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医和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如果说他生病了,他找大夫看病,完全可以伪装一二,不露出任何痕迹,没有必要走到杀人这一步。
他竟然这般的煞费苦心把人绑走,那想必是李成德出事了。
“娘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和你想的一样,不过想要抓到韩康恐怕不容易。”
两个人都想到了,这韩康抓大夫必定是和李成德有关系的,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韩康的武功高深,想要抓到他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娘子,或许我们可以设下圈套引韩康上钩。”
这个决定倒是不错,但是韩康必定不是傻的,想要引他上钩怕是不人容易,这就必须由聂靖阳亲自出手。
“想要钓鱼也要有鱼饵,你打算由谁来做这个鱼饵呢?”
这个人必须能够配合他们,而且还要有足够高超的医术,这样才能够确保韩康一定会心动。
一时之间聂靖阳也想不到好的人。
陆清容的表情却有些沉闷,“就连太医院的院证以及副院判门都已经告病在家了,都是听说了这件事怕被牵连上,我想他们应该都不会合作的,眼下应该只有一个人选了。”
聂靖阳的眉头蹙了起来,“你说的是爷爷。”
的确,整个大昱朝的所有大夫加起来,都没有薛老的医术高明。
但是薛老和李成德的关系又让聂靖阳有些犹豫,再者言薛老毕竟年纪大了。
若是被韩康带走了,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意外?
毕竟之前被韩康掳走的那些大夫,可都没有命留下来。
“还是看看再说吧,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只怕禁不起这番折腾,而且虽然皇上明面上没有为难薛老,但是在礼部尚书府周围还是有不少的人在盯着。”
“若是想要爷爷参与这件事,那就是皇上知道,皇上知道了那么我们的决定权就会少了许多。”
陆清容不解的看向聂靖阳,“什么决定权?”
“娘子有所不知,根据我们所查,这李成德手中应该还有数百万两的黄金流落在外面,皇上和内阁的意思都是要找到李成德,然后想办法把这批黄金找出来。”
陆清容点头,“但是你我都知道这个人巧舌如簧,而且心思缜密,一旦让他有活下来的机会,怕是会再掀起波浪,我的意思是,就地处决了他,以免夜长梦多。”
“这样虽好,但是皇上那边必然不会答应的,而且,你有没有觉得自从皇上登基之后,许多事情都太过于顺利的,顺利的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是有些太过于顺利了,娘子是不是怀疑还有人在和李成德那边有来往?”
陆清容诚实的点了点头,他的确有这方面的疑虑,但是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件事由聂靖阳去做,陆清容没有插手,但是第二日,带着三个孩子到了礼部尚书府。
守门的人看到陆清容没有阻拦,三个孩子看到薛老之后小嘴就没有停过,薛老看的三个孩子也是尤为欢喜,尤其是阿娇,抱着阿娇左亲一口右亲一口的。
但是对于陆清容的态度就有些尴尬了。
毕竟有些事情发生了,不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陆清容就当没有看到薛老的异样,反而把自己精心做好的小菜摆到了桌面上,阿娇和聂麒聂麟都在那边为薛老倒酒,这般的孝顺倒是让薛老心中的尴尬少了几分。
薛老考验了一番三个孩子的功课,果然是没有落下,欣慰的笑了。
谈了一会儿话,薛老便打发三个孩子去后院玩儿了。
“李成德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最近京城之中有些许的大夫都消失了,我和聂靖阳都怀疑,是韩康将人掳走在杀害的。”
薛老夹了一口小菜却觉得索然无味。
“自从我被皇上关到这里之后,他倒是没有为难我,不过我也知道只要我在一日,他的心就不会安。”
聂靖阳张了张嘴,想了想并没有劝,毕竟这是事实。
但是想来,皇上虽然忌惮薛老,但是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即便是看在宣国公府的份儿上,也绝对不会要了他的性命,顶多是这么一直幽禁。
“爷爷若是想要出去,或是想要回到宣国公府,我可以去向皇上求情,皇上应该会给我们这个面子的,况且爷爷在宣国公府,有宣国公府看着,皇上那边应该会更放心。”
薛老苦笑一声,朝着陆清容摆了摆手。
“不用了,眼下宣国公府虽然得皇上器重,但是谁知道以后什么样呢?功高盖主是自古以来君臣之间的大忌讳,尤其是涉及到谋反的大罪。”
“我虽然没有那个心思,可是难保别人不会有这个心思,三人成虎,众口一词,即便宣国公府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说的人多了,皇室那边只怕也会多想。”
是啊!
眼下眼红宣国公府的人可不少。
若是薛老真的去了宣国公府安居,只怕这以后的麻烦会更多。
但是陆清容却不想因此委屈了薛老,礼部尚书府虽然大景色也不错,可是她看得出来,薛老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笑意。
而且他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总是让人不放心的,三个孩子又时常想念他。
“爷爷,那阿娇他们怎么办呀?你难道就不管他们了吗?”
提起阿娇,薛老的表情变了变。
这阿娇可是他看着出生的,相当于他的心头肉,而且这么久不见,他最想念的就是这个小丫头了,才这些日子不见阿娇的个头就长高了,人也变得重了。
而且之前他留的课业也都全部背下来了。
但是即便再不舍又有什么用呢?
“我这身子骨也不太硬朗了,记性也不太好,怕是没机会再教他们了,回头你们再给阿娇找个教书先生也就是了,这三个孩子都是个聪慧的,老大适合读书,老二性子活泼,倒是适合习武,至于啊,娇性子倒是随了你,以后怕是不好弄,有你操心的时候呢。”
听着薛老的话音,陆清容的鼻头酸了酸,总觉得薛老话中有话,似是在临终托付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