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薛老的保证,陆清容也不担心了。
老实说她还真怕皇上被沈碧霞说动,让太孙到宣国公府来跟薛老学习。
说来也是她想多了,皇上最喜欢的就是玩弄权谋,不会让一方独大的,若是太孙到宣国公府来,外人都会以为宣国公府已经归顺太子。
这不是明摆着助长了太子的气焰吗?
皇上定然不愿意看到。
这太孙,陆清容倒是不担心了,反倒是六皇子。
之前陆清容和薛老提起过六皇子对阿娇的态度,也正是因为如此,薛老对六皇子也上了心思,可是这段时间,六皇子对阿娇倒是没有别的心思。
平日里除了学习,和阿娇的来往也少了,更多时候是和那两个臭小子在一起。
渐渐地,薛老对六皇子也没有了防范之心。
陆清容听闻了六皇子这段时间的行为举措之后,倒也放了不少心,但是这总归是一个定时炸弹。
“爷爷,现在许多和阿娇同龄的人家都盯上了阿娇,我担心皇上那边也会拿阿娇或者阿麒阿麟他们的婚事来做文章,毕竟孩子们还小,我倒是不提倡从小定下婚约。”
“这成婚总要两人你情我愿,从小定下婚约难免会有所束缚,而且一个人的心性如何,小时候是一个样,长大了又是一个样。”
薛老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一辈子没有成过亲,可是对着其中的弯弯绕,却也是如同过来人一般。
“你的担忧很有道理,难得你最近肯花心思在三个孩子身上,我以为你的心思都在生意上呢。”
陆清容面色一红,她知道薛老这是在敲打她呢。
平日里,薛老对三个孩子最用心思,相比薛老来说,她对三个孩子的关心到真的不到位。
这三个孩子自小就跟在薛老身边,其他大多时候也都是赵氏或者祖母那边看过着,她平日也就是给他们做一些吃食,陪他们玩儿,论起关心来还真的是惭愧。
薛老点到为止,他倒不是真的责怪陆清容。
他也知道如今宣国公府不太平,朝堂的事情都靠着宣国公周旋着,这府中还有府外的事情,也都靠着陆清容。她也实在是腾不出多余的时间来。
再者言,还有那个臭小子在外面,她怎么能有心思在孩子身上呢。
“过两日,我会进宫陪皇上下棋,到时候会跟他提一提这件事的,皇上对我还算尊重,阿娇是我从小看着长大捧在手心上的,谁动阿娇便是跟我老头子过不去,你放心,有我在定然会护着三个孩子的。”
如此陆清容变真的放心了。
薛老看着陆清容一副沉稳的样子,脸上都没有笑模样,即便是笑也带着应对之色,心中将聂靖阳那臭小子骂了一个遍。
他好好的孙女如今便被他拖累成这样。
说起来,也不知道那臭小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家国大事虽然重要,可是这家要排在国的前面呀。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起码要做到齐家呀!
“行啦,你最近忙着府上的事情也着实是辛苦,稍后我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养一下,你没发现你的脸都有些蜡黄了吗?”
薛老的语气虽然带着嫌弃,可是眼神之中却难掩关怀之色。
陆清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里没有镜子,她倒是看不到。
也不知道聂靖阳在外面怎么样了。
衡山。
聂靖阳奔波了几日,终于在山脚下发现了大队人马来往的踪迹。
他算准了时间,每隔半月,山脚下就会有过往的商人路过。
这衡山绵延数千里,一般的商队都会刻意的绕过这里,可偏偏唯有这家的商队,每月都会从衡山横穿而过,而且带的多是生鲜果蔬肉类一类的东西。
很明显,这个商队就是为山里的军队送粮草的,只要顺着这个商队就可以找到那一批军队。
上一次,他没有拿到证据,这一次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聂靖阳一直跟随着商队,亲眼看到一大批商队的人进入了半山腰的一个瀑布。
怪不得,他在这附近查找了数日都没有找到山洞或者密道之类的,原来这密道竟然是在瀑布后面。
聂靖阳轻巧地进入了瀑布,顺着地上的水渍,不断的往里面走。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突然感觉到空气的强烈流动,他有预感出口一定就在前面不远处。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走出了洞口。
这洞口下面正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又好像是一个隐藏在山里面的练武场。
下面聚集着起码有数百人,这些人正在悄无声息的搬送着粮草。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个商队就是给山中的军队运送物资的。
聂靖阳趁机把一个人打晕,又易了容混入了这一群人之中。
跟着他们的踪迹到了迷障前。
领头的人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个药丸,这药丸就应该是迷雾的解药。
穿过了迷雾,经过了一番的波折之后,再次到了一个平场的场地,这个场地可比之前的山洞要大上许多。
而且这里是在深坑之中,周围四面环山,声音刚好与外界隔离。
这还真的是一个天然隐蔽的练武场所,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
耳边不断传来操练士兵的声音。
对于操练士兵聂靖阳是耳熟能详的,让他惊奇的是,这里操练士兵用的方法是他们聂家祖传的方法。
而这阵法也是他在几年之前,在北狄对战之时研究出来的。
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会知道聂家训练兵马的方法?
还有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兵法,难道说这些人和衡武城有关系吗?
聂家训练士兵的方法,除了你家的人知道,也就是衡武城的人知道了,还有那个阵法也只有衡武城的一些将领知道。
看样子跟他猜测的没错,这山中的军队果然和衡武城有直接的关系。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东西搬进去。”
耳边传来了教头的鞭子声,聂靖阳紧忙低下了头,点头哈腰的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