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脑海中总是有那么一个想法挥之不去而已。
老太君沉了一口气,接过了宣国公奉上来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个工部侍郎是什么人?他是哪个皇子的人?”
“母亲说来也奇怪,这个工部侍郎私底下是五皇子的人,之前五皇子和寒王交好,您说这一次工部侍郎参奏寒王,是不是五皇子的意思?五皇子岂不是卸磨杀驴寒了人心吗?”
老太君突然扣上了茶盖儿,“正是因为这样,这件事应该不是五皇子做的,工部侍郎表面上是五皇子的人,但私下很可能是其他的人。”
宣国公疑惑了,“母亲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其他皇子陷害五皇子。”
“那也不一定,如今五皇子虽然是在朝中失了一部分势力,但是到底皇上对他还是颇为宠爱的,不过工部侍郎这一个举动着实是有些奇怪。”
“母亲,这一次工部侍郎参奏寒王,倒是颇得圣心,皇上只怕早就想要处置寒王了,如今刚好是一个机会,前脚处置寒王,后脚撤掉赤霞郡主的封号,整个寒王府都人人自危了,以后只怕没有皇室的人会参与皇子之争了。”
老太君冷笑了一声,“咱们这位皇上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是小心眼惯了,而且对自己的兄弟集极其的凉薄。”
“自从上一次寒王和五皇子结党之后,寒王一家的败落,就已经是明摆的事儿了。”
想到这里老太君就又有些怀疑了。
前头皇上刚刚处置了寒王,后脚皇后娘娘又处置了赤霞郡主,这怎么看起来这么巧呢?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帝后联手打压寒王一家呢?
可是他们却清楚,皇上和皇后帝后不合已经很久了,这件事断然不会是二人合谋所为。
难道说只是巧合吗?
眼下这个样子也只能说是巧合了,不然没有办法解释,至于那工部侍郎到底是谁的人,受谁指使,这倒是无关紧要。
左不过是几个皇子之间的内斗,与宣国公府没有太大的干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聂靖阳那边。
又过了几日聂靖阳终于找到机会,回到了宣国公府,也找到了机会和陆清容独处。
陆清容特意为了聂靖阳做了一些乳鸽松,好吃而且不腻,正适合他。
聂靖阳也是吃的,满口都是肉香,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一直到将整整一盘子的乳鸽松都吃了,才放下了碗筷。
“娘子做的东西真是太好吃了,真想每一日都吃到娘子做的点心。”
“等你将来身份恢复了,不就行了吗?”
陆清容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聂靖阳却有些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出来,“这么说,你是确定将来不会离开宣国公府了?”
说实话,这些日子虽然二人相处得几好,两人之间也算是交了心,但是对于陆清容有将来会不会留下这个问题,聂靖阳心中还是没有把握的。
换做是以前,陆清容是断然不会告诉他的,可是眼下吗?倒也没什么。
“若是你能够真心真意的待我,不纳妾,不找通房,那我便留下来。”
“这点你放心,我是不会纳妾,也不会找通房的,而且我保证真心真意的对你,绝对不会负你。”
聂靖阳突然站了起来,三指并拢朝着天空发誓。
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是让陆清容信了几分。
“好啦,别在那里举着手了,乾门镖局那边都弄好了吗?”
聂靖阳淡淡地收回了手,脸上的笑却抑制不住。
自家媳妇儿终于将来不会走了,她这颗心也算是可以彻底的放下来了。
说起乾门镖局,聂靖阳脸上多了几分惆怅之色。
“我跟踪了三当家快半个月的时间了,并没有发现他与任何人有来往,可是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绕着整个京城转一圈儿后,又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回到乾门镖局。”
“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事儿,可是我按照他走的路线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每一次跟着他,他也的确没有和任何人来往来过。”
这一点是让聂靖阳十分奇怪的事情。
陆清容却觉得这件事肯定有问题,“三当家不会是一个没事儿,绕着京城转一圈儿的人,想来他们一定会在这其中想办法传递消息,只不过手法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
聂靖阳眼前一亮,“那娘子有什么好消息呢?”
“这我可不知道,我连那个三当家的没见过,怎么会知道他暗中行事呢?不过,我只是猜测,他一定会在这其中用某种隐秘的办法通消息。”
具体的陆清容不知道,自然也不能随便的猜测,但是怀疑还是有的。
“我觉得你可以,在他每次行走的路线上,下下主意,你不是说,他每次走的路线都一样吗?说不定问题就出现在途中的每一个地方。“
陆清容的话点醒了聂靖阳。
这三当家每一次行走的路线,他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再加上他跟着他几次,每一次几乎在哪儿停,在哪儿慢,在哪快,他都记得住。
如今再一想,的确是有些其地方很奇怪。
陆清容看的他陷入了深思,又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怀疑。
“既然是跟踪三当家,那首先要确认三当家在中间没有换过马车,如果没换,那就查查他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最有可能和人互通消息。”
聂靖阳听了陆清容的怀疑之后突然眸光大亮。
他大概知道这三当家是在什么地方,与人互通消息的了,激动地看着陆清容。
“还是娘子聪明,每一次遇到难题都是娘子给我出谋划策,娘子还真的是一个贤内助啊,真想早一点回到娘子身边。”
陆清容也难得的娇羞了一下。
“那你就早点将粮草的案子调查清楚,你就可以恢复身份了。”
“是是是娘子,放心我一定早日查清粮草的案子,到时候回到娘子身边,保护娘子,不会让人再欺负娘子了。”
陆清容顿了一下,看向聂靖阳,他这话里好像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