
丁泽个渣攻,又是渣渣着上场啦~~劈死他吧,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