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根铁链的中央正式被捆绑着的李彦堂,此时他正倒立着,成一种十分怪异的样子。
“我之前不是说不让你们对他严刑逼供吗?”
怎么会搞成这样?
“不是我们这么做的,我只是让人将他用铁链捆起来,防止他逃跑,至于他现在的样子,是因为牛毛针,千寒将牛毛针射入了他的体内,为了防止牛毛针进入心脏,只能减缓血液的流通。”
“又是牛毛针?他们这些功夫高手,不是可以用内力将那牛毛针逼出体外吗?”
江子淮浅笑了一声,随手将的门给关上了。
院子中早就准备好了香茶,正在火上温着,此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不知不觉,陆清容的心也渐渐的静了下来。
“妹妹快尝尝,这沏茶的水可是冬日里的松针上的雪水,我特意的让人收起来两瓮,配上你的岁寒三友堪称极品。”
陆清容浅尝了一口,齿颊留香,带着一种淡淡的苦涩,可是隐约又夹杂着一种悠远的香气,让人如痴如梦。
果然是好茶。
“喝了二堂哥的茶,我觉得我之前喝的那些都不是茶。”
“谁不知道你府中的老太君和薛帝师都是品茶的高手,宣国公府若是没有好茶,那谁处有?”
江子淮没好气的问道。
陆清容不可否认的笑了,祖母和爷爷的确是品茶的高手。
这些品茶的小事,自然先放在一边。
“二堂哥,这李彦堂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子淮略微一想,才想起陆清容之前的问题。
“若是一般的牛毛针,自然是可以轻易的逼出体外,但是这一次千寒用的手法诡秘,即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无法轻易从其中逼出牛毛针来。”
“这其中的原委很难和你解释清楚,总之并不是武功高强,有内力,就可以将一切牛毛针这等东西逼出体外。”
“当年千寒随随便便就可以用的牛毛针杀人,又岂是无能之辈呢?”
陆清容只觉得这个千寒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那,李彦堂身上的伤也是千寒弄得?”
“那个到不是,根据我的估计,千寒只是将牛毛针打入他的体内,至于他的那些伤,都不过是因为痛苦,自己所致。”
李彦堂是个极其擅长隐忍的人,能够让他自残到这个地步,相比这牛毛针在体内,一定是想当的痛苦。
不过试想下,身体里面有针在移动,的确是很难受。
“那大夫可有说,他这样有办法治吗?”
江子淮未曾想到了陆清容会有此一问,在她眼中,妹妹应该恨毒了这个李彦堂才对。
毕竟是他险些害了她的孩子,阿娇身体孱弱,也有当日动了胎气的缘故。
不过女子一向是心善,妹妹虽然厉害,但毕竟也是一个女人,自然是心善不过的。
想到了福利院和惠民医馆,江子淮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看过了,如果他保持现在的样子,最多可以维持三个月的寿命,但是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救治,除非能够找到方法将他体内的毒针引出来,不过……”
江子淮的话没说完,陆清容已经明白了,若是那毒针真的那个好引出来的话,只怕二堂哥他们早就动手了。
相比是实在是没有法子,那这么说来李彦堂的性命也就只有三个月了。
陆清容忍不住摇头轻叹一声。
“李彦堂也算是罪大恶极,不过,与他认识也算有些日子了,我对他这个人褒贬不一,不能说他好,但也不能说他坏,只能说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江子淮诧异的看了过来。
陆清容尴尬的笑了一声,“一时有感而发一二,让二堂哥笑话了。”
“不是,我只觉得你说话新奇,个性一词用在他的身上的确是贴切。”
人皆有恻隐之心,更何况陆清容还是一个心善的,当初她想要逼迫李彦堂说出幕后之人,手段阴狠,那时她从未觉得亏欠。
可如今听说那李彦堂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将人命当作一回事了?
陆清容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虽然没有沾满鲜血葛,间接的却抓住了勒死人绳子的两头,而且在渐渐用力。
她虽然没有杀人,可也有不少人因她而死。
江子淮一边道着热茶,一边说道:“妹妹是不是觉得李彦堂不该死?”
“有点吧。”
“妹妹,他若不是死的就是你我了,而且到时候死的不止你,我还有整个宣国公府,甚至是你三个孩子,如果他真的伤了你的孩子,你还觉得他不该死吗?”
陆清容豁然开朗,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自己钻牛角尖呢?
这个李彦堂本就该死的,他犯了那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又不是他亲自动手,而是那千寒动的手。
江子淮看出陆清容想开了便不再多言。
妹妹什么都好,唯独就是有一点时而心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绝对不能心软,虽然不能做到断情绝爱,忘恩负义,但起码也不能做做的太过于心软。
耳根子软了,难成大事啊!
不过妹妹怎么样都好,今后有他护着,断然不会让妹妹再出事了。
江子淮不经意的打开了折扇,可突然间又将折扇收了回来。
这样子倒是引起了陆清容得注意。
“二堂哥这是怎么了?扇子惹到你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前两日祖父那边传来消息,说江南那边有几个富豪一夜之间被灭了门,金银细软全部都不见了,收到消息之后我又去刑部打探一下。”
“这些年个地方都会有富绅被杀的事情,而且大多数都是金银细软不见了,而且很邪门儿,是一夜之间不见的,所以我怀疑这是一个组织,他们专门对有钱人下手,不得不防啊!”
“二堂哥放心吧,他们是不会对江家出手的。”
陆清容过于肯定的语气,让江子淮生了疑。
“你为何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