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安迷修递给我的药,“嗯,没事,胳膊不小心磕伤了。”
“哪里?我看看,”姜晚赶紧将我放下,拉开我的胳膊,上面包扎着一层纱布,“这么严重吗?”
“没什么,”我抽回胳膊。
安迷修叹了口气,“行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老婆胳膊上被灼伤了,现在灼伤地方的肉被剜掉了,正慢慢的长新肉,不过你老婆体质不错,昨晚一晚上就长的差不多了,就是可能偶尔还会有些疼,多注意点就行了,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估计就没事了。”
“灼伤!”姜晚吓了一跳,“怎么会灼伤?”
这是瞒不下去了,“就是咱们一起围捕高晟雷那天,那道奇怪忽然炸裂的火焰,我当时被不小心沾染了火气,”我回答道,“已经没事了,你别告诉凌歌啊。”
姜晚不重不轻的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欠揍。”
安迷修不太想看我们俩秀恩爱了,“行了行了,没事回去吧,记得今晚再给她换一次药,明天早上如果不疼了,新肉都长好了就是没事了,如果还是有疼痛或者别的问题,还是要继续包扎上药。”
“好,谢谢您了,安老师。”姜晚道谢,抱着我要往外走。到门口却被白奇拦下来了。
“那个,需要一起过去做个笔录,”白奇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往姜晚怀里窝了窝,“我正睡觉呢,听到动静就出来看,就看到他们已经被明秀阿姨给收拾了。你们可以带明秀阿姨去录个笔录。”说着,我把拂尘剑扒下来递给他。
白奇莫名的一顿,一个鬼……“还是算了。反正那两个家伙也有前科,这次进去肯定得判几年了。”
判不判刑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安迷修赶紧走上前,“那个,我跟你们去做个笔录吧,她现在可能是吓坏了,情绪不是很稳定。”
白奇挑挑眉,吓坏了?你确定这句话不是在吓唬人?
姜晚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抱着我离开了,一路上我们彼此都一句话不说,我静静的靠着背椅,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我听着有些昏昏沉沉的,到家之后,姜晚又把我抱下来,凌歌看到姜晚抱着我有些不解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怎么回事?”凌歌的声音让我清醒了一下。
我往姜晚的怀里缩了缩,姜晚抱紧了我,“没什么事,在安老师家里遇到了两个小偷,安老师就让她先回来休息了。”
凌歌的手摸向我的头,“没什么事。”
我扭过头躲开了凌歌的手,姜晚无奈的冲凌歌笑了笑,抱着我往屋里走,回到屋里,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床上,拉开我的手臂,把绷带都解开,想看看伤口怎么样了,结果就看到一大片新生的血肉。姜晚皱皱眉。
“这么严重吗?”姜晚沉声说道。
“已经长好的差不多了,”被剜掉的肉已经长了一大半了,血也止住了,而且细细看去,能看到血肉在慢慢的蠕动增长,看上去有些恶心。
“药呢?”姜晚冲我伸手。
我把安迷修给我的药递给他,看着姜晚继续帮我上药。我感觉他似乎有些生气了,无奈开口,“对不起。”
姜晚还是没说话,只是低头帮我上药包扎,我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瞒着你们不太好,只是觉得只是简单的桌上,很快就好了,没必要跟你们说,一方面会让你们平白无故的担心,而且说不定你们会阻止我去灵乆大会。”
姜晚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帮我缠好绷带,“那你有想过后果吗?”
我伸出手指勾了勾绷带的一角,被姜晚拉开手,把绷带系好,我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可能想过吧,我只是想着,如果被你们知道了,可能无法去灵乆大会。”
“就这个吗?你就想到这个?”姜晚起身坐到我身边,
莫名的有些伤心,我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我抹了一把眼泪,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落泪,也想不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哭了。“我想休息一下了。”
姜晚起身,似乎还在生气,“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好好反省,我不知道我要反省什么,我只是想要找到答案,找到爸爸跟外公,想要一家团聚而已,就当我是任性好了,我只是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我缩进被子里,全身蒙住自己,心里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玉符,我听着外面姜晚关门出去了,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姜晚刚走出去关好门,就感觉身后有人,他扭头看去,看着一脸阴霾的离封,姜晚无奈叹了口气,“你都听到了?”
