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隔壁房间正在照顾我妈的离封探出头来,“叫我干嘛?”
“你去问一下宫予薇会长,问一下能不能联系一下安迷修啊,他那里有药。”那货跑国外参加什么国际音乐节,现在都没回来,但是起码把药给我留下行不行,“或者安吉拉也可以。”虽然并不太愿意指望那个丫头能做什么。
离封顿了顿,“你自己不是有她电话嘛。”
“你是无夜的人你联系起来方便。”这种时候了,我这不担心无夜会因为立场问题不肯帮忙嘛。
“我知道了,帮你问问就是了,”离封无奈。
“希望你快一点吧,”在我变成那个什么鬼旱魃之前,不然咱们就只能一起死了,我如果成为旱魃,第一个烧的就是当铺。
姜晚用冷毛巾给我擦了擦身上的汗,又不能碰到伤口,那火气有些霸道,雷电跟我本身的灵力都拿它没办法,只能用冰暂时的压抑住。但也压制不了多久。我现在感觉没呼出一口气都是炙热的热气,温度计也炸裂了。
凌歌也在一旁帮我降温,但是温度始终都降不下去,“应该是她身上有伤的缘故,还有,眼睛。”凌歌摸了摸我的头,“她太过注意眼睛的伤势,自愈的能力都集中在了眼睛上,所以忽略了手上的灼伤。”
姜晚把已经滚烫的毛巾取下来,放进冰水里浸湿,等凉下来之后,又给我敷上,“有没有什么能抑制的办法?”
“等那个安迷修吧,”凌歌回答道,意思也很明白,他没办法,等援兵吧。“希望她还能撑到那时候。”
我是被炙热的疼痛给疼醒的,那种仿若置身于熔炉中被烈火焚烧的感觉,浑身像是占满了火焰,从皮肤到血肉到骨血,从外至内的烧灼。
“啊——热~好热,好疼,啊啊——!”我在床上疼得一阵的抽搐,挣扎着一个劲的惨叫着,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就是疼。
听到我痛叫的一群人立即冲了进来,姜晚就没走,第一个过来了,“宝宝,怎么了?”
“好热,好疼,啊——!难受。”我不断抓着自己的皮肤挠着,被姜晚赶紧摁住爪子。
“怎么了?”后面赶过来的楚留君,外公跟妈妈和凌歌,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
“宝宝,”妈妈一下子扑过来了,那什么恩怨仇恨的也忘干净了,“怎么了?哪里难受了?哪里疼跟妈妈说。”
我不断的挣扎着,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出,“疼,好疼,被火烧着一样,水……水。”
“哦哦。”外公赶紧倒了杯水递过来,我迫不及待的往嘴里灌,有些着急了,呛了两下。
“慢点慢点,”姜晚赶紧给我顺了顺背。
我没听他的话,着急的把剩下的水喝进去,但是并没有阻止那炙热的温度,“水,要水。”
“好好,”外公赶紧又倒了一杯。
楚留君走上前,“这样一直喝水也不能解决事情,火气在她体内游离,如果不赶紧清除的话,毒火会越来越深入。”
“她现在很难受的样子,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一下吗?”妈妈扭头问道。
楚留君想了想,“凌寒花,凌寒花能解火毒。”
凌歌表情一凝,“凌寒花,是伴随幽冥树一起生长在幽冥深处的植花,即使是阎王都无法到达那个地方。”
我抓着姜晚的袖子,强忍着那股疼痛,指尖抓出了血迹,离封那个混蛋找人找哪儿去了啊?
