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协议
言牧寒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先把目光转移到了杨云蕴的身上,“老婆,你意下如何?”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杨云蕴,也就意味着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给她安全感,既然已经决定了这是自己要爱护一生的人,那么自然是要做到这一点的。
杜容音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淡淡的羞耻感弥漫上心脏,她以往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求到杨云蕴的头上。
说实在的,杜容音一朝从云端跌落,现如今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有些狼狈可怜。
但杨云蕴并没有忘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沉默半晌,她开口问道:“你想去什么地方?”
杜容音给出的答案与先前一致,“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我只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杨云蕴朝着言牧寒的方向道,“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我们两个人应该趟这趟浑水,毕竟秦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若是狗急跳墙,对我们会有着很大的损失。”
言牧寒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在这件事情上并未发表意见,“老婆看着办就好。”
良久,杨云蕴轻叹了一口气。
“可谁让你先答应人家了呢?”
说着,杨云蕴把目光转移到了杜容音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极为认真,就连开口的声音中也已带上了几分凝重。
“杜小姐若是想通过我们的渠道离开这里,这也并非是不行,但我希望能够和杜小姐签一份协议。”
她也是生意人,在这种时候,自然也没有忘记来给自己谋上一些利益。
杜容音朝着他们摊了摊手,“自从被赶出公司以后,我便是一无所有,平日里都是靠着秦方的援助度日,现如今甚至还有着诸多外债,你认为我还能够拿得出什么呢?”
“我要你在签下这份协议以后,永远不要再想方设法的接近牧寒。”
杨云蕴亲手把这层遮羞布给掀开,就连言牧寒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不自然,一时不由得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想开口解释,但想到杜容音从前的状态,解释的话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杜容音也是瞳孔微微一缩,显然没想到杨云蕴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样的协议对于杜小姐而言,根本没有什么损失,毕竟杜小姐今后是准备到国外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对于一个永远都不会见面的人,还需要考虑那么久的时间吗?”
杜容音紧紧的攥着拳头,好半晌,这才眼神莫名的看向了杨云蕴。
“你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狠许多。”
杨云蕴的脸上有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狠?相比于我,杜小姐曾经做的事情怕是更合适这个字眼吧。”
杜容音沉默了许久,最终目光落在了言牧寒的身上,而那个人满心满眼全部都是另外一个女人,她眼眸之中的光亮也随之而陨落。看书窝
“好。”
短短的一个字,却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杜容音没再继续开口。
杨云蕴短暂的沉默以后,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机票。
“这是公司到米兰实习的名额,机票是事先早已预定好的,如此一来,便不会被秦方发现。我们只是负责把你送到地方,至于后续会发生什么,不在我们所管理的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杜容音签下协议,所换来的只有这一张机票。
杜容音咬了咬牙,秦方在得知她离开的消息以后,当即便下令封锁了所有的交通线,如果自己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离开,那么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伸手拿起了机票,在刚刚起草的一份协议书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目送着杜容音离开,杨云蕴的心中可谓是感慨万千,一时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言牧寒,“我当初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事情竟会发展成这种光景。”
毕竟从前的杜容音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只是看上去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姑娘。
言牧寒眼眸中的神色也是有些复杂,但杜容音发展成今天这种境地,他心中其实并不同情。
毕竟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倘若杜容音当初并没有对杨云蕴百般针对,或许今日就不会落得这万人唾弃的名声了。
“老婆,事情虽然发展成今天这种地步,但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杨云蕴轻轻地摇了摇头,“并非是有心理负担,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老婆不需要想那么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呢。”
言牧寒伸手把杨云蕴搂在了怀里,眼眸之中所流淌的尽是温和的神色,很少能够看到身旁的女人服软的样子,现如今不经意间所展现出的迷茫,总是能够让他不由自主的心动。
杨云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靠在言牧寒的肩膀上,只感觉这里或许是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
只是生活总要继续,她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即便是由言牧寒作为后盾,但她也不想成为白吃白喝的米虫。
“牧寒,前段时间我和你说的那件事情,就是关于杜导演的事情,你可有什么看法?”
在言牧寒的眼神注视下,杨云蕴把自己心中的担忧给讲了出来。
“虽然在破冰会上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杜导有处理不当的地方,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然算在他的身上,据我所知,在整个编导圈子里,这位导演年少有为,正因如此,脾气也比一般的导演要大一些。”
“就算是要道歉,也绝不会用这种方法。”
毕竟清宁现如今还没有什么名气,三线开外的一个演员,杨云蕴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有什么特殊之处,竟然会让杜安如此对待。
“我只担心他对清宁别有所图,可听上去似乎又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