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顾尧纸张的人，看着他眉间的皱痕，就有点惶恐了，“顾助理，是打印错了吗？”

　　“没错！怎么会出错啊，我看是十分正确的，一点错误都没有。”顾尧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说出了这句话。

　　“哦...”那人轻声回应了一句，但是心中却是嘟囔开了：顾助理这个表情，看起来好像这张纸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他不会将这张纸吃下去吧？

　　顾尧恶狠狠地盯着这张纸，就像是盯着木柔本人一样，“什么鬼，木柔，你这是将我当傻子了吗？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敷衍我。”

　　他拿着那张纸就要去找木柔要一个说法，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就顿住了，他眉间也缓缓舒展开了，缓慢地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去。

　　刚才还怕他做出什么恐怖事件的人，看到顾尧眼角的一丝精明，身上就有恶寒袭来了：顾助理不会是傻了吧，难道是要我吃了这张纸？

　　有时候人的脑洞就是这么恐怖，明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却偏偏能够想出这样的小情节，小画面，最终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你，过来！”顾尧幽幽地出声了。

　　那人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在职位高低面前，脚步还是乖乖地行动了，不过眨眼间，就到了顾尧面前，“顾助理，你是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顾尧扬起自己手中还带有一点温度的纸张，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了眼前人有些惊恐的眼神。

　　“？”顾尧愣了一下，还好奇地重新看了一下纸上的内容，没有发现有能够让人露出这样表情的东西，带着疑惑又转回了脑袋，“你看到什么了？”

　　“顾助理，我不吃...”那人在惊疑中就要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出来，还好到最后关键字的时候，恢复了神志，自己捂住了那张祸从口出的嘴，瞪着眼睛看着顾尧摇头。

　　顾尧虽是疑惑，但是不妨碍自己对于眼前人的嫌弃，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现在的眼神，跟言牧寒前不久看他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吃？”顾尧轻挑的语气问着对方。

　　“没没没！”那人放下手掌，冲他连连摆手，“顾助理，您需要什么要交代我的吗？您尽管说。”

　　“...”顾尧盯着他看了几秒，放下心中的疑虑，才缓缓开口说着，“你们这个已经调查完了吗？能够分辨出哪些是有效的吗？”

　　“这个暂时还没有结论。”谈及到与自己专业有关的问题，这下说话就顺畅许多了，“不过顾助理，今天就可以查出来，是要继续查的吗？”

　　“要，把那些假消息罗列出来，看一看是哪里出了问题，试试能不能找到最初的来源。”无忧中文网

　　“明白了，那顾助理，我们现在就去。”

　　顾尧跟木柔打交道这么久了，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毕竟那句话也是十分正确的，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他们算不上说是敌人，达不到十分了解的地步，猜想一点还是完全可以的。

　　他现在也不着急去找木柔要说法了，刚开始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一时冲动，现在完全想清楚了，木柔给他的证据并不是完全错误，或许还有几分可能是完全存在的，不过是对方想要可以问难一下自己罢了。

　　“就你这点小九九，我要是看不出来就白在言总身边这么久了。”顾尧心中冷哼，他就不去找木柔了，让对方有各种以为吧！

　　木柔是存了给杨芸蕴寻找麻烦的想法，总之是不能顺顺利利地将证据交给她的，那样太便宜杨芸蕴了。

　　她跟顾尧现在定下的协议是不能将自己暴露了，所有回对她产生威胁的证据，都已经被她抹去了，反正她也不是杨芸蕴跟杜容音之间牵连着的人，有没有她根本没有影响。

　　顾尧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勉为其难地应下了，还跟她说了很多附加条件，让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能帮着任何人，传出有关杨芸蕴的任何消息，木柔答应了，顾尧圆满了。

　　拿到证据的顾尧当时就笑的跟狐狸似的，不过这样的表情是不可能出现在木柔面前的，当然是要背着她的啊，他是利用了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其中绕口的地方，还藏着不易察觉的转机。

　　木柔最后一定是要受到惩罚的，只不过现在不是好的时机，她想轻易抹去自己伤害人的证据，未免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顾尧有的是耐心跟已经在他心中定了罪的人周旋，因为在他的意识中，没有人能够逃脱该有的处罚。

　　“言总，木柔给的那些材料都已经查证过了，您要看一下吗？”当天接近下班的时刻，顾尧才收到调查报告，粗略看了一遍的他，当下嘴角就扬起了压不下去的笑意，现在到了言牧寒面前是淡了几分，但是还是可以看到的。

　　言牧寒不瞎，顾尧现在都不是嘴角，眉眼处到处都表达着言总快夸我的想法，言牧寒眼角抽搐了一下，对于他的问题，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木柔就这么简单放行了吗？”言牧寒拿到手中的几张纸，太过于轻飘飘了，没有分量的东西，上面却承载着能够推翻网络上言论的力量。

　　言牧寒翻了几页自然察觉到了木柔已经跟这些事情撇的干干净净了，“暂时放过她，记得清理尾巴。”

　　“明白，言总，我都记录下来了，我们现在手中也有她的证据了，只要她再敢做什么，我们就可以轻易反击了。”顾尧心情有些轻快，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言总，我现在就将证据送给杨总去。”

　　言牧寒闻言抬头斜睨了他一眼，顾尧马上心领神会，“不是送，我马上就找人给杨总悄悄送过去。”

　　“嗯。”言牧寒冷淡地回应了一声，刚才的反应都瞬间烟消云散了，好似都不曾在空气中存在过。

　　顾尧从办公室出去后，马不停蹄就找人去了，杨芸蕴此刻正在准备关电脑回家，却瞥见了右下角有一个地方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