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介灵错了，那何至于这样的折磨人，做到了这一步，他们，真的有人性吗？
“咳咳，”拜托了冥瞳的控制，伊莲反应过来，警惕的盯着我，“你做了什么？”说着，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快速捏碎，很快她那几个同事也过来了。
“伊莲！”几人迅速将伊莲扶起来，怒视我，“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浑身一个劲的颤抖着，亲眼目睹那些可怕的刑法，我可能要做几天噩梦了。
“宝宝。”姜晚赶紧上前抱住我，“你怎么了？”
我换了换，看了眼伊莲，“你……还是不要再找那些记忆了。”
“为什么？”伊莲急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过去的记忆不一定是美好的，而且你既然是选择了遗忘，何必再找回来呢，遗忘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找回来，只会让你再次选择遗忘，这样周而复始的有意思吗？”我看着她，缓缓说道，脸色有些发白。
伊莲沉默了一下。“我就问你，那些记忆中，有没有我很重要的人？比如，我的父母，我的爱人。”
我摇摇头，“那些记忆，对你而言都是可怕的记忆。”
“那就好，”伊莲舒了口气，“谢谢你。”随即，她同事扶着她离开。走在最后的男人却没离开，而是看了我一眼。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他问道。
我伸手覆在他眼前，“这是我从她记忆中看到的，她是如何死去的。”记忆传递过去，那些画面一幕幕的重放，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吓得浑身冷汗直冒，还没看完就放弃了。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没有让她知道这些。”这的确是最可怕的记忆，如果是这些，怕是忘记是最好的选择吧。
我有些瘫软的依靠着墙滑下来，浑身冷汗一层层的出，人性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这场所谓的争斗中，究竟哪方是善，哪方又是恶，谁又是无辜的，我搞不清楚，更无法理解。
“我……我们，是不是错了？”我低声喃喃自语。
“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谁对谁错的具体说法，只是因为合不合理，合理即存在，而所谓的不合理，如果不能拼命的成为合理之物，就只能成为错误。”凌歌的话回答了我的疑惑，“这个道理，在你成为莫泠东篱的时候，不应该早就知晓的吗？你就是所谓的不合理。”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是啊，我曾经就是所谓的不合理，所谓天辰之女，虽然说出现即合理，但是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例外。如果不能拼命的成为合理，就只能成为错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天空就在头顶，只要它不塌下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长长舒了口气，我从地上坐了起来，定了定心神，慢慢走了出去，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仇也要报。
出去看着他们似乎打算收队了，尸体也都抬回去，但是警戒线还没拆，那堆灰他们也带走了，拿个骨灰盒装走了，真的是一点东西都没留下，我还想再看看呢。
我绕到车旁，拦下抬尸体的人，抬手把白布掀开，看了看那具被撕咬的尸体，“野兽撕咬的，不像是人的作为啊。”我忍不住喃喃道，然后抬头问了抬尸体的人，“尸体可以割一块给我吗？”
“……”工作人员很是无奈，“不能破坏尸体啊。”
“那我取点血总可以吧。”我脸塌了一半。
“好吧，”无奈同意，顺手给我取了个小瓶子，在伤口处用工具取了些已经干涸的差不多的液体。“只能这么多了。”
“谢了。”我接过瓶子看了看，道谢。
不过他很奇怪，“话说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晃了晃小瓶子，“这些伤口像是野兽撕咬的一样，不像是人，伤口上会带有野兽的口水，你们最好也回去验一下，伤口血液中说不定也会掺进什么成分。”
“对啊！”他一拍手，“真是太感谢提醒了。”
我没理会他的道谢，只是研究着手中瓶子里的液体，抬头看着姜晚跟凌歌已经准备开车要走了。我抬步走了过去，将瓶子递给了凌歌，让他检测一下。
“血？”凌歌看着瓶子，微微皱了皱眉，“你是有什么猜测吗？”
“那个女人或许是真的出现在现场过，带着野兽类的。”我回答道，“毕竟那伤势，不是人能撕咬出来的。”