“啊啊啊!疼,好热,好难受……水……不……不要烧我,要……水。”我脑子里一片的混乱,挣扎的要起来往浴室走,现在直响冲个凉把身上的热量赶紧散去。
“宝宝,”姜晚跟凌歌赶紧摁住我。
“宝宝乖,”妈妈也是一脸的着急,扭头看着外公跟楚留君,“爸,妈,你们快想想办法,总不能让她这样疼下去啊。”
这一声妈让楚留君心弦一动,也让外公一愣,两个人楞了一下,外公首先笑了,果然还是放下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两个老年人额头上都是汗的想着办法。
“对了,”楚留君忽然想起了什么,“虬褫,虬褫是极阴之物,本就在极寒之地生长,他们能暂时压住这火毒也说不定。”
结果话音刚落,屋内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但是这里能控制双灵环的,只有她自己啊。”
我还保持着一点理智,听到他们的谈话,双灵环在手中化作双蛇,黑色的蛇顺着胳膊,一个往上,爬到我受伤的眼睛上,蛇信子舔了舔哪只眼睛,尖锐的毒牙咬开了绷带,另一个顺着往下爬到被灼伤的手上,冰凉的鳞片紧贴在伤口上,将灼热压了下去。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一甩,把伏遥灵给甩了出去,黑色的虬褫被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稳住,随即化作人形。
“主人~”伏遥灵着急的喊着。
我紧紧的抓着姜晚的袖子,瞥了她一眼,一群人被我的反映吓了一跳,却在看向伏遥灵的一刻都明白了,伏遥灵的身上,也被灼伤了,他们本就是极阴的妖灵,受不了这样灼热的温度,灼伤事小,稍有不慎甚至会魂飞魄散。
“你的唾液……和毒液。”我强忍着说了出来。
凌歌立即明白,取了瓶子递给伏遥灵,伏遥灵顿了顿,随即将自己的毒液和唾液都流进瓶子里,凌歌将这些液体敷在手上的伤口上。那炙热的疼才缓和了一下。
我慢慢安静了下来,虽然那炙热还在,但是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此时,隐殁灵也从我眼睛上爬了下来,我微微睁了睁那只眼睛,还是疼的,看来还没好。赶紧又闭上。不过刚刚视物似乎是开始有光了,说明还是有效的。
“没事了,没事了。”妈妈抱着我安慰着我,“睡会儿吧,妈妈在身边,没事的。”
我也的确是闹腾的累了,可以说是完全虚脱了,在妈妈轻声细语和温柔的摇篮曲中渐渐的睡了过去。
“睡眠花儿开随风动,晚归的啊月牙儿送,夜色深的游神来,送宝儿一个甜美的梦。”清幽的摇篮曲在夜色中让人安心不少。
楚留君听着这首曲子,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外公,这首摇篮曲是她以前喜欢哼唱的,怀孕时候也是这么哼唱着给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却一次都没能唱给她听,如今她却懂得唱,显然是以前外公经常这样唱给妈妈听的。
“睡眠花儿开随风动,晚归的啊月牙儿送,夜色深的游神来,送宝儿一个甜美的梦,”楚留君也跟着哼唱起来。
这一夜,他们谁都没睡好,担心我再出什么事,干脆的整夜的在我房间守着。谁也不愿意离开。
凌歌帮我重新把眼睛的伤上了些药,缠好了绷带,身上那些伤口也重新换了药。似乎是担心什么,在外公耳边提醒了两声,外公冲他点了点头,凌歌才转身离开房间,不知道去哪儿了。
一直睡到中午我才醒过来,炙热还在,但是已经不怎么疼了,没换下来的衣服上都是汗水,床单跟枕头上也都是汗,屋内人都不在,我强撑着爬起来,这次我长记性了,这么大量的排汗肯定早就干了,起床坐在床边稍微恢复了一下,才慢慢从起身走进了浴室,不过现在身上都是伤,没法洗澡,只能稍微的擦一下了,可惜一只手还不能动,我果断的把明秀阿姨叫出来帮我擦身体。
明秀阿姨平时照顾自家老公也有经验了,知道伤口不能碰水,擦拭身体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只是把汗渍都擦掉。刚要出去帮我找件衣服,一开门看到姜晚站在门口。
姜晚一进门就没看到人,听到浴室有动静立即怒了,“你身上有伤不能碰水你不知道吗?”一边喊着一边愤愤打开门,正巧跟明秀阿姨装了个正着,我在浴室还光着呢,赶紧抓过浴巾挡住,随手抓起一旁的不知道什么就抓过来扔过去。
“啊!滚去去啊,不准看!”我一声尖叫着,直接喊道。
姜晚似乎也看到了不该看的,脸一红,赶紧背过身去,后脑勺就被砸中了,捂着头一声痛呼,“哎哟,嘶,你拿什么砸的,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身上有伤不能碰水。”
明秀阿姨赶紧把门关上,把姜晚推远点,“没事,我帮她擦了擦身体,没有碰到伤口。”
“哦,那就好,”姜晚点了点头。“那你注意点,记得别沾水,午饭给你放桌上了,你记得吃。”
“知道了,”我在浴室冲他喊道,脸热的跟被灼伤了一样,我拍了拍脸,瞎脸红什么,那家伙之前不是还帮我换过衣服嘛,早就看光了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时候纯情个什么劲啊。
明秀阿姨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进来,把已经满是汗渍的衣服拿出去,想着等会儿拿出去跟堆起来的脏衣服一起洗了。