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亲王顿住了,眸中带着惊讶之色,仔细的品味着这句诗,当真是极美,极好,极有寓意。
“想不到容夫人竟然有如此才气。”
被廉亲王这么崇拜的看着,陆清容还有些心虚,这盗用古人的诗句儿,感觉还真的是不太美妙。
“这句诗不是我写的,是我之前听到的,廉亲王可千万别认为是我所写的,我可写不出来这么美妙的诗句。”
“容夫人过谦了,容夫人经营铺子,日进斗金,又是薛老孙女,还和我朝的庄勼大师是好友,有如此才气,也是应该的,夫人不必过谦,本王刚才的那句赞叹是发自内心的。”
内不内心跟她有什么关系。
关键是那句诗真的不是她写的呀。
不过看廉亲王的眼神,她就算是解释了,他也未必肯相信。
“廉亲王这要等的人怎么还不到啊?莫他是害怕我吗?”
廉亲王嗫嚅了一下唇,刚要开口就看到窗外闪过一个身影,瞬间嘴角绽放了一抹冷笑。
“你要等的人到了。”
陆清容也在这个时候看一下门口。
不到两息的功夫,一个身穿墨绿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李成德走了进来,很快摘掉了斗篷,露出了略带着胡须的脸庞。
虽然说带着胡须,可却没有一丝邋遢之感,也全然没有往日的病态。
这样子反倒是有那么一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
陆清容看着他,陡然想起了往事里见到李成德的样子,他还真的是会演,看他现在这样子,哪还能将那个快要死了的人联系在一起呢?
李成德看到陆清容脸上始终带着温润的笑,上前和廉亲王见了一礼,又朝着陆清容拱了拱手。
“容夫人,好久不见。”
“李二老爷客气了!”
李成德感觉到陆清容话中的冰冷,面上顿了一下,但很快不在意的笑了。
既然这人都到齐了,也是时候该谈谈正事儿了。
三人分别坐在不同的方位,以廉亲王为首,陆清容和李成德坐在对面儿。
两个男人都是绝代风华,可是论起风姿来却不如陆清容的。
因为陆清容身上带着一种独有的魅力,不是女子的那种娇媚,也不是男子的那种刚猛温热,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本质里体现出来的华贵气质。
就好像任何的烦恼或俗世都无法压迫她,使她屈服一般。
陆清容也喝了一杯温酒尝一口,便摇了摇头。
“容夫人是不是喝不惯这里的酒,也是容夫人是酿酒高手,我这里的酒是万万不及宣国公府的万分之一的。”
廉亲王客气地说道。
陆清容倒也不遮掩,“这酒虽然是陈年佳酿,可是喝多了却会伤身,而且这酒不适合在烦恼的时候喝,【在水一方】最近倒是推出了一款果子酒,够味而且不会伤身,若是廉亲王喜欢可以去那里品尝一番。”
“那改日本王倒是要去尝尝了。”
话落陆清容看向了李成德,“李二老爷怎么不喝酒啊?”
“多年养病,不适宜饮酒。”
“李二老爷的病不是装出来的吗?怎么说是多年养病,这话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吧,再者言李二老爷这不喝酒,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廉亲王面子?”
李成德自然听出了陆清容的话外之音,也知道他这是想用激将法逼他出手。
换做是往常,没有人能够逼他,但陆清容对他来说,总有那么一种特殊的感觉,想了想便喝了一口。
这一番举动倒是让陆清容刮目相看,而且隐隐的还觉得有一种压迫。
若是这是,李成德不喝酒倒是理所应当的。
可他竟然顺着她的话,喝了,这般能屈能伸,真不好对付呀!
很快陆清容变不说话了,等着这两人中其中一人开口。
打着同样主意的人,不止陆清容一个,都在等着别人开口。
陆清容这半年来练的最多的就是耐心,同样的李成德这么多年练就的也是耐心。
这里面最没有耐心的,应该也就是廉亲王了。
果然,没过片刻,廉亲王开口了。
“今日好不容易聚在这里,两位怎么都不开口啊?是等着本王开口吗?”
陆清容看李成德,而李成德这个时候也看向陆清容。
“廉亲王客气了,我只是在想该说什么好,毕竟在这里我是最没有身份可言的。”
“我也等着廉亲王开口呢。”
陆清容不咸不淡的说的,只是那语气带着些挑衅的味道,还带着点儿无赖。
两个大男人都不开口,难不成还让她一个女人开口吗?
廉亲王先是一气,可很快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马上就要登上那个位置了,所有人都应该附和着,他不开口,他们的确不应该开口。
“近日发生了不少事,想必容夫人也是因为这些事来找本王的,过去的事情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但容夫人和江家从此以后必须听我号令。”
“难不成廉亲王是看上了我的那些产业,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廉亲王并未立刻回答,反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
以前陆清容是怎么对他的,他可还记着呢。
如今想要和谈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容夫人的那些铺子日进斗金,如果都能够归他所有,他以后行事也会方便很多,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些产业,容夫人也跑不了。
虽然说廉亲王已经放弃了过去的执拗,不在于执着陆清容之前为何选择聂靖阳,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所以他对陆清容的那点儿心思还是有的。
不知是不是出于女人的敏感,陆清容对上廉亲王的眼神,觉得无比的厌恶。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是一块肥肉,被一只野狗给盯上了。
“廉亲王这话可不能说的太满,如今朝局未定,你和太子究竟谁能够登上那个位置还未可知,宣国公府手中可掌握着朝廷的大半军权,若这个时候整个宣国公府都投靠太子,或者说即可起兵救出皇上,那你和太后的那点儿心思可就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