姜晚坐上了驾驶位，“的确，不过之前那些尸体你见过吗？”
“没有，我觉得有点恶心就没去看，不过人撕咬出来的伤口跟野兽是不一样的，首先牙齿的状态也不一样。”我解释道。“但是当天在在他们基地，也没见到有什么野兽。”
“应该是恶畜一类的。”凌歌回答。“竟然将那种东西拿出来，介灵看来是真的要开始反击了，迟了四五十年的反击，也就是说，他们是要将所谓的不合理，全部化作合理。”
将不合理化作合理。
我记住了这句话，存在即合理，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是不合理的，如果不能将不合理转化为合理，那不合理便是错误。四五十年前的介灵选择了成为错误，而现在他们选择成为合理。哪怕成为恶者。
“楚留君的DNA，我去取，”我忽然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也是不合理，那就变成合理的吧，即使成为合理，也不能成为错误啊。
“你……”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如果楚留君真的是我外婆，这就是不合理的话，那我也想努力将其变成合理，错误会毁掉一切。”我沉沉的说道。“在一切都还没有太复杂之前吧。”关于楚留君的关系，我是信了，但是不代表她会信啊，这也是给她一个答案吧。
“等你伤好了再说，”凌歌将瓶子收起来，冷声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这么过去就算是莫泠东篱都得完。
明天得上学，忙了一天，晚上吃完晚饭就爬上床，不是因为累了，而是我自己感觉有点不太妙，去了趟厕所就更不妙了，看到内内上的血迹，我虚弱的从马桶上爬起来。
偏偏这时候。
我长长吐了口气，软手软脚的爬上床，顺手把柯柯抱过来暖肚子，又冷又热的，冷汗一个劲的往外冒。
看来找楚留君的事要往后延期了，现在我这样过去简直就是去送人头。
肚子疼的一晚上没睡着，一大早的也不想起来，柯柯尽职尽责的用肚皮给我暖着肚子，我缩在被窝里不想出来，没多久，姜晚果然如预料之中的来喊人了。
“宝宝，起床了。”感觉身边有一块凹了下去，姜晚坐在我身边，“宝宝，不要赖床了，起来了。”
“今天帮我请假吧。”除了床我哪里都不想去。
姜晚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说着，一边将被子往下拉了拉，“乖，怎么了？”
我露出以上惨白一片的脸，姜晚顿时吓了一跳，“宝宝，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势？”
“我今天葵水水逆。”我瞥了他一眼。
姜晚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随即无奈一笑，手伸进被子里要给我揉揉肚子，结果碰到的一团软软的毛茸茸的物体，掀开一看，柯柯顿时蹦了出来，姜晚躲开了柯柯的爪子，往猫粮盆里倒了点猫粮给柯柯，随即回到床上给我揉肚子。
他的手很暖，在小腹上轻轻揉着，很是舒服，我不自觉得就往他怀里凑了凑。
这么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我才顺利爬起来，去了趟厕所，还是浑身无力的，姜晚有些担心了。
“我今天帮你请假吧，你在家好好休息。”看我这样子姜晚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没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就是疼了点，我自己泡杯红枣茶带过去就好了。”都这么多年了，每年都起码十二次，总不能每次都请假吧，除了疼一点，还有就是脾气不太好，所以希望今天别有不长眼的来惹我就好了。
一上午趴在教室动都不想动，肚子疼的难受，心情也烦躁得很，造成外围方圆十米的低气压圈，寸草不生的，沈清都乖乖的没上来找骂。不，今天估计没有找骂的机会，他会被我直接从楼上扔下去，然后浑身骨折了。
“那个，你没事吧？”还是林语担心的凑过来问了句。
“没事，我亲戚来看我了，”我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把包里变成狐狸的离封给刨了出来，捂在肚子上，离封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
林语反应过来顿时脸红了，“那个……很疼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我瞥了她一眼，摇摇头，“不去，去医务室干嘛，那边又不能让它不流血了。”一边说着，一边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红枣茶。暖乎乎的热水喝进去，顿时又起了一层汗。
“好吧，”林语缩了回去，这病她也治不了，何况这好像也不算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