“你们不一样。”离封冷声说道。“沫沫从小就没有父母,她是被外公带大,除了这个外公,她没有其他的嫁人呢,所以从小到大,她总是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的多,喜欢把事情都埋进心里,因为她不想让外公担心,她心里埋了很多事情,她总是不停的强迫自己要成熟,所有的事尽可能的自己去处理,而你,你虽然从小丧母,但是你还有母亲,你有师傅,师娘,还是师兄弟,所以你们不一样。”
姜晚微微皱皱眉,“你想说什么?”
“她已经习惯了那种独自的生活,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想给别人负担,她从很早就明白,没有人会一直陪着她,她必须要学会一个人。”离封慢慢说道,“所以你不能用对普通人的方式对她,而且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你的家人,都是她帮你找回来的,现在她只想见见她的父母家人,你为什么要阻止?该反省的不是她,是你。”
姜晚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离封继续说道:“还有,你一直都只顾着生气了,你都没注意到,她从刚刚情绪就一直不对劲,”
听到离封这句话,姜晚猛的一惊,不是从刚刚,似乎从今天在安迷修家看到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姜晚差异的看着离封,“你真的很在意她。”
离封贱贱一笑,“怎么?自惭形秽打算就这么和平分手把她让给我吗?”
“呵,”姜晚嘲讽一笑,“做梦,”说着,直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离封在后面跟上去,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刚做了点吃的,炖了排骨,正好给她补补,不过还要等一会儿。”
我在被窝里哭够了,有些闷的慌,翻身把被子踢开,手里摩擦着那块玉符,身上身形一闪,林汐从体内分离出去,林汐默默走到了一旁坐下。沉默了好久,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的确是大哥的命符,而且上面有了裂纹,说明大哥已经死了。”好久之后,林汐才开口说道。“但是为什么会在那两个贼那里,或者说为什么会不在大哥那里,我也不太清楚。”
“也就是说是在爸爸离家出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喃喃道,“妈妈会不会知道?”
“喂,你不会想跑出去找大嫂吧。”林汐吓了一跳,“你家那位还没消气呢。”
我捏着玉佩,还是没打算理会姜晚的怒气,现在对于我来说,或许没有什么比知道爸爸在哪里更重要的了,我现在直是想一家团聚,哪怕是阴阳两隔,哪怕是只是短暂的相逢。我帮姜晚找回了家人,那现在,也该轮到我任性一次了吧。
我踢打着双腿,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我还是个孩子啊,被宠坏的小孩,所以任性一点没关系。”
林汐看着我,也忍不住笑了,“嗯,反正就是一顿揍就是了。”
我没理会她,穿好衣服从窗户爬出去。林汐也回到了我身体里。
偷摸摸的从后门离开,我还记得之前听妈妈说起过她的管辖区,不过似乎也不怎么近,我去查了公交站的路线图,发现还是有车能到的,但是在这儿等车肯定是等着被出门遛弯的那几个人给抓回去啊。果断的招了辆出租车,脚边忽然有毛茸茸的曾来蹭去,我低头一看,是柯柯。
“柯柯?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我伸手把柯柯抱起来,小猫儿身上暖烘烘的,似乎是在外面晒了好久的太阳。我直接抱着柯柯钻进车里,跟司机师傅说了地址。
到了地点,是个咖啡店,我看了眼手机导航的地址,没错啊,但是为什么会是个咖啡店?
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如果不是大不了我点杯喝的。
进门之后,店里已经没多少客人了,毕竟这时候下午茶时间已经结束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只有三个服务员还在忙,我进去立即有人迎上来,“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那个,杨五音在这里吗?”我问道,这么问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
谁知那服务员立即脸色一变,“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