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杨好奇地看着陆清容。
陆清容一边插着花一边解释,最近她喜欢做一些怡情的事情,绣花不适合她,所以就看上了插花,简单,好看,怡情。
“自然是想通了,圣旨已经下了,难不成她还能抗旨不成?再者说了,你们家的世子爷那么伤了人家,李雪薇若是一个心性坚定的,自然会振作起来,以待他日。”
其实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儿,李雪薇振作起来是有其他的打算。
她与李雪薇之间的恩怨怕是难以解释清楚了,以后指不定还要继续斗。
只是说到这五皇子,陆清容倒是想起件事儿了。
那花匠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虽然这件事过得有些久远了,可毕竟当初五皇子是想要她的命。
这也算是一笔账,早晚都要向他讨回来。
不过眼下却不是什么好时机,想要讨回这笔账,总要细细琢磨一番才行。
“小姐,这五皇子之前可是有正妃的,就是那杜明诺,后来被皇上下旨撤了她的位份,前段时间那忠勇侯不是还上朝说,若是杜明若能够生下皇孙,皇上会恢复杜明诺的正妃之位吗?眼下皇上下旨给李雪薇和五皇子赐婚呐,那位杜明若该如何呢?”
陆清容手上一顿,昨夜就一直在想她忽略了什么,可是想到许多事情,都没有想到这杜明诺的身上。
时间过的已久,再加上杜明若的存在感很低,她倒是完完全全将这个人给忘了,眼下想起倒是恍然大悟。
对呀,皇上之前明明答应忠勇侯会恢复杜明若的位分,可眼下却给李雪薇和五皇子赐了婚,岂不是失信于臣子?
皇上一向重视面上的功夫,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现在杜明诺肚子中的孩子已经没了。
是皇上?
十有八九是皇上了,皇室的人还真是无情的很。
为了打击,为了一个警告,可以牺牲腹中还没长大的孩子。
“你们两个一直跟在我身旁,最近可有听到什么关于忠勇侯府的消息吗?”
心柳端着热茶走上前来,轻轻的放在一旁。
陆清容放下了剪刀,喝了一口。
“小姐,奴婢听说忠勇侯府的老夫人前两日暴毙了,眼下忠勇侯府那边正在准备丧事呢。”
“是吗,为何我不知道这件事?”
“小姐您现在是有身孕的人,那灵堂毕竟是不吉利的地方,相比是国公夫人刻意吩咐不告诉您的,再者言宣国公府和忠勇侯府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能并没有当做是一回事吧!”
是这个道理。
她也听说过孕妇不能去灵堂,会对孩子不好的传言。
“忠勇侯府的老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她去世了,各方的反应如何?”
心柳惋惜的摇了摇头,“据说去的人极少,忠勇侯府已经没落,被皇上去掉了世袭的爵位,原本门庭若市,现在却寂寥无几,也是世风日下,只怕往日忠勇侯府的人,是断然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情景的。”
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鼎盛过头了,就该走下坡路了。
心杨快步走到心柳旁边,“对,小姐我也听说了,说是忠勇侯府老夫人去世之后,终于侯府的几个兄弟,就嚷着要分家,所以连老夫人的丧礼还没有举办完,家产就已经分割好了,眼下虽然是在一起筹办的丧事,但是等丧事一办完,他们就会彻底的分家。”
忠勇侯府这一辈除了忠勇侯之外,他还有三个亲兄弟,都是老夫人所出。
爵位传给了忠勇侯,但是这家却没有分,这些年,四个房的人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这府中的银钱才会花的如此之快。
陆清容感慨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分家不断,名义上落了不好的名声,而且家财也定然保不住。”
心杨心柳对视一眼,“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忠勇侯府再不济,也守着一个忠勇侯府的牌子,皇上没有降罪,那朝中的那些人就不敢太过于轻视,可一旦分了家,那几房兄弟没有爵位在身,又没有忠勇侯府的庇护,自然就是虎落平阳了。”
“你们应该也知道,忠勇侯府原本的人极其的嚣张,可以称得上是京中一霸了,得罪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如今他们落魄,定然有人出手。”
“而且他们这几房没有单独负责过中馈,府中的中馈一直都是忠勇侯府夫人在管着,其他几房自然不知道每日一人要花费多少银子,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如何安排,还有那下人管教的事情。”
“这些都是问题,若是有一个管家的好手,那还能够过得去,若是一个不会管家的,只怕不出几日,就会散尽家财。”
结果和陆清容想的一般无二。
忠勇侯府老太太的丧期一过,那四房人就分了家,整个忠勇侯府几乎都要被搬空了,忠勇侯也因为这样被气的吐血,连日告罪养病,府中的银两也见了底,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已经到了,要典卖珠宝首饰才能够度日的地步,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
忠勇侯府相比,其他三房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原本以为脱离了忠勇侯府,能够干出一番新的天地来,可没想到不过几日,手中剩下的那些银钱就被他们挥霍一空了。
以前有忠勇侯府在,他们吃的穿的用的一用都是最好的,什么都有公中管着,他们不必费心,可如今分了出来那,事事都要费心了。
享受惯了的人,也不愿意降低等次,即便是出了忠勇侯府所用的东西也都是极好的,这么一来银钱可不就很快就见底了吗?
再加上那些商人瞅准了他们不会花钱,个个抬高了价钱,还有人上门欺骗,就这样,三两日的时间就将他们所种的银钱都翘了出来。
不得已,他们只能再次回到忠勇侯府寻求庇护,但忠勇侯早就被气的吐血了,对这些兄弟也十分的失望,懒得理睬他们,并没有让他们进府,而是让人将他们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