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这边,有祖母压着,想来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宣国公府对她不薄,不能让大伯这么一直粘着宣国公府。
“祖母,三叔的事情我还是要管一管的,你们不认识忠勇侯府的那些人,他们知道你们来了,说不定会在三叔的事情上做手脚,要是三叔因为我的事情,被耽误了官职,那我可就罪大恶极了,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公公那边也不会责怪我的。”
老夫人原本想要拒绝,可是想了又想。
那忠勇侯府一家子是什么人?
她虽然没见过,可是回京城这些日子,也派老四打听了不少,那一家子着实是上不得台面,说不定真的会在老三的事情上做手脚。
陆老夫人想了想也就没有再拒绝。
陆老夫人不拒绝,陆文松自然也不会开口,陆文杨一向是有眼色的,自家娘亲都不反对,他自然也不会反对。
陆老夫人这边说了一会儿话,又将给陆文林纳妾的事情提了几句,陆清容就起身去看陆文林了。
有些事情还是要和陆文林打一声招呼,陆文林和陆老夫人一家还是有些抵触的。
要是有老夫人开口,只怕他会记恨上老夫人。
到时候要是陆家闹起来,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陆清容走了之后,【翠竹轩】就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陆文杨才上前看着老夫人和三哥,一头雾水。
“母亲,这容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老夫人摸过了一旁的茶,意味深长的说道,“容姐的意思你还看不明白吗?以后这陆家就是你三哥做主了。”
“母亲,可是大哥才是陆家的长子啊,要论做主,也不应该是三哥啊!”
陆文杨不解,老夫人也不强求,只是看向陆文松。
陆文松倒是明白了几分,“大哥是一个头脑糊涂的,这些年对清容不管不顾,只怕是已经伤了清容的心,再加上大哥想要利用宣国公府升官,只怕也遭到了宣国公府的嫌弃。”
“若是再任由大哥这么胡闹的话,容姐在宣国公府也不会好过,所以容姐想要我们管住大哥。”
“只是?”陆文松有些迟疑,“只是母亲,容姐这么做,会不会给她自己带来麻烦呀?”
老夫人一瞪眼,“想要压住老大那一家的谈何容易,你现在还只是一个五品的没有职位的小官,老大已经做到了从三品的官职,如果你的官职,不能超越他,老大怎么会听你的呢?”
“这样的话,容姐只怕还是没有安生的日子。”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这个孙女,她以为被杜氏给养废了,没想到她这么聪明。
这份心计着实可怕啊!
同时也不难看出,她受了多少苦,只有受过苦难,才能成长。
这些年也是苦了这个丫头了。
老夫人接着说,“再说了,你的官职要是可以解决,一来对陆家有好处,二来对容姐也算是一助力,忠勇侯府那边因为嫁妆的事情,已经将容姐恨上了,这些日子你也听到了不少。”
“我们现在也帮不上容姐什么,要是陆家出了两个当官的,那忠勇侯府那边也会忌惮一二,还可以压制你大哥,不让他去找清容的麻烦。”
陆老夫人这么一说,两兄弟也明白了过来,顿时对这个侄女也刮目相看了几分。
“这大哥一家也着实过分,这些年霸占着容姐的嫁妆不说,还时常欺负容姐,二哥要是在天有灵,也不知道会多伤心了。”
何尝不是呢?
老夫人叹息一声,“老二一家一向都是宽厚的,对你们也不错,只可惜时运不好,遇到了山匪,夫妻双双都没了,只留下那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你二哥和二嫂从前对你们如何,你们心里清楚,以后对容姐一定要上心。”
陆文松和陆文杨立刻起身行礼,脸上多了几分郑重之色。
“母亲放心吧,二哥和二嫂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当年若不是二哥和二嫂供我读书,为我找最好的师傅,我只怕也没有今天。”
陆文松郑重的保证,“我以后会把容姐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绝对不会让容姐儿在陆家再受委屈的。”
他能够走科举这一途,全是靠二哥和二嫂相助,能够娶到严氏也多亏了二嫂。
如果不是二哥二嫂对他的帮助的话,只怕他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白丁,又何谈以后呢?
再者说,容姐对他们一家也不薄,从那些礼物上,就能看得出容姐对他们的重视。
就凭这一点,他也要护着这个孩子。
“母亲,二哥和二嫂走的时候,虽然我还小,可是我却记得,如果不是二哥,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当初是二哥将我从马蹄下救了出来,我这条命是二哥的,从今以后容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儿,谁敢欺负容姐,我第一个不答应。”
陆文杨也跟着保证,想起年少之时贪玩骑马,马受了惊吓,差点将他踩在脚下,如果不是陆文柏出手相救,只怕他早就死了。
提到陆文柏,老夫人又是一阵伤感,那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说是现在还活着,成就一定不比老大小。
说不定早就成为陆家的荣耀了。
可惜了。
可惜了老二一家。
更可惜的是容姐这个孩子,她本应该快快乐乐的活着。
就算是不能快快乐乐的,起码也应该衣食无忧才对。
哪曾想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不如丫鬟,想想他就觉得就心疼啊。
陆文林的院子。
陆文林一听说陆清容来看他,顾不上身上的伤,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下床了。
“容姐,你怎么来了?”
陆清容看着陆文林的样子,立刻让人上前,“大伯快回床上躺着吧,地上凉,要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看到陆清容如此的关心自己,陆文林心中一暖,连忙就起来了。
“大伯,你还是先去换一件衣服吧。”
被陆清容这么一提醒,陆文林也反映过来,立刻转身就去穿衣服了。
陆文林离开了一瞬间,陆清容露出了几分冷意。
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果然清廉,一样贵重的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