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瘦了不少。”
聂靖阳一看到陆清容诧异道,距离上一次见面只是几天而已,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受了什么打击?
聂靖阳心中担忧,面上更是十分的担心。
陆清容看出他的担忧,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果茶,“相信你,已经听说了聂慎的事情,我想你这一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聂慎也不隐瞒,“聂慎在宣国公府多年,如果说有什么人,最不可能背叛宣国公府,那无疑就是他了。”
陆清容倒是不意外,事实上聂慎也没有背叛宣国公府,他只是背叛了她一个人。
从头到尾聂慎都没有做出什么,有损宣国公府的事情。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宣国公府好。”
为了宣国公府?
聂靖阳不傻,转念就想明白了陆清容话中的意思,同时心中一片惊愕。
真的牵扯到了皇室吗?
能够让聂慎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怕和皇室有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复杂了。
一旦牵扯到皇室,那就没有是非对错,只有皇室的名声。
再查下去……
聂靖阳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怀疑聂慎呢?”
“只是一个偶然而已,其实在师公死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宣国公府的人有问题了,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碧荷或者碧清,所以我找个借口打发了这两个人。”
“可是后来我身边还是会有怪事发生,那也就是说,碧荷,碧清应该没有问题,问题出现在其他人的身上,那个时候,留在我身边的也就只有聂慎和他带来的亲兵了。”
“原本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聂慎是宣国公府的护卫头领,谁背叛,他都应该不会背叛才对,其实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聂慎自己心虚,反倒露出了马脚。”
除了聂慎,她身边肯定还有对方的人。
不过不着急,她会慢慢的将这些人剔除的。
想来也是讽刺。
以往他觉得最安全的就是宣国公府,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想要害他的人竟然出在宣国公府。
“聂慎如今在老太君的手中,太婆婆的威名你是知道的,人在他手中,或许比我在我的手中更加有用。”
在她的手中,就算是用尽手段,最后得到的可能也只是一个尸体而已。
老太君对聂慎恩重如山,将他交给老太君,或许能够打动他,撬开他的嘴。
当然了,该怎么做都要看老太君了。
察觉到聂靖阳看过来,陆清容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聂慎的事情对她多少来说是一个打击。
现在对于宣国公府的人,陆清容是抱着一种十分纠结的态度,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再相信他们。
尤其是对聂靖阳的感情。
聂靖阳不是一个马虎之人,相反他心细如发。
从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陆清容对他的抵触了,虽然那抵触表现的不是十分的明显,可是还是若隐若现。
也不怪娘子,毕竟这问题出现在宣国公府的身上。
她有如此的警觉,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汪家宅的案子,现在已经移交给刑部了,你只要协助就好,还是不要太过于操劳。”
“我不操劳,这个案子只怕永远没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陆清容意有所指。
汪家宅的案子,无论是朝廷,江湖,甚至是普通的百姓都十分的关注。
查了那么多年一无所获,难道真的只是对方太过于强大,而调查的人太过于无能吗?
绝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从中捣乱,不想让汪家宅的案子重见天日。
能够只手遮天做到如此地步的没有几个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室了。
“我知道你心中在怀疑什么,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件事牵扯到极大的人物,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调查下去了。”
陆清容万万没有想到劝说她的人竟然是聂靖阳。
难道他也不希望汪家宅的案子水落石出吗?
“汪老爷子死之前,不是也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再继续调查吗?他那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陷害他了,可是他却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无疑是担心你。”
“你再调查下去,不但违背了汪老爷子的遗言,还会伤了你自己。”
聂靖阳说着声音弱了下来,像是呵护人间至宝一样,握住了陆清容的手。
“我知道你对汪老爷子感情也深,但是你别忘记你身后可不止你一个人,抛开宣国公府不算,还有陆家和江家,难道你想要将这两家都陷入危险之中吗?”
“汪家当年的实力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可是最后,还不是落到全家惨死的下场,你能保证陆家和江家比得上当年的汪家吗?”
陆清容迟疑了。
假设说这件事真的和皇室有关,那么当年汪家的灭门就是为了立威,也是为了让君主坐稳皇位。
他们当然不愿意让这这样的旧事重提。
如果继续查下去,很有可能会牵扯多更多的性命,到时候不管是陆家还是江家都会不保。
她自己一个可以不在乎,可是牵扯到那么多人她却不得不在意。
只不过,难道真的要让汪家的案子,就这么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吗?
汪家那数百口的人命真的就要这么惨死。
一边是活着的人,一边是死者的冤屈,这两者之间看似十分的容易选择。
可是对于陆清容来说,这个选择却十分的艰难。
陆文柏夫妇的案子和汪家的案子有相似之处,如果汪家的案子不能水落石出,让她父母的案子呢?
如今已经牵扯出一个李成轩了。
李成轩与皇室的关系非浅,而且他的身后还有李家,李家如今可谓是第一家族。
这样的人她招惹不得。
思来想去,陆清容只能苦笑一声。
迫不得已,无奈,愤怒,生气……
所有的情绪交织在胸腔内,最后只能话做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